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

  剛到府中不久,就見寶林和木諾都匆忙趕回,一見到阿大的時候,都難掩激動之情。


  「程……西林哥,你回來了?」木諾有些不太相信的反問道。


  果真如那女子所說,他是他們口中的西林?阿大有些茫然,那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失憶了,所以不記得大家。」妙人解釋道。


  木憶一直盯著阿大看,彷彿少看一眼就會再次失去,生怕有什麼閃失。


  「在下於遇,北牧人士,三年前偶然在崖底遇到重傷的阿大,就把他給救了,奈何失血過多,他也可能是撞到了頭,遍尋多處的名醫都沒治好。今日碰巧遇到各位,你們似乎是他的舊友,如此甚好。」


  那白衣男子說的客氣,木憶全部心思都在阿大身上,反倒是寶林接過話來,「閣下仁厚,這位兄弟確實是我們尋找已久的家人,閣下對他有救命之恩,我們萬分感激。今後若是長住扶風,我即刻命人去安排。」


  「你就是扶風城的城主?」


  「正是。」


  白衣男子站起來就抱拳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商界傳頌的扶風城城主,阿大的來頭還真不小呢。」說完輕笑起來。


  「於兄,這幾日現在府里住下,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和管家說。至於西林,我們……」


  「我懂,阿大既然是你們的親人,自然是要團聚的。不過不可過分刺激,他曾因為刺激過大,昏迷過幾夜,切記。」於遇交待到。


  「昏迷?於兄放心,我們自然會照顧好西林的。」寶林帶著於遇還有不情願的小童離開客廳,往客房走去,妙人和木諾見此也帶著其他人離開。


  整個屋子只剩他兩人。「西林……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阿大皺著眉頭搖搖,木憶記著剛剛於遇說的話,雖然失望卻不敢過多刺激,「那你可否願意讓我為之施針治病?」


  「治病?你懂醫術?」


  「自然。」


  「能讓我恢復記憶?」


  「我也要試試看才知道。」


  「好。若真如你所說,我是西林,那我想記起所有的事情來。」


  木憶有些開心,雖然西林記不得她,但對她並不排斥,木氏金針加上平日調理,她有信心,一定會把他治好。


  治療從第二天開始,每隔七天,木憶就為他施針一次,次次都排出不少汗,但西林沒有任何改善,依然想不起來事情。


  兩個月過去了,木憶仍舊在調整治療的方式,一直以為西林的失憶和腦子裡有血塊有關,所以治療方法大多和祛血瘀有關,然後某天妙人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木氏金針名動天下,從來沒有兩月過後還一點進度都沒有的病人。


  如果說他的失憶並非血瘀,那……


  自那日起,木憶就重新研究起西林的失憶。


  不是血瘀,沒有封穴,他不像是失憶,反倒是想被人洗去了記憶般。


  於遇說在崖底救的他,頭撞傷了,可為何他身上有箭傷、刀傷,各種創口,唯獨腦袋上沒有找到。


  難道說,於遇在騙她?

  想到這裡,木憶不寒而慄,或許西林的失憶和他有關。


  「於遇……」木憶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個名字,多日的治療白費心思不說,若西林的記憶真的是被強行洗去,那她想要恢復可就難上加難了。


  「碰……」一聲巨響之下,木憶的思緒被打斷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人回復,整個府里安靜如斯,於遇!定然是他!

  木憶衝出門后,直奔於遇的房裡去,只見已經人去樓空,留下一封信,寥寥數字:速到宜都,自有人找。


  沒有落款,但想想也知道必然是於遇留下的,果然西林的失憶和他有直接關係,想到剛剛那一聲巨響,糟了,妙人嫂嫂和兩個幼侄。


  跑到妙人的房裡,果然,只有被迷倒的丫鬟乳娘,平日里正在午睡的三人齊齊不見了,


  「於遇!」顧不得多想,木憶拿上信封就奔玲瓏閣而去。


  玲瓏閣內,寶林正在聽先生對賬,見木憶匆匆跑來,臉色十分不虞,趕忙問到:「怎麼了?跑的這般著急。」


  木憶把手裡的信交給寶林,邊說道妙人母子三人和西林,於遇一行人消失的事情。


  「碰」木質的桌子被寶林硬生生的砸碎一角。


  「走!」一想到母子三人都當作人質,寶林就心疼不已。妙人不會武功,而兩個孩子還那麼小,都怪自己,怎的會信這於遇,還把他奉為上賓。


  「怎麼回事?」


  「我剛剛發現,西林的記憶不是摔到腦子沒的,而是被人硬洗掉的,本打算告訴你們,結果就聽院子里一聲巨響,然後他們就一起消失了。」


  「巨響?」


  「對。可我四處看了,沒發現什麼異樣。」


  」阿嫵,你去找阿諾,我去封了城門,看於遇哪裡跑?「


  」好!「木憶點點頭,就朝著另一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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