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請求
「這種小石頭對您很重要嗎？」
錢伯通眼底的灼熱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發覺。他強行鎮定，試探地問道，聲音平靜得一如平常。
「是，非常重要！」凌冰沒有一絲猶豫，很果斷地道。
錢伯通眼底閃過的那抹灼熱雖然快，但是還是沒能逃過凌冰的眼睛。凌冰的心中一凜，看來錢家的謎底就要揭開了。這樣也好，早點知道錢家到底所求的是什麼，她也好提前斟酌斟酌，看看交換的代價是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她原本可以隱瞞下靈石對她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誤導錢家，讓他們認為這些靈石對她作用有限，也許這樣可以少付出一些代價。像她這樣，直接承認靈石對自己的重要性，等於是將自己手中的底牌亮給別人看，那不是明擺著讓別人來宰自己一刀嗎？
可是身為元嬰老祖的尊嚴，卻讓她不屑於這麼做。
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和底線，對於凡人，還需要通過欺騙去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凌冰表示，她丟不起那人。
錢伯通眼底的光芒更亮了，甚至微胖的臉上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抹潮紅。
他的嘴唇顫動，欲言又止。但是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錢伯通眼底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來，臉上的潮紅也消褪了下去。終是暗地裡嘆了一口氣。
「我已經留下了那個傭兵隊的聯繫方式，可以隨時聯繫上他們，如果九九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引見。九九小姐現在就要見他們嗎？」
錢伯通的臉色再次恢復了平常，非常恭敬地道。
凌冰不由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錢伯通。他居然沒有提任何要求，明明剛剛他的表現已經很明顯，顯然是心有所求，可是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同時，凌冰的心也微微地一沉。能夠讓他在這麼有利的條件下，仍然能忍住不開口，看來錢家所求必定非小。也許代價會超出她的預期。
「嗯，這些小石頭對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知道它們的來源。但是，我也不白要你的消息。這樣吧，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作為交換條件。」凌冰略作沉吟，開口道。
既然錢伯通心有顧慮，不能直言。不如她挑明了自己的態度，推他一把。有些事，早晚要付出代價，晚付不如早付，她從不願隨意欠下因果。
「九九小姐.……」錢伯通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凌冰，眼中再次閃爍出灼熱的光芒。「我……我.……」
錢伯通的心中有一股衝動，盅惑著他，讓他忍不住真的要心中渴望已久的要求脫口而出。
可是，想到老祖的話，機會只有一次，要求也只能提一次，現在，還沒到時機，他不能浪費機會。
「不用如此，能夠為九九小姐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是我們錢家的榮幸，您……不必如此的。」錢伯通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波濤，不靜地道。
咦？居然再次忍住了？凌冰也有點佩服這個錢伯通和這個錢家了。她不相信他們錢家真的是只想付出、不求回報的聖人，她已經給他們搭了梯子，只要他們開口，她都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話已至此，這個錢伯通居然還能忍住？他就不怕她真的借坡下驢，讓他們一無所獲嗎？
「真的沒有要求？機會我可是給你了，你如果真的放棄了，下次我未必還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喔！」凌冰突然覺得現在的劇情有點奇怪，也有點好笑。這錢家是上趕著要白送她東西，不求回報；可是自己這個白收東西的人，主動送給別人當成小肥羊宰，別人居然還不願意。
錢伯通再也無法淡定了。九九小姐是真是願意給他一個提要求的機會嗎？不是說笑？不是試探？
他猛地抬頭盯住凌冰的臉，微胖的臉上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腦中思緒電轉，快速地衡量著事情的可行性。九九小姐說的是真的嗎？機會錯過可就不會再來了！
「九九小姐，我確實有一個請求，需要您的幫助！」最終，錢伯通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抓住這次機會。說句實話，他也其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下去了。
凌冰挑了挑眉，終於要開口了嗎？
「什麼請求？」
「我的請求是，希望您能幫助我家老祖晉階九階！」錢伯通眼睛死死地盯在凌冰的臉上，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什麼？幫助他們家老祖晉陞九階？
凌冰也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怎麼確定自己一定能幫助他人晉階？尤其這個晉階可不是什麼五階、六階、七階的，而是九階呀！華九區一共才有幾個九階？
這個錢伯通他可真敢提？
看見凌冰的臉上神色莫名，一言不發的樣子，錢伯通的心裡不由微微一沉。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麼無論如何，他都要努力一把。
「我知道我提的這個要求有點過份了，可是我們錢家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老祖困於八階巔峰已經上百年，壽元即將耗盡，可是我們後輩目前卻沒有一個後繼者能接下老祖的位置。」
「你們錢家人丁興旺，怎麼可能沒有一個達到八階？」凌冰突地打斷了錢伯通的話，對他的話表過極度不信。
可是錢伯通臉上的表情卻非常奇怪，似悲傷更似憤怒，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裡鮮紅欲滴。
「是，我們錢家是人丁興旺，當然不可能只有老祖一個八階。事實上，在兩年前，我們錢家確實有四個八階，二十三個七階，無數個六階。在整個華九區，我們錢家的實力不說是最強，也算得上是名列前矛。可是.……」
錢伯通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臉是滿是可怖的恨意和憤怒：「可是，誰能想到，一次去往華一區的例行貿易會，我們錢家的四個八階的叔叔們，十七個七階，一個都沒能回來。四個八階，十七個七階呀，一個都沒能回來。消失無蹤，生死不知，就這麼人海蒸發了。不管老祖發動了多少人脈，找了多少次，硬是沒能找到一個人。別沒是人，就是連消息也沒有一個，就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