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勢門VS術門(1)
高離是一個真小人,和真小人打交道有時候卻也很痛快,比偽君子強的多,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
小人和君子的區別不是道德,君子可以做朋友,但小人可以當合作夥伴。
所以古人常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常戚戚。
不過華夏現在這個社會,君子已經很少了,有也是偽君子,因為身邊基本都是小人,有時候卻也見怪不怪了。
真小人有時候卻也很可愛。
高離壓夜貓兒贏,但他內心還是支持白澤的,這很矛盾對不對,但也很可愛嘛。
高離也算是在術門中小有實力,白澤現在雖然不能坐趙漣漪的吉普越野趕路,但是卻是可以坐定製版的白色加長版林肯。
一路上車隊浩浩蕩蕩,真是排場十足啊。
從這一方面來說,高離不止是一個很有錢的小人,也是一個很會享受,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
江湖的林子大了,果然是什麼人都有。
白澤雖然有錢,但是卻是很少去高調的花,他和李牧一樣喜歡看書,喜歡豐富精神世界,對於物質上的享受則是很隨意。
白澤所在的林肯車,是六人座,加長版。
白澤癱倒在後座,受七日酥的影響,基本上已經不能動彈了,能動的只有右手。
不過加長林肯車坐著真是舒服,司機是一個雲態高手,聽高離叫他老李,高離在副駕。
中間兩個座位是兩個美女,穿著開叉的旗袍,還挺性.感,只是面色都挺冷。她們有沒有名字,白澤不知,只聽高離叫她們一號二號。
高離的生活真是豪奢,他的態度是錢就是紙,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放著不能升值還貶值,留著會發霉。
胡歸就坐在白澤的身邊的座位,他也中毒了,他本來想誘導趙漣漪中毒,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胡歸的旁邊就是酒櫃,他手裡拿著一瓶酒,自顧自的喝著,一副享受的樣子,只是和白澤一樣都渾身酸軟無力。
白澤則喊了一聲:「喂,那個誰,給我也來一瓶。」
胡歸嗤笑一聲:「嘖嘖,你,想的,真美。」
白澤道:「想的美,也沒有前面的兩個美女美啊,你說是不是。」
胡歸沒有理他。
前方兩個旗袍開叉到很高的兩個美女卻是回頭了,冷淡的看了白澤一眼。
白澤卻又賤兮兮的朝胡歸問道:「這兩個美女美不美?」
胡歸哼了一聲:「當然美。」
白澤道:「那你是不是睡過。」
白澤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剎那間胡歸把喝道喉嚨的酒都噴了出來。
這次不光前面的兩個旗袍美女對著白澤怒目而視,連高離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白澤一眼。
胡歸擦著口中的酒,面紅耳赤,卻高聲怒媽道:「你別胡說啊,血口噴人啊你。」
白澤道:「喲喲喲,你沒幹過,你那麼激動幹什麼,你叫的聲音越大,越是證明你心裡有鬼。」
胡歸拿手指指著白澤道:「你……我不上你當,不跟你計較。」
高離冷冷的看了胡歸一眼,回過頭。兩個旗袍美女也朝白澤示以威脅的眼神,然後回過了頭。
白澤還要再說,胡歸一副怕了白澤的表情,給白澤扔了一瓶洋酒。
白澤搖頭而笑,打開洋酒,高興的喝了起來。
——————
在黑夜離開之後,白澤深深的嘆了口氣,望著酒店的房間,拿起了何小薇還給他的吉他,實際上是新買的一模一樣的泰勒吉他,彈奏了起來。
他一直會彈,只是從不在何小薇面前表現出來。
他唱歌很好聽,在何小薇開始唱歌的時候,他就不唱了。
此時他忽然想唱歌了。
手指輕動,幾個簡單的音符奏起,白澤唱出了聲。
「我的小屋不貴的房租柜子上面擺著很多電影和書
我的小屋在星星下面在城市的樓群之間
