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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一章 八魂鎮魔曲

  一處高樓的十幾層公寓,李牧站在陽台上,他看到了此夜的不同尋常,大致也猜到了這些事情與白澤有關。


  甚至白澤就在他的面前飛過,他也是看到了。


  他的劍就放在他的身邊,他想拔劍與白澤一起戰鬥。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兩人的性格不同,他會審時度勢,知道迂迴,知道避其鋒芒,但白澤不會。


  白澤一直沒變,和兩千多年前一樣,一怒拔刀,不惜血濺五步,不惜付出慘重代價也要做到最大的戰果。


  只是現在的白澤要比以前仁慈了一些,長平之戰改變了他,四十萬趙國兒郎的英靈,讓他改變,讓他對生命產生了敬畏之心。


  他也變了,以前一腔熱血,現在卻玩弄人心,覺得所謂權利,所謂道德,卻也不過如此。站得高了,看的卻也遠了,就沒有敬畏了。


  白澤因為趙國七玉的事情,會站出來戰鬥,他是不允許任何人騎在他的脖子上,也不會去躲避什麼。


  事實上李牧和白澤都明白,總有人要站出來,但也總有人要選擇黑暗,而事實上,李牧的手上卻也並不是沒有勢力,地獄盟里的殺手也有的是他的人。


  兩人的道路是南轅北轍的,但其實卻也是一路人,光與暗總是共存的。


  和氏璧里到底隱藏著什麼,他們為什麼重生,才是他們心中的一個結。


  ……


  林三,王五,火孩兒,三人突圍的特別艱難,因為儒道院的雲態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出來攔住了他們。


  三人一直戰鬥到天亮,才分開突圍而去。


  ……


  天亮了,白澤帶著胡夷和朱娟換了身衣服,才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


  白澤的四合院所在區域周圍的街道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老鼠摧毀后的痕迹,造成了無法想象的嚴重後果。


  即使錦毛鼠已經遠離逃走,但是還有一些離散的老鼠在四處攻擊。


  從胡夷與朱娟的口中得知,趙漣漪帶走了何小薇,白澤便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白澤本來是準備直接遠走的,直接離開上京城,上京城他已經待不下去了,鬧了這般大,儒道院總要找替死鬼,已經有了足夠充分的理由滅了他這個魔教教主。


  他來上京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儒道院的人在監視他,只是他比較坦然,來了便來了,只要他不過分,儒道院卻也不會真的與他為敵,本質上來說儒道院也並沒有拿他當回事。


  儒道院的資料上,還以為他只是勢門推選出來的傀儡教主,只是區區星態不足為懼。


  只是現在已經不同了,此地不宜久留。


  本來就準備走的,只是沒想到卻是如此這般的突然。


  天亮了,要走,也不能真的用輕功飛跳,那隻會成為靶子,造成民眾的恐慌。


  反而要坐車,走普通人的正常渠道,靠兩條腿……


  在上京,經常會起風沙,三人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卻也不顯得另類。


  本來是走的堅決,白澤心底卻總有一些遺憾。


  街道上還有許多的老鼠,在四處破壞,這是錦毛鼠故意造成的亂象,好給撤退鋪路。


  走到一處街道的時候,白澤卻是忽然聽到了一曲熟悉的調子,這琴音穿越時間,穿越空間,穿越兩千多年,奔襲而來。


  這是八魂鎮魔曲,讓白澤魂牽夢繞的曲子。


  白澤一直寂靜的心,忽然跳動起來,他卸去了面上虛假的笑容面具,帶著激動的心情朝著這曲子傳來的方向奔去。


  他想一定是趙漣漪終於記起了以前的事情,終於成為了婉兒,他以為這一天他還需要等待幾個月甚至幾年,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覺醒了。


  白澤拋棄原有的設定路線,一句話不說,就朝這個方向奔去,如果不是大白天,他都想用輕功了。


  胡夷與朱娟卻也不知道白澤發什麼瘋,如果被發現了,就很麻煩。


  白澤跑過了街道,在一個街道的角落,看到了兩個女人。兩人女人身後站著無數的普通人,這些普通人的臉上都有著驚恐。


  趙漣漪背靠著路燈站立,而坐在石頭上彈琴的那個人是何小薇。


  何小薇,抱著吉他,在彈奏八魂鎮魔曲。


  她的身邊無數的老鼠匍匐在地,失去了行動能力,彷彿在對何小薇朝拜。


  白澤看著這一幕,心間忽然大為震動,他看看何小薇,又看看趙漣漪,忽然眼前有些花。


  白澤大步走過去,朝何小薇走過去,白澤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腳步是那樣的虛浮不堪,就像是一個醉酒的人。


  趙漣漪看到白澤來了,本抱著肩膀的手放下,朝白澤相對的走過去。


  趙漣漪道:「你沒事吧。」


  白澤道:「我,沒事。」


  趙漣漪道:「你怎麼了?」


  白澤道:「何小薇怎麼會坐在這裡彈琴?」


  趙漣漪搖頭:「我本想去幫你,但她醒來之後忽然變的很奇怪,買了一把八弦的吉他,就開始彈奏。」


  白澤道:「這曲子,是你交給她的嗎?」


  白澤看著趙漣漪的眼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有顫音。


  趙漣漪奇怪的看著白澤,忽然有些心痛,她搖頭道:「不是,我並不懂音樂。」


  白澤眼睛紅了,心不在焉道:「可是,那是誰教她的。」


  趙漣漪道:「這,很重要嗎?」


  白澤道:「這,很重要。」


  趙漣漪忽然讓路,道:「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


  何小薇專註的彈吉他,並沒有注意到白澤過來,她只是閉上眼睛回憶夢中才有的歌謠,夢中那個女人彈奏的曲子,她起碼已經記住了三分之一,卻沒想到那女人的曲子這般厲害。


  她彈奏的是八弦吉他,別人都說八弦吉他很難,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當白澤走到何小薇的身邊時,何小薇終於發現了白澤,她忽然興之所至的唱出了聲:


  「激昂吞萬里,


  為君壯行色!

  弦雖斷,

  歌不殘,

  直把山河腰斬!」


  當何小薇唱出這些句子時,白澤連退三步,他的心忽然絞痛欲死。哪怕面對生死他也不會哭出來,但此時白澤的眼睛卻是酸澀難忍。


  他想哭卻忍著,當年長平之戰之時,婉兒替他送行之時,唱的就是這個歌謠。


  白澤的記憶穿越長河,何小薇卻是唱的不停歇。


  「莫問是非成敗。


  哭也生死,


  笑也聚散,


  吾輩只盡歡。


  縱使風蕭埋骨寒,

  只說不離不棄!」


  白澤終於還是忍不了,眼淚奪眶而出,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何小薇。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遠處,趙漣漪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就像一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裡,這一刻,她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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