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意外
對於魔教大多數人來說,是與儒道院有世仇的。儒道院中道院也是要殺魔教而後快,儒院則是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所以現在白澤既然組建了長老會,白澤的下一步行動則很顯然是在給外界一個信號,這個信號也代表了魔教的態度。
林曦與姬浩然三人一直在暗中跟著白澤一行人,道院冷亂秋帶人與魔教大戰的時候,他們就在旁邊,卻是一點也沒有幫忙。這並不是因為林曦自私或者狡詐的緣故。
儒道院是一個大組織,但凡大組織的內部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寧願讓外人佔便宜也不會給自己人便宜。因為大組織的內部總有傾軋,只有這個組織有危難的時候才能勉強統一在一起,而儒道院自認還是統籌華夏江湖的老大,所以內部的爭權奪利是很嚴重的,這是人的通病。
白澤與一眾人在沙地上研究魔教的各種資料,其中也有楚飛留下來的關於尋找仙山的資料,有一本筆記,白澤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順著楚飛走過的路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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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毛鼠背著夜貓兒離開之後,並沒有進入周圍的城市,而是在荒郊野外,踩著黃沙前行。
夕陽的餘暉下,兩人的影子被無限的拉長。
夜貓兒自始至終都不言語,他的嘴角有乾涸的血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他的臉上的貓形紋身忽然動了,從臉上爬到脖子上,從脖子上一路向下,朝著被腹部氣海被擊穿的地方盤繞而去,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傷口。
貓形紋路去了那裡之後,彷彿活物一般,不斷糾纏,卻是將腹部的傷口給吞了下去,夜貓兒腹部的肌膚收緊,他的臉色更蒼白了一分。
接著夜貓兒全身的骨頭都開始顫動,一瞬間,夜貓兒便是能動了,只是眼神變的蒼老了幾分。
夜貓兒哼了一身,吐了一口黑血出來,他低聲帶著命令的語氣道:放我下來吧。
錦毛鼠彷彿早有所料般的將夜貓兒從背後放了下來。
錦毛鼠取下蓋在頭上的白色麻布袍子,露出的是一張白的如一張紙的臉,她的頭髮卻也是白的,彷彿像是得了白化病一般。
錦毛鼠道:你沒事吧。
夜貓兒坐在黃沙之上,冷笑道:還死不了。
錦毛鼠道:就算你要試,卻也不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試,太冒險了一點。
夜貓兒道:只有這樣才能知道誰是你的朋友,誰是你的敵人,不是嗎?
夜貓兒抬頭望著身後遙遙跟著的鐵甲,眼神中有著猜忌。
錦毛鼠道:白澤這個人不會輕易對你動手,他比較磊落……
夜貓兒道:你懂什麼,光明正大之下,在他那樣的位置,對我動手才是傻,除非是殺雞儆猴,不然只會讓人寒心,他的老大位置能做的長久?
夜貓兒知道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特別是要當一個說一不二的老大更難,高壓之下的組織,是不長久的,要凝結一個組織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夜貓兒的臉色更蒼白,貓形紋路從脖子又再次爬上他的臉,他的臉才紅潤一些。他每一次施展這種功夫,其實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所以夜貓兒更迫切的希望破雲入天,有了更悠久的生命,才能更加的肆意揮霍。
錦毛鼠猶豫了一番,還是問道:你的……武功?
夜貓兒無所謂:已被打落星態。
錦毛鼠嘆息一聲。
夜貓兒自己卻是無謂的心態,他自廢武功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終於知道天態是怎麼回事了。武功沒了可以再練,只是需要時間罷了,他這個層次的高手,重修是很快的,就像白澤一樣。
夜貓兒深情的拍著錦毛鼠的肩膀道:接下來我會蟄伏一段時間,小白,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錦毛鼠低聲道:要多久。
夜貓兒望著天邊的夕陽道:要不了多久的,我會回來,然後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夜貓兒說著,一把將錦毛鼠扯了過來,他撫摸著她白如雪的髮絲,對著她的嘴深吻了下去。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野戰正酣。
如果這世上有什麼悲慘的事情,那麼沒有比老鼠愛上貓更悲慘的事情了。不過老鼠此時應很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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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一轉眼卻是到了十二月份,江湖上對於刀鬼白澤的傳聞卻是一浪更比一浪強。
信息化的江湖,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人的眼睛,只是多半以訛傳訛比較多。
白澤統一了魔教,這是許多人想不到的。夜貓兒的失蹤,關於夜貓兒的事情,在高離的刻意引導之下,卻是夜貓兒敗在了白澤的手中,歸隱江湖了。
白澤帶著朱娟和胡夷常駐邊境,各方巡查,人心凝聚,白澤的外號叫刀鬼,又是魔教教主,慢慢教內卻也開始稱呼其為刀魔。
魔教的勢力很快壯大,很快就有了劍指儒道院的實力。
三公子頓時以月如霜為使者,去了邊境,拜訪白澤,以圖聯合夾擊儒道院。
趙漣漪則是向白澤告別,準備回儒道院,白澤便是派了一個大鬍子司機隨行。
趙漣漪一路向北,卻是向上京而去。
司機一路上埋頭喝酒,不時與趙漣漪調笑。
趙漣漪坐在後座低頭翻看著楚飛留下來的筆記道:你不用送我的,你要出海尋仙山,何必執著要先送我回去。
前方的司機一臉的大鬍子,但是眼神中有著玩味,他是白澤易容打扮的。而魔教中在主持事物的白澤,卻是由杜鵑假扮的,現在白澤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他只能以這種方式金蟬脫殼。
白澤道:雖然不知那個二郎神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和氏璧碎玉是很重要的東西,估計接下來很快,就有天態高手對我出手了。如果我在邊境,暗中有法門,會無事,但是我若離開邊境,我想我會死的很慘。
趙漣漪笑道:畢竟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什麼人都能拿的下的了。
黑色的越野汽車在滿是黃沙,一路平坦的地段高速行進,這種路段完全可以閉著眼開車,完全不用考慮任何問題。
汽車高速的輪胎,在土路上,飛濺起一路的昏黃的煙塵,沒有人知道前方會有什麼在等著白澤。
白澤自己卻知道,趙漣漪歸去的一路是不會平坦的。
白澤卻不知,有時候意外總是會來的特別的突然。
車子在行進到一個低洼的路段之時,白澤忽然感覺到了不同尋常,一把刀帶著爆裂的刀氣,忽然從車下激射而出,插入了汽車的地盤。
刀氣肆意縱橫,轉瞬間就掀飛了車頂,伴隨著零件亂飛和劇烈的爆炸,趙漣漪和白澤一瞬從車裡躍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