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翻臉無情
也許是羞愧也許是感激，lucy「哇」地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時竟然忘記了再用毛巾被蓋住自己赤luo的身體。
「給她處理一下傷口!我在外面等你！」童克疾對謝靜媛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外間！「謝謝你呀童醫生！」鹿一鳴邊穿褲子邊道，凸起的小腹使得他拉了幾次拉鏈都未果，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才把拉鏈拉到底：「要不人家當官兒的都要搞什麼『五個一工程』呢，真是『依靠一位醫生看病不難』啊！」鹿一鳴所說的「五個一工程」，並非指官方所說的一部好戲、一部好電影、一部好書、一篇好文章和一首好歌，而是指手機里流行的一個段子，具體內容是：緊隨一位領導當作靠山；結交一位老闆花錢好辦；團結一位記者注重宣傳；依靠一位醫生看病不難；聯繫一位小姐偷偷解饞！其實，在鹿一鳴和甘衛東的朋友圈子裡並不缺少醫生，但所缺少的卻是童克疾這種恪守職業道德和人品上「比較正」的醫生！萍萍受傷接受了童克疾的治療之後，鹿一鳴通過童克疾返還10萬元「封口費」認識到，童克疾是值得「依靠」的，他脫離了彼此利用的「互利關係」，形成了鹿一鳴對童克疾的「單向利用關係」，並且正因為這個童克疾的「正」，使鹿一鳴利用起來不存在任何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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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醫生請喝茶！」文亞琴畢竟是搞招待的出身，見童克疾不吸煙，便把早已經沏好的茶水送到了童克疾面前。「謝謝！」童克疾接過茶，便埋頭吹起了杯里漂浮的茶葉——茶是上好的綠茶，根根直立於水面，被童克疾用嘴一吹，恰似花樣游泳運動員的水中芭蕾。童克疾裝作水燙的樣子不停地輕輕吹著，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這一來是因為剛才的情景太過尷尬，二來是童克疾和他們並不十分熟悉，況且不是一路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前來，只不過是出於一位醫生的職業操守罷了，因此感覺與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可聊的！「童醫生不吸煙好啊！健康長壽、長命百歲！」「倒也不能這麼說！」童克疾敷衍著，但他畢竟是個有修養的人，總是裝作吹茶終歸會讓對方感覺自己過於高傲，便講起了笑話，想緩解一下氣氛：「有個段子，說有一個人去問醫生自己能不能活一百歲，醫生問，抽煙嗎？不抽；喝酒嗎？不喝；好se嗎？不好！醫生就說，那你活一百歲幹嗎？！」「哈哈哈哈！」幾個人放聲大笑了起來！「人嘛，總是要有點兒愛好才行！吸煙、喝酒、好se，只要適量、有度就好！」童克疾為自己的段子進行了總結，一方面避免了流於粗俗，另一方面也有了「雙關」的含義。
「想不到童醫生這般幽默！」甘衛東恭維著。「你忘啦，頭髮，全沒了——就剩頭皮屑了！飄柔飄柔，頭髮去無蹤，頭屑更出眾！這就是童醫生的傑作呢！」鹿一鳴道：「我也給你們講個段子——報紙上說，吸煙有損健康，我把煙給戒了……」。「你能戒煙？鬼才會相信呢！」文亞琴風sao地道——經過這些天的「***四p」之後，文亞琴已經敢於在鹿一鳴面前來點兒小小的放肆了——要不怎麼說給領導干一百件好事不如和他一起干一件壞事呢！「聽我說呀！」鹿一鳴興緻很高，繼續說他的段子：「報紙上說喝酒有害健康，我把酒給戒了；報紙上又說xing生活有害健康……」，「於是你就把xing生活也戒了？」文亞琴嘲弄地沖鹿一鳴媚笑著，意思是——那剛才被人家夾住老二的又是誰呀？鹿一鳴並不生氣，繼續著他的段子：「我他媽的把報紙給戒了！」
「這茶真是不錯！似雀舌卻不沉底、似銀針……」，童克疾為了避免話題總圍繞在肚臍眼兒以下，就茶論茶地岔開了話題。「這叫龍湖玉女！」鹿一鳴介面道：「你看那一根根的茶葉，像不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嗯，還真是形似！」童克疾邊隨口順應著邊喝了一大口茶，折騰了半天，他也確實感到口渴了。「亞琴，快給童醫生續上！」待文亞琴給童克疾杯子里續滿了水，鹿一鳴繼續對童克疾道：「童醫生你再觀察一下那茶葉！」「怎麼又沉底了?」童克疾並非真正驚詫於杯中茶葉的變化，而只是想把話題繼續吸附在茶上。「玉女結婚了唄！」甘衛東道！
