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山河社稷

  從明教教主開始縱橫諸天倚天屠龍調陰陽010山河社稷衛驍祭出來的,正是當初盤古臨終前送給他的混沌珠!

  混沌珠是混沌種子,嚴格來說,那定海神珠也是,二者是同系的法寶,只不過混沌珠誕生於混沌之中,定海神珠誕生於盤古身上。


  混沌珠內部是一個還未開闢出來的世界,要等衛驍了悟天道,在此世界證道成聖,未來再於混沌珠中作為盤古開天闢地,開闢出新的世界來。


  此珠內部,尚是一團混沌,含有大量精純的混沌之氣。


  定海神珠也能開闢出來一個世界,不過簡單來說,只是一個空間,並非真正的宇宙時空,連衛驍先前的太虛世界都不如,而每個世界之中都可以誕生一個神靈,是為二十四諸天。


  老龍這是用諸天定中天,將昊天鏡暫時鎮壓。


  衛驍則很快看出這二十四顆寶珠的屬性,祭出了混沌寶珠。


  混沌珠飛到昊天寶鏡中央,向四周噴射出二十四股混沌元氣,每股混沌元氣都注入到一枚定海神珠之中。祖龍還未能悟到衍化二十四諸天的境界,此時定海神珠僅僅有一些衍化空間的功能,這時注入了混沌元氣,這定海神珠的功能得到進一步開發,每顆寶珠都大放光明,裏面混沌初分,陰陽二氣上下翻騰。


  老龍逃到天地萬劫陣的外面,打算收回定海神珠再回頭跟皇天后土拚命,料想這次謹慎點,只要不被困入陣中,也未必不能抵兩人聯手。


  他接連噴吐混沌元氣,想要將定海神珠召回,然而定海神珠卻始終紋絲不動!


  二十四顆寶珠,都反被混沌珠釘在昊天寶鏡下方。


  老龍記得搖頭擺尾,咆哮著,知道是出了差錯,卻不知道因為什麼,陣內風雨大作,電閃雷鳴,他看不到裏面的情況,想要任著性子衝進去卻又不敢。


  衛驍並沒有選擇立即煉化定海神珠,而是先將其全部收入混沌珠里,令其在混沌元氣之中溫養,再收了昊天鏡,後土跟他心意相通,也將後土圭收了。


  天地萬劫陣被撤掉,裏面的天地元氣散去,重又恢復了原先的景象。


  衛驍下降,後土上升,兩人並肩站在一起,跟老龍說:「你這老泥鰍,還要再戰,我們也奉陪到底!」皇天后土聯手,在這洪荒世界之中,能夠拼得過的還真沒幾個。


  老龍嘶吼著,三萬里長的巨大身軀在濃厚的雲霧之中蜿蜒盤飛,他在猶豫,若是定海神珠還在,他早撲過來了,他搞不清楚衛驍用什麼手段收了定海神珠,心存忌憚,道是先前小覷了這天道地道,竟似不比自己的玄牝之道差……


  這時候從西邊又飛來兩道光芒,也是一男一女並肩而來,男的是伏羲,女的是女媧。


  兩人速度也是極快,頃刻間到了近前,先向衛驍跟後土道:「見過皇天、後土二位道友。」


  那老龍咆哮,聲音滾滾如雷:「伏羲!女媧!你們兩個也是來幫他們一起對付我的么?」


  伏羲勸他:「並非如此,老龍你也是盤古正宗,修鍊何止千年萬載,何必這樣暴躁呢?」


  祖龍一喜:「這麼說不錯,我們三個都是盤古正宗!一起打碎了這天,鑿穿了這地,再重定地水火風,封天封地如何?」


  伏羲一陣無語,女媧冷聲說道:「若是天地齊滅,我那些造出來的人類豈不是也要覆滅?」


  祖龍說:「那些不過是你用息壤捏出來的一些螻蟻般的玩物,只要你喜歡日後再造便是。」


  「混賬丑蟲!」女媧直接開罵,「我以造化之道造化人類,每一個真人都有我的精神血氣以及盤古意志,如我所生養後代無益!普天下的人族,皆是我的兒女子孫,你焉敢放此厥詞,要將他們殺進滅絕?」


