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
「七皇子放心,我都是有個好主意。」一直站在兩位國公身後的良老爺開始說話了,說起來他是良妃的爺爺,也是七皇子的長輩,因為良妃晉位的事情,她的父親已經從三品官員升為從一品,掌管的又是禮部,權力比以前大了許多,而這位良老爺因為年紀的問題,再過些日子就滿六十五了,所以再升也沒必要了,反倒是清閑下來給七皇子做了不少的幕後之事。
「哦?你有何良策?」
「還是一樣的,美人計。」
「美人計?你的意思是讓那美人再給十四下藥?像三哥那樣?」七皇子有些疑慮,他覺得同樣的方法不適合在不同的人身上用,恐怕十四也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不,此美人計非之前的美人計,這次的美人不用下藥,而是要讓十四皇子和魏家生出間隙,沒了魏家做軍方支持,您又得了程家軍的人,這樣一來,優勢就凸顯了。」
「主意不錯,你已經有了具體的人選嗎?」
「有了。」
「誰?」
「曹國公家這一代的女兒,曹蔚然。」
「她?我怎麼沒聽過?」
「曹家的兒媳只生養了一個男丁后,就壞了身子,沒法再生,所以曹蔚然是後來納的妾所生,那女子我偶然見過一次,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可為我們所利用,她本就對權勢有所嚮往,若是讓他得見十四皇子的真容,豈不是鐵了心要嫁?到那時,我們只需從中動點手腳,自然就能將他們內部分崩離析,到時候,頭疼的可就是十四皇子,選魏家還是曹家了。」
「哈哈哈,此計果然厲害,那就交給您去處理了。」七皇子笑著對良老爺說道,還用了個您字,在一旁的段國公和祁國公互看一眼,都知道了對方眼裡的擔憂。
商量完畢后,三人告退。
段國公和祁國公出身高貴,本就對下層階級爬上來的人嗤之以鼻,結果這良府竟然得了好,不但孫女成了七皇子正妃,還誕下了唯一的皇孫,而整個良府的榮寵,大家都是看的見的。
「哼,那老頭剛剛的樣子,真是讓人生氣。」祁國公說道。
「他們家現在得了七皇子的眼,自然是要高我們一眼。可憑他的身份和背景,配和我們一提嗎?」段國公回答。
「我回去要讓夫人和琳兒說說,抓點緊,早點誕下皇孫,到時候這正妃的位置可就不是他良家說了算。」祁國公生氣的說道,說起來,祁國公這一代嫡出的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到了適齡年紀就嫁於七皇子做側妃,這麼些年過去了,一直沒有出,他也著急的很。
而段國公府則沒有女兒,有兩個兒子,還不成器,大的整日流連花巷,小的遛鳥斗蛐蛐,一個都不成器,所以兩人乾脆抱團,指著祁國公家的女兒生了皇孫平步青雲。
「我聽夫人說,找了一個神醫,開了葯拿去吃,不出三月一定有喜脈。」段國公說道。
「真有此事?」
「那是當然,我已經讓夫人把葯送到府上了,改日你讓祁夫人拿去給琳兒,不管怎樣也是個辦法,總要試試。」
「好。」
兩人商議著這個方法,漸行漸遠,而他們還不知道,未來有怎樣的事情等著他們,要不就是破天的富貴,要不就是滿門被滅的可能。
回到良府後的良老爺,把自己兒子叫了過來。
「今日我給七皇子出了主意,讓曹國公家的那個曹蔚然成為十四皇子的側妃,我記得媚兒和她是朋友,你安排一下,讓她倆和十四皇子偶遇吧。」
良老爺口中的媚兒,是他的第二個孫女,也就是良妃的嫡出妹妹,長得格外妖媚,看著就迷惑人心。
「好,正好過幾日十四皇子要出城,到時候我就安排她們也出城吧,製造點偶遇的機會,不是不可能。」
「就是要這樣,媚兒說那個曹蔚然可是個喜歡攀附權勢的人,一定要利用好,如果這次能順利的把十四皇子拉下水,那麼七皇子就是唯一的太子人選,等他日榮登大寶之時,我們良家就是崛起之日,憑著扳倒三皇子和十四皇子這兩件事,就足以捍衛我們在朝堂里地位,再加上琅兒的皇后之位,我們只要能保證她的孩子是下一任太子,我良家就會是整個東啟國最有權勢的。」
說完這話的良老爺眼中都是權力的渴望,彷彿它就在手邊,觸手可摸。
站在一旁的良琅兒她爹也是一臉高興,想著自己已經官居從一品,但這才是開始,自己的女兒成了太子妃,皇后,自己的外孫成了太子,皇上,而他就是無人可敵的當朝岳丈,這般殊榮真是讓人心動。
「爹爹放心,這件事我保證做的漂漂亮亮。」
「哈哈哈哈哈,好。」
正當良老爺暗自高興這個主意的時候,卻沒發現他和兒子的對話早已被潛伏在書房多時的暗四偷聽到了,木憶早早就安排他在良府潛伏,本來是要查探良府的秘密,意外聽到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報告給木憶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要對付十四皇子,用曹國公家的曹蔚然?」
「是。」
「還有他說過憑著扳倒三皇子和十四皇子兩件事就足以捍衛他們在朝堂的地位?」
「是。」
「那他就是承認了,三皇子是他害的,程家也是他害的!」
暗四沒有出聲,這話此時不適合說,看著小主人眼中的恨意,他知道這些人的下場一定很慘。
「暗四,你繼續監視著良家,有什麼動靜就來回報,至於我讓你查的事情,也要抓緊,時間不多,三個月裡面一定要找到證據,知道嗎?」
「是。」
木憶揮揮手,他就像陣風一樣的消失了。
暗四的話讓木憶更加肯定了程家是冤枉的消息,在她心裡,幫程家翻案才是重點,而三皇子只是附帶,更別提其他的三皇子一黨,說實話,這在黨爭里,本來就是該想到的,既然要去爭,就要做好爭不到的下場,被陷害的下場,這些木憶都可以冷漠的對待。
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在拿捏,唯獨忠君報國的將領不該有這樣的下場,他們浴血奮戰在沙場,為的是國家,是人民,是平靜的生活,不應該有這樣的污點,所以他們的冤情是一定要洗刷的。
「良府,你就是我要搬掉的一塊擋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