就在童克疾、鹿一鳴和甘衛東他們三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講著些不咸不淡的笑話的時候，謝靜媛正在裡間認真地為lucy清理著傷口。「你一定以為我很賤，是吧？」lucy幽幽地說道，並不敢看謝靜媛的眼睛！謝靜媛不吭聲，但醮了酒精的棉花棒卻在lucy私處的傷口上突然用了一下力，好像是在說——你就是賤！可你為什麼要這麼賤？！lucy咬著牙長長地「噝……」了一聲：「你還年紀輕，不知道像我這樣一個單身母親的痛苦、無奈和無助……」。「那你就這樣作賤自己？」謝靜媛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像忍了許久終於爆發了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我可以肯定你們的關係是不正當的關係！」lucy依然是那種幽幽怨怨的語調：「為了我的兜兜，為了那救命的20萬，就是讓我從這樓上跳下去，作為一個母親，我也會毫不猶豫！苦命的孩子啊，媽媽不該把你生到這個世界上來呀……」，說著說著，lucy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謝靜媛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為自己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卻不想lucy卻還是這樣一位忍辱負重、為了兒子寧可犧牲自己的偉大母親！等lucy的哭聲漸漸平息下來，謝靜媛道：「童醫生……他本來不想讓我告訴任何人，但我今天看到你這個樣子，真有些為他感到不值！」謝靜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你知道嗎，他已經讓我給兜兜在醫院的帳戶里存了30萬！30萬，那可是他全部的積蓄呀！」
lucy的哭聲立刻像錢塘江的潮水一樣瞬時淹沒了那個小小的房間……
待童克疾和謝靜媛離開一鳴會所之後，lucy從裡間幽靈般地飄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對鹿一鳴和甘衛東道：「我要那20萬！」「lucy，你冷靜一下！」鹿一鳴和甘衛東幾乎同時說道。「我要那20萬！」lucy依然毫無表情。「lucy！」「我要那20萬！」lucy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了起來，並把鹿一鳴面前的煙灰缸抄起來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lucy！不要以為撒潑我就怕你！事情沒辦成之前，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鹿一鳴也突然被激怒了，語氣顯得無比強硬和不容置疑，一幅我是潑婦我怕誰的樣子。「提起褲子就不認人是吧？那好哇！」lucy突然掏出手機，纖細的手指上下翻飛地按動著手機按鍵，不一會兒，手機里傳來了斷斷續續的電話錄音——
「這你用不著害怕！你反映的問題又不是無中生有，不也基本上是屬實的嘛！她張愛米就是為他的男朋友進行了利益輸送嘛！」——甘衛東的聲音。「可是……她即使進行了利益輸送，可費用還是比李約翰在的時候節省了三分之一呀……萬一我們搬不倒amy，那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呀！？」——lucy的聲音。「我和鹿總不是答應事成之後給你20萬嘛！」——甘衛東的聲音。「求你了甘總，你跟鹿總說說，把那20萬先付給我好嗎？我們家兜兜正等著這錢救命呢！要不我也不會跟你們……一起做這種事情啊！」——lucy的聲音。「……以後千萬不敢這麼說，尤其不能讓公司的調查人員知道！再說了，就這兩個小錢兒，我和鹿總難道還能賴你的帳不成！？你把心放肚子里，等事情辦成了，絕不會少你一分的！」——原來，之前與甘衛東的「秘密通話」，lucy偷偷地進行了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