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誰因誰晉階
馮天放的一聲長嘯，既吼出了剛才因胸部憋曲而不得出的難受，也吼出了升級后心中無法言說的舒暢。
他自然也聽到了馮天愛的尖叫和隊友們的呼喊，長嘯立止。
「放心，我沒事。」
旋即將目光傾注在了身旁的凌冰身上，馮天放的眼神複雜難言。
「你……」一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是小孩子，心中很明白，他能晉陞到七階，肯定與凌冰脫不了關係。凌冰的身上隱藏著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如果公開，必定會引起整個藍星的軒然大波，整個修鍊體系都會被顛覆。
能幫助武能者升級的能力，這是多麼逆天的存在？
「我……我會保密的！」張了半天的口，馮天放只能憋出這麼乾巴巴的幾個字。
凌冰聞言微微一笑，白皙細膩的小臉頓時如百花綻放，光彩奪目。大眼睛如一汪秋水，波光鱗鱗，平靜、專註地看著馮天放。
馮天放的眼神不由閃了閃。
還是那張臉，但是不知道怎麼，馮天放卻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是那平靜的眼睛嗎？還是那如花的笑顏？
馮天放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早在馮天放一聲長嘯的時候，凌冰已抽回了和他交握的雙手。
「你放心，我不會暴露出你的異能的。我知道怎麼說！」馮天放暗暗鎮定了一下有點混亂的情緒，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我是因為突然覺醒金系武能導致的晉級，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馮天放的腦子飛速旋轉，「其實早幾年就已經有了覺醒的預兆，但是因為一直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終無法順利覺醒，還以為是自己的修鍊出了問題呢！這次休假其實也是因為最近感覺，異動越來越厲害，怕繼續出任務會出意外，索性直接休了全假。誰知道今天竟然在這裡突然意外覺醒。」
馮天放邊說腦中便越清醒，同時也為花九九的異常腦補了細節。他覺得花九九其實應該是覺醒了三系異能。除了外露的變異火系異能外，花九九隱藏了「心語術」及這種怪異的能夠幫助其他武能者晉級的不知名新異能。
其實同時覺醒多項異能，這在聯邦歷史上也曾有過先例，本來也不算太難讓人接受。問題就出在她這個能幫其他人晉級的新異能上。
馮天放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能幫助其他武能者晉級？雖然還不知道對異能者起不起作用，但是單單武能者，整個華九區的數量就已經極其可觀，更何況其他區、整個藍星？如果給別人知道了花九九的這項異能，那花九九會有怎麼樣的一個處境？圈養？禁錮？切片研究？但絕不包括現在這樣還算平靜的生活。
如果給其他武能者知道了，尤其是那些卡在瓶頸上多年的武能者，必然會傾其所能，使盡所有手段，也要接近花九九。花九九她.……
不說其他人，就算是馮家本家。
馮家之所以專出機甲戰士，是因為馮家整個家族基本都是覺醒的武能。駕駛機甲需要超強的體能，普通人和異能者因為身體孱弱，根本撐不起龐大機甲的力量反衝，所以只能是由武能者駕駛。即使是武能者也並非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為機甲戰士，必須是武能達到四階及以上，才能駕駛得動機甲。
如果家族知道現在有一個人，在異能二階的時候，就能幫助一個武能六級的武能者直接晉陞七階，再冷靜無私的家族大概也無法不起貪心吧？
想到這裡，馮天放的心裡掙紮起來。從家族考慮，他應該如實地將這一重要信息彙報上去，趁花九九現在還小，讓家族強制性地誘哄花九九加入馮家。可是看著花九九平靜如水的眼睛，唇角的笑意，剛剛異能入體時花九九對他的信任，他.……，做不出來。
馮天放的內心掙扎早就落到了凌冰的眼裡，凌冰心裡不由笑了起來。
她沒有看錯人，馮天放生性方正，極有原則和正義感，尤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一舉衝破七級的禁錮。即使知道凌冰身上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可能會影響到整個聯邦的修鍊進程，可是卻不由自主地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這已經足夠了。
其實凌冰並不擔心馮天放會將她推出去。已經找回本真的凌冰，極其從容鎮定。凡事都有一體兩面，她暴露與否，固然會引起整個藍星的驚濤駭浪，可對她而言，難道就真的只有災難這一個後果嗎？如果讓所有的覺醒者都知道，有一個可以無視等級地幫助他們進階的人，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誰敢對她不利？
不過，能夠不暴露，繼續平靜的修鍊生活，那是最好不過的。
修者只要無愧本心，不懼任何挑戰，你既要戰，我便應戰。
凌冰的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
「其實.……我也晉級了。我現在是三階，因為你而晉級。」凌冰細聲細氣，慢吞吞地也拋出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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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懸浮車外面的所有人現在心情都很焦急。雖然剛才馮天放的一句「放心，我沒事。」讓外面等候的人知道，目前的情況應該還算在控制當中。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必須要等到裡面的兩個當事人出來才能問清楚。
終於在大家的望穿秋水中，馮天放和花九九一前一後地從懸浮車裡走了出來。
楊葉探究的目光上下掃視著馮天放全身：「成功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表達的卻是肯定的意思。
馮天放面帶一絲微笑，先是恭敬地向著楊葉行了一個捶胸禮。
「是。」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馮天放肯定的回答，楊葉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複雜的光芒。
三十歲的足下！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人的資質真的是天註定，再加上出身，這讓那些資質普通，出身草根的人情何以堪哪！
楊葉將目光移向了站在馮天放身後的花九九。突地瞳孔一縮，花九九？
「你……？」
「報告導師，我也晉級三階了！」凌冰上前一步，神色平靜，姿態落落大方，絲毫不見初見時的局促羞澀。
「啊？什麼？花九九又晉級了？」
全體同學失聲驚呼。
紀德渾身更加一震：「不，不，怎麼可能？怎麼這麼快？這不科學！這不科學！」
這確實不科學。只是出了一次城市堡壘，三個本不應該晉級的三個人，竟然全都意外的晉級了。
二級、三級、七級。木系，火系，金系武能覺醒。
這是一個科學的世界，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卻一點都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