我的小屋門外有棵大樹風兒吹著樹葉敲打我的窗戶
我的小屋如果我要離開請你不要哭
我的小屋我喜歡給你唱歌我喜歡坐在門外看日落日出
我的小屋我可以光著屁股讓你看到我的肌肉和肋骨
我的小屋不用和他們一樣累的時候我不用去故作笑容
我的小屋黑夜裡的眼睛望著我的全部
我的小屋已經上了歲數門上的油漆已經看不清楚
小屋你可感到我來去的腳步在你心臟里我踱不去孤獨
只有你小屋讓我覺得舒服
只有你小屋裡面裝滿了寬恕……」
白澤的聲音很具有磁性,洗完澡的趙漣漪頭髮濕漉漉的靠在浴室的門口擦著頭髮,頗為欣賞的看著白澤。
她以為她活的已經夠累了,沒想到白澤活的更加的累,不過白澤總會苦中作樂。
這首歌完全表達了白澤的孤獨和寂寞,也表達了所有江湖人的寂寞。
江湖人看似得到了一切,有力量,有金錢,卻總是缺乏這個社會對他們的認同感,他們只能活在黑暗裡,甚至沒有一席之地。
就連一個自由的小屋都沒有,江湖是血腥的,仇恨的,沒有多少真正的寬恕。
白澤剛剛一曲唱完,趙漣漪擦著頭髮正要走上前去,忽然一股黑暗的風從窗檯外飄了進來。
這黑暗的風其實不是風,而是人。
窗檯的窗子是剛剛黑夜離開時打開的,來的人卻是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他的臉頰深深的凹陷,哪怕是溫和的笑,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
白澤見到此人,心中暗贊一聲好輕功。
這個中年人輕功甚是了得,人的速度過快,肯定會有破風聲,而此人的輕功速度不但快,而且無聲無息,就像御風而來。
白澤抱著吉他道:「來者何人,抱上名來。」
中年人慢悠悠的道:「術門,唐仁。」
白澤手指點著,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般道:「哦,原來是……」
唐仁道:「沒想到,你這小兒卻也是聽過我的大名。」
白澤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沒聽過。」
趙漣漪卻道:「術門十大高手,隨風潛入夜,唐仁,出了名的採花賊。」
唐仁本要發作,此時聽到趙漣漪的話,卻賤兮兮的笑道:「我也對天魔女,你這個大美人是久仰已久了。」
白澤哼了一聲道:「你來送死?」
唐仁道:「非也,我來送你一程,順便和趙美女,快活快活。」
白澤道:「那你是找死了。」
唐仁道:「刀鬼白澤,我承認你很強,沒了黑雲刀的必殺之刀,你最強的也只是雷瞬身法,聽說你很快,但是我卻要和你比比誰的速度更快了。」
白澤道:「可惜,我卻並沒有興趣。」
唐仁本想激怒白澤,引白澤落入早已準備好的陷阱,卻沒成想白澤卻根本不上當。不過不要緊,沒有黑雲刀的必殺之刀,起碼他已經落入了不敗之地,玩也玩死白澤。
白澤卻是當著唐仁的面拔出了山雨刀,忽然高舉過頭頂,彷彿在畫著圓圈。
唐仁道:「你已沒有魔刀黑雲,還想用這招,你想嚇唬誰呢。」
白澤卻嘆道:「你何必前來送死,讓夜貓兒親自來。」
唐仁哼了一聲,「我還怕你……」
唐仁的話還沒說完,白澤忽然手一揮。
刀光一閃,唐仁殘影一閃已經越到了空中。
可是他還是聽到了風鈴的聲音,就像響徹在自己的耳邊,彷彿死亡的催命曲。
大理石的地上被一線鮮血染紅。
唐仁的身形卻是已被山雨刀擊中,山雨刀筆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唐仁甚至沒有看清白澤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唐仁斯喊道:「白澤,我記住你了,好快……」
說到這裡,唐仁的話音忽然停頓,小小的房間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唐仁已經隨風而去。
白澤搖了搖頭,卻又將腿上的吉他抱了起來,繼續唱起了歌。
「我的小屋門外有棵大樹風兒吹著樹葉敲打我的窗戶
我的小屋如果我要離開請你不要哭
