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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巢湖傳說

  月華如水,照的大地一片蒼茫。 

  廬州城內行出一輛藍綢軟轎馬車,駕車的漢子一襲青衣身形消瘦。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往無為縣的大奎,而車裡坐的便是潘夫人及其幼子潘岳。 

  大奎與潘家人商定,車馬行至巢湖以南的大湖村便即在村中落腳。而那大湖村卻正是潘夫人的娘家所在,如果大奎行事不利潘夫人便權當回了一趟娘家,若是真的取了達頓的首級,便隨其過江。 

  朱守仁在大奎臨行前,囑咐大奎千萬將身上的降表及名冊交由潘夫人保管,若是大奎有個閃失也不至於暴露了自己的意圖。那名冊及降表可是關係著朱守仁的身家性命,一旦讓元庭掌握自己投敵的罪證,那朱守仁便是再有十個腦袋也自不保。 

  大奎深知其中利害,便依了朱守仁將名冊降表鎖在一隻木匣里交給了潘夫人。就潘夫人而言,只要能與自己的夫君在一起,那麼去哪裡都無所謂。至於大奎的身份,潘夫人卻不見有任何疑心。 

  從見到大奎的第一眼起,潘夫人便知道大奎絕對不是歹人。潘磊作了泉州知府的消息潘夫人是知道的,只是朱守仁一直對派出去的暗探家人嚴密掌控,不然潘夫人早已過江與夫君相會了。大奎若是真的能帶她母子過江,正可了卻心中夙願,潘夫人何樂而不為? 

  朱守仁其人老謀深算,元庭大明兩廂討好互不得罪。大奎的前來也算是從中調和,朱守仁正可從中趨勢。對於天下大事,朱守仁自是心中雪亮,元庭氣數已儘早晚會敗,趁此良機攀上高枝也是勢在必行。 

  車馬行至巢湖北岸,早有朱守仁安排的舟船等候。長江雖有江防,但巢湖卻是風波不起,每日里漁船穿梭一派昇平。朱守仁在廬州盤踞日久,在這巢湖岸邊亦有自己的宅院,大奎欲趕赴無為縣,朱守仁自是早早命人沿途安排。 

  大奎與潘夫人及其幼子潘岳上了大船,大奎去了船頭,潘家母子進了船艙后,車馬卻也隨之上了大船。大船白帆升起,數名艄公撐船起航。 

  巢湖南北橫卧八百里,借著月色可見湖面波光粼粼浩瀚如煙。 

  船行了一程,隱約可見湖中現出一座島嶼,觀其山色該是福地通天一般的所在。大奎不禁轉頭去問一位撐船的艄公:「老哥,這是什麼島?」 

  艄公卻是個年近五旬之人,聞言笑道:「壯士有所不知,此乃巢湖上的姥山島。」 

  大奎聞言大奇,不禁又問:「老哥,這島為何叫姥山島啊?」 

  艄公輕笑道:「既然壯士問到,老夫便講一個故事吧。」說著這艄公便娓娓道來一則傳說:很久以前,巢湖是個盆地,盆地中有一座城池叫巢州。有一天,有位打漁的人打了一條千斤大魚,運到城內廉價出售。全城人爭相購買食魚肉,唯獨一老婦焦姥和女兒玉姑不食。 

  一個老者見到不禁好奇,走到焦姥和玉姑面前道:「這條魚是我的兒子,你們母女兩不食他的肉,我很感激。來日一定報答。城東門前有一條石魚,若是見到石魚的眼睛紅了便是有大災禍,你們需儘快的離開巢州。」老者說完便飄然而去。 

  過了幾天,焦姥果然見到巢州城東門的石魚眼睛紅了,焦姥不由得心急如焚,奔走大街小巷告訴所有見到的人趕快離開巢州避難。等到城中的人都走了,焦姥才回到家帶著女兒逃難,誰知好好地晴天卻突然的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隨後大雨如注,洪水橫流,巢州下陷。焦姥母女被濁浪衝散。正在危急之時,突然空中現出一條小白龍來,小白龍急施法術,在湖內長起三座山,將其母女和焦姥失去的鞋托出水面。後人為頌揚焦姥的德行,又將巢湖取名焦湖,將湖中的山取名姥山、姑山和鞋山。 

  大奎聽到這裡便不由得輕笑,自己兒時也曾聽母親講故事,也有很多的神話傳說。黎民百姓總是將好人的事迹不斷地傳揚,這也是民心所向。又過了片刻,撐船的艄公溫言道:「壯士,此去北岸尚有一段路程,最快也許到明日天亮,你先到船艙中歇息吧 。」 

  大奎聞言不由一癟,船艙中卻是潘夫人及其兒子潘岳,未免瓜田李下大奎才到船頭來,雖是心中並無歹念,卻也不能與之母子共處一艙。 

  大奎當即笑道:「老哥多慮了,我不困……。」 

  艄公見大奎並不睏倦,卻也不再打攪。 

  天色微亮之際,船已行至地頭。數名艄公將車馬下船,大奎當即隨潘夫人母子二人也下了船,一如來時。等到潘夫人及其幼子上了馬車,大奎趕了車一路北行而去。 

  潘岳年僅三歲,生的與潘磊極其相像,雖是年幼卻不頑皮。大奎喜歡孩子,應該說只要是年過而立又無子嗣的男子都會喜歡孩子,尤其是像大奎這樣的。官居高位家大業大,卻是膝下無子,如此卻有些美中不足。 

