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
啟程前往扶風的一行人,路上並無遇到險阻,東啟、南羅兩國內鬥消耗了不少國力,而扶風也早已是被遺棄之地,自然沒有什麼情報可言。
然而,當雙方國主,收到扶風城崛起的消息之時,這裡早已是銅牆鐵壁,再也無法動搖其根本的黃金之城。
半月不到,一行人已至扶風城外一個小鎮落腳。
寶林之前差遣的那名小藥師等候在客棧,大家洗漱完畢后,就把目前的情況一一彙報。
借著他娘的名頭,小藥師早早進去過一次,還找到一戶人家,是有些關聯的親戚,架不住金錢誘惑,同意帶幾人進城,只是人數有限,至多四人。
寶林,木憶,木諾和小藥師剛剛好,其餘人留在小鎮,接應大福袋。
第二日早晨,天蒙蒙亮,那小藥師的親戚就等在湖邊,船不大,確實也只夠四人坐下,湖面上水汽迷濛,前方的路根本看不清楚,木憶盯著湖面看,正想問呢,不料那小藥師到率先開口。
「這湖裡有食人魚的傳說是假的,是城裡的人不想再被打擾而放出來的風聲,這裡湖上常年有霧,如果不是經常走的人,很容易就找不到方向,久而久之就傳出有食人魚的事情來。」
原來如此,不過這大霧倒是天然屏障,能省了不少事。
半個時辰后,一個山清水秀,地勢開闊的村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親戚,固定好船后,就引著大家去往村長的家裡。
還沒前行幾步,就被匆匆趕來的幾個壯實村民攔住去路。
「好啊,二蛋他爹,你竟然敢帶外人進村,說,你是不是夥同他們要做對村子不好的事!說!」開口的是一個面相頗凶的莊戶男人,常年累月的勞作讓他看上去十分蒼老,但說話卻中氣十足,嚇得小藥師的親戚,連忙作揖。
「不敢不敢,他是我姑姑家的兒子,這次是回來探親的,不是外人,不是外人!」說完趕忙指了指小藥師。
那小藥師也機靈,張口就喊大哥,連聲說誤會,還把自己娘親的情況說了一遍,那男人半信半疑,指著木憶三人問道,「那他們是誰?你不知道村子里不讓外人進入嗎?」
「他們……」那親戚抓耳撓腮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反倒是木憶出來打活絡。
「這位大哥,我們並非淘金客,也不是要來害村裡的人,而是想見見村長,有要事相商。」
一句話說的彬彬有禮,不失風範。
「哼,村長不會見你們,不管你們有什麼要事,我們村從不接外客,你們走吧!」說完就和幾個男人一起趕他們上船,逼他們離開。
都到了這裡,豈能說走就走,木諾和寶林兩人出手,並未傷害村民,只點了他們的穴。
「各位多包涵,今日出手實在是情非得已,今日必須要見村長一面。見過之後,我們自然會走!」寶林朝著動彈不得的幾人抱拳說道。
然後跟著那親戚,繼續朝村長家走去。
路程不遠,村子里的人家很少,三兩戶聚在一起,一路看過來,不會超過百戶,家家清貧不堪,路邊的孩童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要不是靠山靠水,這裡的人恐怕活不下去。
木憶搖頭,這和大清的閉關鎖國有何區別,自己不強,就躲在這裡,難道就能好好活下去嗎?
思緒還在,就被眼前的村長家給驚到。
破破爛爛的房子上,有不少的補丁,門口稀疏掛著些野味,看上去並不新鮮。沒有籬笆,只是簡單的圍了個小院子,院子里有一稚童,正在玩耍。
「冬冬,二蛋哥呢?」那親戚開口問道。
名為冬冬的孩子回頭看見是村裡的大伯,笑嘻嘻的回答說,二蛋哥回家了。
看向木憶幾人的時候,則是一臉疑惑,有些怯懦的跑回屋子,沒多會就見一個清瘦但看上去頗有書香氣息的人出現,那親戚喊了一聲,村長。
村長和木憶幾人互相打量,眼神交織過後,就見寶林開口,「村子,冒昧打擾,我們是臨城來的商人,路過此地有要事想與村長商量。不知可否進屋打擾?」
「你們是誰我不關心,但這裡不是外鄉人該來的地方,你們走吧。」
「外鄉人?恐怕村長也不是地地道道的扶風人吧。」木憶一言。
村長有些驚訝,不解的問道為何。
「進村開始,我從未看到這裡有私塾,看村長的通身氣質,必定是讀過書的人。」
「嘿嘿,這位貴人真厲害,村長早些年可是中過舉人的。」那親戚打岔道。
「既然是讀過書的,想必也知道固步自封,為何任由村子這般發展,如此下去,村子只會凋零,難道你忍心看村子里的孩童也目不識丁,受人欺負嗎?」
木憶的話讓村長陷入沉思,似乎在做思想鬥爭。
過了好一會,才長舒一口氣,邀幾人進去。
小藥師和他親戚在院子里看著,以防有人打擾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