  祖龍沒想到女媧娘娘會生這麼大的氣,他修玄牝之道,生了好些親生骨血的子子孫孫,他都不怎麼在意,實在想不通女媧為什麼會如此在意那些「泥人玩偶」。


  他被女媧當眾開罵,有些下不來台,自我緩頰:「以我觀之,那些人類隨被你稱為『真人』,可用不了幾代,就開始生私心,漲私慾,變成了『假人』。泥人玩偶終是要壞的,不管內外,壞了,髒了,毀了再造便是,何必如此重視當真呢?」


  女媧忍無可忍……


  她是人類的母神,人類不管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所有人的母親,母親是不會因為孩子不好,就把孩子都殺了的,母親想到的是教化引導,甚至是約束,想盡辦法讓孩子改邪歸正,浪子回頭,絕不會把孩子都宰了,然後再重生新的。


  因為孩子不遂自己的心愿,全部殺光滅絕,再造新的,那是邪神才能做出來的!


  正是因為有這中偉大的博愛,才能造就出萬物之靈,若不然,也只能像祖龍那樣到處下崽!


  女媧跟伏羲本來是勸架的,這會因老龍三句話不離讓他滅掉自己的孩子,氣得火焰從雙目之中噴涌而出,將手一翻,已經多了一幅畫卷,正是山河社稷圖,雖然還未完全煉成,上面卻有萬山真形,百川真髓,還未抖開,就湧現出強大厚重的威壓!

  她要動手,伏羲作為兄長,自然同進同退,也把量天尺拿在手裏。


  老龍一看不好,雖然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女媧因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可也不敢再呆,皇天、後土、伏羲、女媧,四人都是大羅金仙之境,還不是普通的大羅金仙,每人執掌一道,天道、地道、陰陽、造化!


  對上任何一個,老龍都不懼,對上兩個,就有點吃力,對上三個,勝少敗多,同時對上四個,必定要一敗塗地!

  他不敢再呆,直接將身子一卷,三萬里長的巨大身軀火速轉向,張牙舞爪,運氣運用,火速向東還方向飛去:「甘泉海萬龍宮那裏有小子傳音……必有事端,我先去了,日後再來拜會!」


  他腳底抹油,火速飛走,轉眼間消失在東方茫茫的天際之間。


  女媧也不想真的跟他死拼到底,說到底,能修鍊到大羅金仙水平的,基本上都不會再輕易感情用事,都是處於理智之中的,哪怕表現出來不理智,那也是故意給人看的。


  絕不會真的動不動就就要跟這個做過一場,跟那個做過一場。


  祖龍畢竟跟自己同樣出自盤古正宗,算是同根同源,而且也算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就算四人聯手要滅掉祖龍也很吃力,弄不好被他臨死拚命,還要拼個兩敗俱傷,甚至鬥法餘波也要波及無數眾生,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很不值得。


  現在祖龍能夠很識時務地離開是最好的結果,女媧自然不會追趕,把山河社稷圖也收起來,轉而過來跟衛驍,還有後土搭訕。


  衛驍也有意結交,四人彈得很是投緣,女媧就請兩人一起到連山城做客。


  本來衛驍執掌天道,需要隨便變化,可以滿周天地跑,只有最後證道成聖,創建天庭,一切圓滿以後,才能執掌中天,坐鎮靈霄。


  而後土不同,後土執掌地道,天道周流不息,地道永鎮不移,衛驍奔走四方是理所當然,後土卻不能隨便動,她次出動,都會跟這洪荒世界帶來大的變局,稍有不慎,就是毀滅性的災難。好在連山城也差不多在大地的中央,離此不遠,倒也不會引發什麼太大的災害。


  到了連山城,女媧請衛驍作為天父坐了首座,後土作為地母坐了次坐,她跟伏羲位列三才正中,先是相互談法論道,到了好處,女媧就提議依次講道,眾祖巫和許多大巫也都在外殿聽講。


  衛驍便先講天道,一口氣講了好幾個月,然後是後土講地道,天道善變,無窮無盡,地道卻是不變,以不變應萬變,她的地道跟天道相互參照,竟然都能對應得上,全部嚴實合縫。


  然後是伏羲講陰陽之道,陰陽之本在混沌之中,陰陽之用在開天之後,天地之變,盡在陰陽之數,講得也是非常精彩。


  最後是女媧講造化之道,造化之法,亦在玄牝,她跟老龍的玄牝之道頗有相通之處,只不過她在盤古脾宮中誕生,土是平衡周圍金木水火四象的,四象有生有成,從生到成必須得經過中央土,造化之法,即從此而來。


