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致命一擊
童克疾的聲音雖然沉穩,但卻不啻一聲炸雷,令岳警官、鹿一鳴、常小雪和萬小明等人為之一驚,amy和段湘秋則表情平靜,似乎對童克疾此舉不為所動。「我的意見是,這份《調解協議》中必須加上一條——鹿一鳴向常小雪陪禮道歉,並辭去一鳴傳媒董事長和總裁職務,永遠不再參與一鳴傳媒的管理活動!」「姓童的,你特么算老幾呀?破鼓眾人捶是吧?我懷疑你也是培辰演藝派來的!」鹿一鳴怒目而視,似乎要把近幾日以來所受的屈辱和以往對兒科醫生的怨懟統統發泄到童克疾身上!鹿一鳴之所以說出「破鼓眾人捶」這樣的話,並把童克疾歸為「培辰演藝派來的」之列,其中緣由留待下一章再詳細分解。
「童……?」岳警官充滿疑惑地望著童克疾。「童克疾!我是常小雪女士的前未婚夫!今天來參加這個調解會,就是想為小雪討回最起碼的尊重!」「噢,童先生,你提出的意見,除陪禮道歉之外,其他似乎……與本案並沒有任何關係,那是一鳴傳媒公司內部治理方面的事項,並且要經過股東大會等相關法律程序!」「我不認為這僅僅是公司內部治理方面的問題,相反,它關係到法律的公平正義和社會穩定!」「去你么的社會穩定!有你們這些兒科醫生才是最大的不穩定!」鹿一鳴的情緒近乎歇斯底里,全然忘記了當初老二被人夾住時童克疾扶危解困的情誼。「一鳴,既然是調解,就讓人家把話說完嘛!」段湘秋道。「鹿一鳴,不許撒野!」岳警官喝斥道,然後示意童克疾可以繼續發表意見。「你們這份《調解協議》,只考慮了鹿一鳴一方的利益,而犧牲的,是一個弱女子應有的權益,乃至,最基本的公平正義和……一鳴傳媒眾多投資者的得益!」「這有點兒危嚴聳聽了吧!」「一點兒也不危言聳聽!自主持人萍萍離開公司以來,一鳴傳媒股價大跌了百分之四十多,我的實習生用他家裡預存的學費買了一鳴傳媒,本打算為父母減輕些負擔,不想連個聲響都沒聽到就折損了一半兒!」「炒股賠了錢,關特么我屁事兒!我的身價還蒸發了好幾個億呢,我找誰說理去?!」鹿一鳴又把自己打扮成了受害者的角色。「是啊,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岳警官表示贊同。「鹿一鳴,萍萍為什麼會離開一鳴傳媒?股價為什麼會下跌?難道你心中不清楚嗎?非要我撕破那層窗戶紙不成嗎?」「你特撕吧撕吧!難道我怕你不成?」鹿一鳴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童克疾不去理會他,而是轉向岳警官道:「至於《調解協議》中關於證據缺失一說,我更是不能認同!」「賠禮道歉我認為還可以考慮,其他的嘛……確實不在本事項調解範圍之內!如果你對證據缺失的表述存有異議的話,除非……你有新的、更為有力的證據!」「我有!」童克吐出這兩個字之時,岳警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而鹿一鳴則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童克疾邊說邊從隨身皮包里取出兩套文件,起身分送到岳警官和鹿一鳴的面前,並趁他們查看文件之時繼續道:「我之所以還在這樣一個小範圍內散發這套文件,只是想留一下最後一塊遮羞的布片兒,好使大家都能體體面面地下台,也想使這件事情在現有框架之內早日畫一個句號!」童克疾轉向鹿一鳴:「如果我把這套文件送給上級有關部門,我想,那就不再是賠禮道歉和辭去公司管理職務那麼簡單了!」「這是從……哪裡來的?」岳警官顯然亂了陣腳,從來都是恃強凌弱的鹿一鳴則被那套文件和童克疾的威脅驚得目瞪口呆。「你們以為,萬小明用坐20天牢換來的證據,就輕而易舉地被你們消毀了嗎?我童克疾明人不做暗事,我把那證據送到北京公安大學物證鑒定中心了!你們看到的是個礦泉水瓶上的指紋和瓶中水融物的鑒定報告,還有監控電子資料的截圖!」「你這樣做……不合法律程序呀!」岳警官緩過神兒來,恢復了一個警官應有的威嚴,他把那份資料輕輕往桌上一放,好象並不把它當回事兒的樣子,但童克疾注意到,他故意放在了遠離另一名警官的一側。「是有些不合程序!可你們的做法難道就符合程序嗎?是的,物證鑒定中心不接受個人委託進行鑒定,但正如鹿總在派出所有岳警官這位朋友一樣,我在公安大學物證鑒定中心也有我的朋友!所不同的是,我們做的是伸張正義的事!」「姓童的!跟我鹿一鳴作對,你難道就一點兒不害怕嗎?」「我怕!所以我把證據保存在公安大學證據鑒定中心的朋友那裡,一旦我遭遇什麼不測,我的朋友會立即啟動司法程序」「哈哈哈哈!你有種!」「可是,比我害怕自身安全更讓我更怕的是,這次縱容了你的罪行,你還會再去殘害其他的女性,如果你還是把持著一鳴傳媒,早晚它會毀在你的手裡!」「一鳴傳媒是我的!毀了它我願意!」「不!做為一家上市公司,它不是社會的!起碼它是屬於投資者的!」「去你么的吧!我就要毀!我就要毀……」,鹿一鳴突然把面前桌子上的文件、茶杯,以及所有他能拿的動的東西統統抓起來一一扔向空中,併發出一陣持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該來的都特么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一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