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娘,我回來了
離開坊市的時候,黃天保雙手大包攜小包,前胸後背都各綁縛著大包裹,雙肩上還都扛著疊得高高的大包包,整個人看起來就如一個流動的商販攤位,把豎立在坊市大門口的兩個坊市守街護衛都看呆了。
隨後他腳步沉穩地步出了坊市大門,一路上引起無數路人回頭瞻仰,紛紛對著行進中的黃天保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喲,這人是誰?怎麼有錢買這麼多東西,都沒錢請幾個腳夫幫忙抬東西?」
「哼,一看就是喜歡顯擺的窮逼,連請腳夫的錢都捨不得,卻還買了這麼多東西!」
「就是,肯定就是一窮逼,而且我看哪,他身上的這麼多大包小包,包裝裡面肯定都沒有東西!」
「卧槽,這年頭,一些窮逼就是喜歡出來顯擺,老子真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媽幾腳!」
——
「汗,你們以為老子想顯擺的啊?我也不想的啊,各位大哥-——」
也不知怎麼的,黃天保的耳朵中竟然都能把街道上這些人的低聲議論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罵道:「媽的,搜颳了五百多兩銀子,居然還不夠花,連腳夫都請不起,害得這些東西老子要自己扛回去!」
像一輛坦克般緩緩前進的黃天保,此時只能表示無奈地搖搖頭:「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炫富的!」
想不到這裡的物價比地球還貴,實在無語。
走出坊市之後,循著腦海中的記憶,一路沿著偏僻小道往黃家走回去。
黃家位於青銅城東邊,距離坊市也不遠,所以黃天保很快就回到了黃家府邸門口處。
這次他特意不走後門,想要親眼欣賞一下記憶中這一座美麗而寬闊的府邸,所以他朝著黃家府邸大門處走來。
「停停停,送貨的商販一律由後門進,這個大門不是你等閑雜人士可以隨便進出的,給老爺們滾到後門那邊去!」
黃天保還沒走到府邸大門,門前那兩個身材魁梧的府邸護衛立即喝道,還伸出手來握了握腰間刀柄,一副你不聽話老子就砍了你的藐視樣子。
黃天保心中哼了一聲,直接無視,繼續朝著府邸大門走近。
「喂,你再走近兩步,可別怪大老爺們手中的寶刀無眼了啊!」
說著,兩人哐的一聲都拔出了腰刀。
黃天保忽然仰起頭來,雙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口中卻語氣淡漠地說道:「你們連本少爺都敢阻攔?是不是不想在黃家混了?」
「啊,原來是九少爺啊,真不好意思,我們剛才都沒認出來呢。」
左邊的護衛一怔,立即賠笑道。
「就是啊,我們平時都沒見過九少爺會從這裡進入府邸的,所以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少爺您請進,我們都要守護著府邸大門呢。」
說著,兩人都朝兩邊散開,讓開了門口。
黃天保心中冷笑:「看來就連兩個看門口的都瞧不起我黃天保呢,看來這黃家的九少爺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太低了,那我還是先盡量低調一點吧。」
尋思著,也不走大門了,轉身便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門口那兩名府邸守門護衛望著黃天保離去的背影,兩人忽然相視一笑,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對這黃家九少爺的輕蔑神情。
左邊那個護衛當場低聲戲虐道:「哼,還本少爺窩,一個廢物而已,其實老子早就認他媽出來啦,只是故意給點下馬威給他享受一下,哈哈!」
右邊那個護衛隨即附和道:「一個全身筋骨都發育不全的廢物而已,註定這一生都不會成為一個武者的廢物,就連一個平庸的江湖人士都做不成,連我們黃家家主都瞧不起的廢物,竟然還敢在我們面前自稱『本少爺』,哈哈,可笑!」
黃天保已經走得很遠了,可是還是把這兩個府邸守門護衛的冷嘲熱諷都清清楚楚聽在了耳朵中,一開始他聽到這兩個看門狗的話時是很憤怒的,當場就想衝過去給他們胯下也來兩腳,可轉念一想卻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由驚訝:「為什麼我的聽力這麼好?這都隔著八、九百米了,這兩條狗的嘰嘰喳喳卻好像在我耳朵旁出聲說話那樣!」
想著,他回頭瞥了一眼此時還站著府邸門口低聲嘲笑著自己的那兩個護衛,一眼就看出了左邊那個護衛在張嘴說話時少了一個大門牙,而右邊那護衛眼角有一粒綠豆大小的黑痣。
「難道是因為我融合了武學狂人的靈魂,從而使得無論是聽覺還是視覺,都變得無比靈敏了?嗯,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我這具身體確實是虛弱了點-——」
黃天保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他現在的這具身體,確實是比地球上一般普通人還要虛弱,更加不可能與自己當特種兵時的那副充滿著爆發力的身體相比了,以世界衛生組織的定義,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典型的亞健康。
一個亞健康的人,生存於一個以武力為尊的世界中,無異於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別人來宰割。
「也難怪這黃天保明明身為黃家的九少爺,卻連自己的家主父親都瞧不起自己,還有誰會瞧得起自己?」
黃天保緊緊一咬牙,他已經感受到此時增強實力的重要性了!
「我本來就是地球上最強大的特種兵,沒有之一!那麼,這個世界上,我也要成為一名最強大的武學高手,同樣沒有之一!」
一種強者的心態在他胸臆間爆發了出來,無論在地球還是在這裡,在黃天保的個人字典中,從來都沒有「弱者」這兩個字!
黃天保從府邸後門進入了黃家,一路上沿著熟悉的小道走到一處僻靜的小院前,然後習慣性地推門而進,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自然,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中的原居民一般。
吱呀的輕輕一聲。
「阿保,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一進門,一個中年婦女立即迎了出來,額頭上有著淡淡的皺紋,鬢角還有几絲銀髮,看模樣,也就三十一、二歲出頭,卻已經顯現出了老年人才該有的癥狀。
剛一見到這個婦人,黃天保心中立即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從所未有過的溫暖感,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