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變生肘腋
張佩佩哭了一會兒便感覺又累又乏,眼前這人又是給了她極大安全感的男人,心中一松便漸漸閉上眼睛。
石莫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心中的氣憤平靜下來,將她抱進屋子裡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看了一會兒她紅潤艷麗的臉蛋便要離開。
誰知他剛剛離開床邊,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他回頭一看,張佩佩的小手使勁兒的抓著他的衣角,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力氣。
石莫嘆了一口氣,索性返回來半躺在床上,張佩佩舒服的將小臉在他的腿上蹭了蹭,沉沉的睡去。
水清嵐在學校接了鵬鵬后,順便帶著他去遊樂場玩,看著身邊無時無刻不存在的保鏢,她厭煩的皺了皺眉,自從有了鵬鵬以來,母子倆在外面的時候幾乎沒有單獨相處過。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從老公尤志堅最近的臉色來看,她知道弘義社內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只不過這些事情尤志堅從來不在家裡面說而已。雖然他不說,每天都面帶微笑,可是多年的夫妻還是讓水清嵐看出了一些端倪。
「嫂子,遊樂場人太多,大哥交代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場所。」華隆生看著她一臉為難,如果嫂子和鵬鵬出了什麼事情,對老大來說絕對是不能接受的打擊。
水清嵐平時還是很好說話的,她也理解自己的老公,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內心充滿了強烈反抗的意願。
「我們去人少的項目玩玩吧,鵬鵬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遊樂場了。他還是個小孩子,正是天真無邪的時候,我不想他這個年紀就缺失很多應有的快樂。」水清嵐緊了緊脖子上面的紗巾淡淡的說道。
華隆生看著自己身邊僅有的四個小弟,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估計自己反對也沒什麼用,別看嫂子溫柔似水,但是如果倔勁兒起來也是很固執的。
遊樂場倒是離學校不太遠,不用開車,直接走過去就行,華隆生讓兩個小弟在後面開車跟著,他亦步亦趨的跟著水清嵐向遊樂場的方向走。
「隆生,你父親的身體好些了嗎?」水清嵐迎著微風裹了裹外面的粉白色針織衫,鵬鵬蹦蹦跳跳的走在她的右側。
華隆生的父親得了很嚴重的腎病,差點就沒有活下來,尤志堅知道后前後張羅著給聯繫腎源,去年剛剛在a國做了**腎移植手術。
他滿臉感激的說道:「好多了,現在日常生活可以自理,而且斷了抗排斥藥物后一直也沒有什麼排斥反應,恢復的很好。」
「恩,老人家的身體就是得養。」
幼兒園的孩子們放學都早,臨近的遊樂場自然人氣很旺,許多家長陪著小朋友在各個遊戲項目玩耍。
「鵬鵬,咱們騎木馬好不好?」水清嵐也不想華隆生太過為難,她看著木馬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柔聲和自己的寶貝兒子說著。
鵬鵬帶著羨慕的眼神看了看旁邊堆沙堆的小朋友,乖巧的點點頭。
一個小弟跟著鵬鵬跑進了木馬場地,水清嵐則在場地護欄外面一臉慈愛的看著他,其實幸福的生活很簡單,看著鵬鵬坐在木馬上洋溢著快樂的微笑,水清嵐眼睛有些濕潤。
「嫂子。」華隆生一臉關心。
「我沒事,風有些大。」
她現在有些嚮往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沒有人打擾,沒有仇家,沒有幫派,即使夫妻兩人經常為柴米油鹽吵鬧,但是可以一塊陪著孩子玩他最喜歡的東西。可是這種生活對她來說註定是一種奢望,父親和丈夫兩代人的特殊背景造就了她現在的生活,成為她甚至是鵬鵬永遠也擺脫不了的束縛。
「隆生,我去下洗手間。」水清嵐微笑的說道。
「嫂子,這邊很亂,我們把鵬鵬帶上一起去吧,我們守在外面會比較好。」華隆生看了看鵬鵬,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
水清嵐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這麼緊張,放鬆下,我看這周圍不像是有壞人的樣子,洗手間不遠,諾,就在那邊。」她如白玉一般乾淨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屋子。
華隆生仔細看看,確實不太遠,在視線的範圍之內,周圍並沒有什麼可疑人員,這才勉為其難的同意。
他沖著一個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跟著水清嵐向洗手間的方向走,華隆生轉而看著場中玩耍的正開心的鵬鵬。
不一會兒的功夫,華隆生便看到了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水清嵐的身影,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一臉專註的看著鵬鵬,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連忙警惕的看向水清嵐,發現原來在洗手間不遠處的一輛小麵包車停在了嫂子的面前,從車上迅速衝下了幾個大漢,自己的小弟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軟軟的癱倒在地。
「看好鵬鵬。」他回頭大喝一聲就要向麵包車沖,這時自己和水清嵐之間原本靜悄悄的停著的兩輛黑色汽車面向他一側的門突然打開,兩個黑衣大漢分別在兩輛汽車後座上冷冷的看著他,華隆生向前沖的動作戛然而止,眼睜睜的看著水清嵐在劇烈的掙扎中被遠處麵包車裡的人弄上車。
讓他戛然而止的不是黑衣大漢,而是黑衣大漢手中的ak,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身體爆退至場內的鵬鵬身邊,將鵬鵬擋在身後。
誰知那兩輛汽車在他撤退的一剎那兒趁機向前面竄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他們的目的顯然不在於鵬鵬,而是水清嵐,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綁架,他們肯定是經過了仔細的觀察,知道水清嵐帶著鵬鵬要來遊樂場,先他們一步布下了陷阱,只是沒想到水清嵐臨時起意去洗手間更加方便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做起事情來達到了出奇隱蔽的效果。
華隆生抱著哭著喊媽媽的鵬鵬衝進遊樂場門口的車上,開著車向水清嵐消失的方向追去,車水馬龍之間,劫持水清嵐的幾輛車早已消失不見,他的身體瞬間一陣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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