  大湖村坐落於巢湖北三十里,依山臨湖風景秀麗。村上人家約三百餘戶,男女老幼近千口人。這在廬州治下已經算是大村,村上姓高者頗多。當地有一個習俗,凡壽終正寢者,其家人定要在其安葬處種植松柏,藉以悼念故去的親人。此習俗延續至今,大湖村左近的山坡綠地已是四季常青松林密布。 

  所以就大湖村的姓氏與綠樹成林,大湖村又名高林村。 

  潘夫人的娘家是這村上為數不多的馮姓,馮家是數十年前由山西遷來此地的。 

  當年潘夫人的父親逃難至此,後來與當地村民學著靠打魚為生,再後來便在此成家就此安頓了下來。潘夫人的父親馮彪膝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故此從小甚為嬌寵。後來女兒大了,卻已成了十里八鄉的美人。 

  潘磊是在一次游湖的時候結識了打魚為生的馮彪,雖是年齡有別卻是一見如故。潘磊受邀到了馮家,一眼便看中了馮彪的女兒。馮彪回到家中即托媒人大老遠的前來提親,馮彪欣然接受,潘磊也就成了馮彪的乘龍快婿。 

  馮家因為潘磊的關係,如今已是當地的大戶人家。三進的大宅,東西套院,在別處不敢說,但在這大湖村,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富庶人家。 

  大奎護送著潘夫人母子回了娘家,當晚大奎便在潘家門房住下。大奎一身下人打扮,不住門房卻有些屈才。潘夫人心知大奎要做的事需萬分小心,故此對父親也未明說。 

  第二日大奎即向馮家告辭,馮彪按女兒的意思,本欲將那匹拉車的青馬送給大奎騎乘,卻被大奎婉言拒絕。告別了馮家,大奎隻身一路向南。與潘磊相約一月為期,如今已過了近十天,細細算來卻是時間緊迫。就算安然過了長江,潘夫人也不能在十餘天內趕到泉州,況且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奎展開腳力一路向南疾奔,沿途遇坡過坡遇河趟河,三百里路在大奎腳下不過區區一個半時辰便即趕到了無為縣境內。大奎停下腳步稍事歇息了片刻,即向縣城內行去。如今大奎的體力已是大不如前,如此疾奔不足兩個時辰已是有些體乏。大奎心中不由的有些憤恨,若有朝一日找到那個方九天,必將其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大奎心中雖滿是恨意,但也無法。 

  自從自己出事以後,江南各州府縣已是遍布海捕文書,另外大奎的偵騎四齣,可直到如今仍是了無音訊。大奎邊走邊想,眼看已至無為縣內。 

  從元朝至元十四年(1'7)在無為地界便設有兵馬司衙門,民眾稱之為無為軍。如今江南江北大戰在即,元庭更是增派精兵十萬駐守此地。無為縣雖屬廬州管轄,但軍備諸事尚需受無為縣節制。達頓在此據守,總領無為,廬州,巢縣三地的兵馬軍備事物。 

  (古時與現今不同,當代是軍事服從政治,古代是兵權大於政治。古代甭管多大的官,沒有兵權就是紙老虎一個。故此說,古時多有武將謀逆製造兵變的事情發生。) 

  無為縣設將軍府,達頓的主力部隊便在縣城內駐紮。 

  大奎進了城,見到小小的縣城整個已是一座兵營,尋常百姓卻皆不在城中居住。所以放眼望去街上除了巡邏的元兵元將,竟是一個百姓也不見。大奎的到來讓那些元兵好一陣稀奇,故此大奎每每遇到巡邏的隊伍都會被盤問一番。 

  幸而這些元兵脾氣還好,說話間只是一番拳打腳踢,若是遇到脾氣不好的,怕是要露餡。無奈之下,大奎只得再次出了無為縣城。 

  如此白日要想進城怕是難上加難,大奎出城本想尋到有人家的地方藉以安身,到了晚上再想計策。無奈出城走了許久都不見人煙,偶爾遇到一個小村,卻只見人去屋空一片破敗景象。大奎心中不禁暗恨,元兵占我山河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已是居無定所。 

  大奎心中雖是憤恨,但也只能在這空無一人的破敗村落落腳了。 

  四野雖是荒蕪,但大奎好歹以飛石之技達到了兩隻野兔。回到小村中尋了破鍋火鐮,好一番收拾總算勉強果腹。 

  村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草。大奎尋了些乾草,找了間避風的小屋,將乾草在木床上鋪好便仰身倒在草床上開始閉目養神,誰知大奎這一躺下竟悠悠睡了過去。一覺睡到天大黑,大奎起身四顧不由得有些自嘲。 

  出了屋子辨了方向,再想無為縣城疾奔而去。剛至縣城西門處,竟遠遠見到由東而來一隊車馬。看樣子似是鏢局的鏢車一般。遠遠地卻能聽到女子的嬉笑聲。大奎心中好奇,便暗暗的跟在車隊的後面,直到快入城時才看明白,這哪裡是鏢隊啊,卻是不知從哪裡來的一群青樓歌妓。 

  有道是飽極思淫.欲,這無為縣如今已成了一座兵營,駐守在這裡的將軍們也都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有七情六慾。從別處弄些青樓女子來消遣一番也無可厚非。 

  大奎正愁無法進城,見到這車隊頓時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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