  此法跟伏羲的陰陽之道亦能相互對應,譬如,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是水之生數,六是水之成數,水的從生到成,需要過五,即中央土之數。同樣,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二是火之生數,七是火之成數,火的從生到成,也要經過土數五,此即是伏羲河圖上所載之道。


  也正是因為這樣,女媧才擁有創造萬物之靈的能力!


  而皇天后土的天地之道,與伏羲女媧的陰陽造化之道,亦有許多相同的地方,天地初生時應乾坤二卦,乾坤相索,陰陽交替,生出其他六卦,即先天八卦,亦合河圖之象。天地為萬物之母,造化萬物,亦合造化之道。


  這一番坐而論道,四個人都有極大收穫,從別人那裏反悟己道,悟出了許多新的東西。


  而就在衛驍跟後土各自對對方的道以及自己的道都各有精進,心意相交之際,竟然生髮感應,一縷天氣出自衛驍,一縷地氣出自後土,二氣糾結,成了一方圓珠。


  女媧見了大喜,揚手射出一道元氣,注入到圓珠之中,繼而孕育出來一個神胎!

  這一下,掐死元嬰奼女得黃婆接引造化玄胎,得三位大神元氣滋養,裏面的小人迅速成形,長出手足四肢,成了個小嬰兒。


  四人繼續講道,那小嬰兒在神胎之中時常沉睡,偶爾醒來,便用兩個小手扒著氣壁,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往外面看,見到玄黃交織,兩儀合璧,小小的心靈裏面,對於天道地道,陰陽造化竟然生出許多自然之悟!


  四人講完,再互相提問解答。


  正所謂洪荒無歲月,大道不記年,等四人輪到完畢,已經過去了許多年,那神嬰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早自神胎中飛出,得伏羲用陰陽二氣為他結成了一件先天五靈袍,穿在身上,跟天父地母磕頭,再拜見伏羲女媧。


  女媧看着這個孩子,十分歡喜,又說起人類之事。


  因洪荒大地之上妖獸橫行,人類骨骼孱弱,哪怕是那些百丈高的真人大巫,相比起動輒萬里長軀的妖族大聖,也是還是太弱了,而且又有各種超級的天災。


  女媧為了保護自己的這些「子孫後代」,決定划山河,定社稷,幫助人類建成皇朝!


  要成就皇朝,就要有氣運,非得有一件鎮壓氣運之寶,還要有大量的功德。


  女媧為了人類煉製山河社稷圖,這圖上有千山萬水,千山真形,萬水真意納入其中,看似一副山水畫,實則內含乾坤。


  所謂社,即是土地,而稷,是指糧食,主要指五穀。


  這也是女媧請來皇天后土的主要原因。


  要建立王朝,要先得社稷,建壇祭祀,社神便是後土:「這稷神,便該着落在此子身上!」


  伏羲也笑道:「天數如此!」


  衛驍也笑了,他能修改天數,但天數卻不是他定的,天道是依託在大道之中自然形成運轉的,他雖然身為天主,也不敢隨意篡改天數,一旦改多了,便會使天道崩塌,自己受到反噬。


  這孩子,確實天道之中,自然而成的,他今天之所以到達這裏,跟後土又生了這個孩子,皆是天道自然演變,並非他刻意而為。


  這時期的人,因是母系社會,只能知道自己是哪位母親生的,卻不知道父親是誰,所以部落裏面共有以為老祖母,卻沒有老祖父,哪個母親生的孩子,就隨哪個母親的姓。


  至於氏,是按照地名取的,在哪個地方,就以某個地方為氏,譬如姜姓陳氏,就是母親姓姜,但是住在陳這個地方。


  要等到以後演變為父系社會,才會改隨父姓,而期間又經歷過一段姓氏轉變,姓變成了父親所有,但那要到好多好多年以後。


  因此衛驍的這個孩子自然隨了母姓,因是稷神,便名為後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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