我的小屋我喜歡給你唱歌我喜歡坐在門外看日落日出
我的小屋我可以光著屁股讓你看到我的肌肉和肋骨
我的小屋不用和他們一樣累的時候我不用去故作笑容
我的小屋黑夜裡的眼睛望著我的全部
我的小屋已經上了歲數門上的油漆已經看不清楚
小屋你可感到我來去的腳步在你心臟里我踱不去孤獨
只有你小屋讓我覺得舒服
只有你小屋裡面裝滿了寬恕……」
白澤的歌聲,憂傷的曲調,配合著地上那一灘血,忽然有些詭異起來。
趙漣漪走上前來道:「你不用黑雲刀,也可以發出那一招?」
白澤道:「當然,不過短刀,總比長刀方便許多。」
趙漣漪道:「可惜讓他給跑了。」
白澤道:「他應是死了。」
趙漣漪道:「你確定?」
白澤道:「一刀插入心臟,他活不了。」
趙漣漪走到窗檯邊,往下四顧,卻是並沒有唐仁的身影,暗想估計是死在某個角落了。
趙漣漪道:「可惜連山雨刀也搭了進去。」
白澤道:「我現在是不是手中無刀了。」
趙漣漪道:「可是你心中的刀能夠傷人嗎?」
白澤道:「總要試試。」
趙漣漪道:「你好像有所領悟?」
白澤道:「近來你我雙修,氣的增長尤其的快,我對空間越來越敏感,忽然覺得江湖人歧視外道,但卻也是依賴武器,依賴名劍名刀,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嗎?」
趙漣漪道:「可是只有名劍名刀,才可以單憑鋒利破開雲態者的氣罡,其他的普通武器,卻是附著上刀氣劍氣才可以,平白多了消耗,而且殺傷力很差。」
白澤道:「但你不要忘了你我產生的四象氣本身就極具殺傷力,如果在極致壓縮,和名劍名刀造成的效果其實是等同的。」
趙漣漪道:「你的意思是?」
白澤從隨身帶著的行禮中翻出一堆散亂的小飛刀,這飛刀本是胡夷的,質量還算上乘,此時卻也可以將就著用。
趙漣漪明白白澤想以這個為武器,雖然感覺有點異想天開,卻也還是支持的。
白澤是一個極富有冒險精神的人。
————
第二天一早,兩人再次上路,一路上的風景開始呈現出荒涼的景象,一直到第五天的時候,兩人才停下來,到達了西西里。
西西里的路口,卻是又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次出現了十幾個人。
領頭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
這個漢子遠遠見到白澤的時候卻是頗為激動的喊道:「你可就是刀鬼白澤?」
白澤皺眉應道:「你們是誰?」
黝黑漢子道:「我們是奉術門二當家的命令來接您的,請您喝酒。」
白澤皺眉嘀咕一句:「術門二當家是誰?」
趙漣漪奇怪的看了白澤一眼:「你不知道?」
白澤道:「不知。」
趙漣漪道:「你對魔教真是一無所知啊,你這個教主確實和傀儡沒什麼兩樣。」
白澤老臉一紅,他其實本來只是想借魔教的力,卻並沒有真的想統領魔教,只是這個位置一旦坐上去,反而有點身不由己了。
趙漣漪解釋道:「術門二當家是術門十大高手中唯一的劍客,其他都是使刀的,有點不受待見。術門十大高手只是個概稱,實際上真正厲害的也就那麼幾位。術門前三的高手,上了儒道院天榜懸賞單的只有三個人,落玫瑰,夜貓兒,還有就是這個二當家。他外號寒冰劍,為人十分的冷酷,在術門中擁有自己的一小撮實力,和夜貓兒算是對立關係。」
白澤嘻嘻哈哈道:「你的意思是可以結交嘍。」
趙漣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先看看再說。」
白澤只是笑,他此次獨自一人前來,本身就是對術門表示誠意,魔教和外界都認為他有莫大的魄力,他若不去,豈不是平白弱了氣勢。
龍潭虎穴,自是要去看看。
也好了解了解術門真正的實力。
所以白澤拉起了趙漣漪的手,無所謂道:「走吧,去見識見識這二當家的酒,到底有沒有寂寞的味道。」
所以白澤拉起了趙漣漪的手,無所謂道:「走吧,去見識見識這二當家的酒,到底有沒有寂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