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

  「那你打聽過沈一方那邊沒有?他只找過我們?還是找過許多外來的藥材商。」木憶問到關鍵,宋之揚也調查過,「不是,他這些日子共見了十二家藥材商,都是不同地方的,共同點就是在錦城或者南羅國沒什麼根基的。」


  「他倒是聰明,找個沒根基的,以後做大了也好拿捏。」


  「你怎麼看?」


  「我覺得可以接,但是不適合一家接。一家接,利太大,禍也大,不若找兩位同盟一起接,既不招搖,也有的賺。」木憶覺得他的提議不錯,「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宋之揚遞上一張單子,上面寫著兩家藥材商,他們的門路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


  林家藥材商,在溪城有不錯的商譽,他們家比較有利的是自己開了鏢局,所以在運輸安全上有很好的保障;鄭家藥材商,他們在幾個國家的邊城都有自己的勢力,雖說沒有進到核心城市,但好在邊城的供貨渠道是現成的,所以也在宋之揚的考慮範圍內。


  「這兩家,看情況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意願。」


  「我已經放出消息去了,他們過些日子估計就找上門來了,他們勢力能力財力都不如我們,自然是要上趕著來分這塊肥肉的。」宋之揚料的不錯,次日這林家和鄭家就找到了錦江酒樓,木憶在二樓的一間臨江的房間里見了兩位當家人。


  林家的當家人身材嬌小,但眼睛里的精明能幹卻是不俗的;鄭家的當家人看著倒是真誠,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兩位今日來是有什麼指教嗎?」木憶裝傻充愣的說道,先開口的是林家當家人,「夫人這話客氣了,您的藥材生意做得那般大,我們怎敢輕易指教?」木憶聽著他的話,輕輕抿了口茶,也不開口。


  這林家當家人見木憶這般模樣,心裡有些著急,「夫人,您應該知道南羅國要將藥材生意鋪到其他幾個國土上的消息吧。」


  「聽說過一些,不過我興趣不大,這攤子事情,背後勢力盤根錯節的,動哪都不合適。」


  「嘿嘿,夫人您家大業大,自然不在乎這些;不像我和老鄭,還要靠這些利潤來養家糊口的。」林家當家人說話的時候,一臉諂媚討好,木憶並不喜歡。


  反觀這位鄭家當家人則一派氣定神閑,聽木憶這樣說完以後,也沒什麼反應,似乎並不是很在乎,只是來聽聽響的。


  「鄭家主,你倒是說說話啊。」林家主著急的說道。


  「夫人如果不願意,恐怕就不會放出消息了。今日的這番言論,是想試試鄭某人穩不穩得住吧。」他說的輕鬆,但言語間都是拿捏得當,一字一句的把木憶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木憶笑笑,她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力氣。


  「鄭家主既然如此覺得,那您對這件事怎麼看?」


  「我鄭家能力不足,完全吃吃不下,與其放過這麼大一塊肥肉,比如跟在夫人後面喝點肉湯,多的不要,兩分利潤,鄭家的人馬,資源都歸夫人差遣。」


  林家主猴精的很,見鄭家主如此說來,本來還想多要幾分,此刻也開不了口,「是,我林家也分兩分利潤就好,就好。」


  木憶見他二人也是知情識趣的,她在這裡面走一趟,恐怕也就能佔三四分利,其他的估計都要歸南羅。思索一番后,覺得這事可做!「好,那我就托個大,後日就去跟沈將軍談談,有了新情況,再同兩位家主商量。」


  「好好好!」林家主樂的屁顛屁顛,鄭家主倒是淡定。


  後日即刻就到,程嗣陪著木憶找到沈將軍之前的宅子,卻發現有位不速之客。


  「我邢家在南羅藥材行里,也是有些能力和地位的,沈將軍想插手其中,也不與我們通通氣?」說話的人是邢家的現任家主,刑天,當朝榮貴妃的父親,四十多歲出頭,保養的十分得當,雖沒有官宦之氣,面對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沈一方卻沒有任何心虛。


  「刑家主何必如此說,這國內的行情市價還是由你邢家說了算,本將軍只是同一些外地的藥材商商量一下,如果能的話就試試其他路子,僅此而已,家主何須動這般怒氣?」沈一方是鐵定要把邢家在這件事里給撇開,所以三句兩句的都是彎彎繞。


  「哼?誰人不知將軍的心思?這藥材一行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要說這藥材的好壞,運輸的遠近,對接的商家,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複雜的很,沈將軍一心要把這攤子事攬過去?我怕您精力不充沛啊…」


  「哈哈哈哈哈,沈某在邊城戍守多年,只知一件事,忠於君上是頭等要緊的事。其他的,能吃得下自然吃得下,吃不下想盡辦法也會吃下去,就不勞邢家主費心了。」


  「呵呵,沈將軍說得好啊。忠於君上自然是頭等大事。不過藥材這種東西,要是一個不小心,名貴料也能變路邊草,全看怎麼照料。」


  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兩邊都得了自己要的信息。沈一方敢這麼硬氣,都是當今聖上在背後支持,他們邢家想動手腳,恐怕要看看自己個能不能和皇家勢力對敵;邢家這邊態度也撂在這裡,全部放手是不可能的,要想他們不從裡面作梗,這杯羹湯,他們家是鐵定要分一杯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邢家主不想呆,沈一方也不想留。


  送走了邢家,木憶走了進來。「夫人,久等了。」


  「將軍事多,不用管我們。」


  「不知夫人想得怎麼樣了?」


  「既然是將軍開的口,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八成利,我幫你將這外面的渠道打通,市場盤活。」


  「八分利?」沈一方聽著有些獅子大開口,他的心理價位不過是對半分,至多六成利而已。


  「將軍不用多想,我提八分利自然有我的道理,五年,我只做五年,過了這期限,我全盤撤手,到時候,南羅一方獨大,那可是十足十的全是利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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