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深入虎穴

  「老大在嗎？」這一日，萬小明來到秘書台前，像往常一樣詢問孫麗麗並等待鹿一鳴的接見。「在……是在，但萬總監您來的不是時候！」「怎麼？有重要客人嗎？」「更正一下，是有頭等重要的客人、也許……正在……做著頭等重要的……大事！」孫麗麗吞吞吐吐、言語ai昧。「哦，那我回頭再來！」萬小明向孫麗麗投去富有深意地一笑，轉身要走。「萬總監不想知道裡面的重要客人是誰嗎？」孫麗麗微笑著注視萬小明，那笑容里透著一種神秘、羞怯和柔媚。「那要看您孫大秘書想不想告訴我嘍！」萬小明折轉身來，雙肘置於秘書台高起的桌面上支撐著腦袋，認真地注視著孫麗麗，臉上還是那種富有深意的微笑——畢竟是年輕人，對於未知領域都有著一種天然的探究慾望。但正如一句俚語所說，好奇害死貓，正是由於萬小明的這種好奇，讓他在未來的生活中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


  當得知正在鹿一鳴辦公室里可能正在「做著頭等重要大事」的「頭等重要的客人」是常小雪的時候，萬小明驚懼得幾乎不能自已！這是因為，鹿老闆在辦公室套間的秘室里潛規則一些想要出名的少女，幾乎是一鳴傳媒中高層人人皆知的一個公開的秘密。並且，萬小明就曾親身撞見過孫麗麗與鹿一鳴「做頭等重要大事」的現場——那是冬末春初的一個氤氳的下午，下班時間已過，但萬小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向鹿一鳴請示彙報。他來到秘書台前，見電腦開著而孫麗麗卻不在工位，以為她去廁所了或者正在老闆辦公室彙報工作，於是沒有多想便徑直走向了鹿一鳴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只留一條幾公分寬的縫隙。室內有些昏暗，但憑感覺就知道鹿一鳴並不在辦公室里。正在兀自糾結於是「推」還是「敲」的時候，老闆台側後方牆壁上突然透出一縫光亮——孫麗麗雲鬢傾頹地從亮光里「閃」了出來，並快速地沖向萬小明面前虛掩著的房門！也許是驚異於鹿一鳴辦公室後面果然藏有秘室，也許是不意於孫麗麗從秘室里閃出來這件事情本身，萬小明竟然間一時忘記了趕緊抽身而去！「小明……總監，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覺著我特特么賤呀？！」在一次公司組織的「五四」青年節青春派對上，酒意微醺的孫麗麗粘在萬小明身上幽怨地說道。「不不不不」，萬小明急忙把她扶到包間的沙發上坐下，他感到全公司的人都在注視著自己，注視著自己和「老闆的女人」纏綿在一起耳語。「你別怕嘛！」孫麗麗像是看透了萬小明的心思，她借酒壯膽，雙臂吊在萬小明的脖子上：「你一定以為我是老闆的女人，所以才對我敬而遠之，說，是不是？」孫麗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語境中不能自拔：「我算什麼老闆的女人！我只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n分之一……之一！」接著，她斷斷續續向萬小明敘述了第一次被鹿一中鳴**的經過，自己如何喝了鹿一鳴給她的礦泉水而昏昏睡去、如何醒來之後才知道鹿一鳴在水裡下了安眠藥並姦汙了自己。她說事後她本想報案，可一方面苦於沒有任何證據，另一方面，她也懼怕於鹿一鳴手中二人顛鸞倒鳳的錄像會對自己不利。後來，當她發現鹿一鳴在秘室里潛規則一個又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之後，她的感受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她不再需要安眠藥便可以半推半就地被鹿一鳴拉到秘室里折騰一番，她甚至為自己能夠位列「老闆的女人」而感到有些……自豪！「那……你為什麼要對我講這些呢？」萬小明頗為疑惑，如此隱私的經歷，孫麗麗竟然對自己毫不隱晦！「因為我……喜歡你……嘻嘻，行了吧？！」


  推開小雪進門時故意留著一紮縫隙的房門，萬小明心如刀絞！他愛小雪，但他在推門之前是懷著對小雪的萬般憤恨而來的。可是，當他推開鹿一鳴辦公室房門看到茶几上半瓶礦泉水的一剎那，他對小雪的恨一下子全部轉移到了鹿一鳴的身上。他穩了穩心神，好讓已經沖至鬥牛之氣重新回復到原位。然後，他台憑著這股氣息驅使著他，坐到了自己平時高山仰止、只有代表著公司最高領導的鹿一鳴才敢去坐的那把老闆椅上！——電腦是開著的，並且在電腦上，有著一套對辦公室和秘室進行360度全方位監控的控制軟體！作為藝術總監的萬小明，有著臨場不亂的內在氣質，同時，他也有著對監控設備了如指掌的技術儲備！他指尖飛舞，在鍵盤上噼里啪啦輕輕地敲擊了一陣之後，從印表機紙盒裡取出一張a4白紙，然後小心翼翼地走到茶几前，用紙包裹起那半瓶礦泉水，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