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不認識
第二天,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寂靜的街道,幾個人在一輛賓士車上竊竊私語。
「他就是刀鬼白澤?雪鷹子就是死在他的手中的?」說話的是一個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他外號血鷹子,是雪鷹子的哥哥,名號相近,人不同,卻都是劍客。
「他看起來太年輕了,只是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屁孩而已,就憑他能殺的了雪鷹子?」說話的人坐在血鷹子旁邊,亦在後座,他亦是一個中年人,他的手中帶著一雙銀色的拳套,在江湖也有銀拳閃光的名號頗為響亮。
「不要小看了他,現在他怕是已經雲態之境了。他能攻心三公子,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說話的是個女人,
一個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她看著在頹然喝酒不住遊盪的白澤,皺緊了眉頭,眼神複雜,這個女人是月如霜。
月如霜並沒告訴兩人,白澤傷了火孩兒的事情,她其實有自己的算盤。
……
在夕陽的餘暉鋪滿金色的街道上,白澤提著個塑料袋,袋子中都是罐裝啤酒,他邊走邊喝,邊喝邊扔,罐子落在水泥街道上各種叮噹作響。
早晨的時候,柳如煙買了許多的菜,做了很多,一半給白澤吃,一半準備送往醫院。白天的柳如煙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昨夜的悲傷彷彿離她而去,只是一夜的功夫,她好像變的和以前不同了,眼神里少了幾分自怨自艾。
但白澤知道她在故作鎮定,所以他心裏面空空的。
人心情一不好就想喝酒,白澤也是,喝的還是柳如煙喜歡的罐裝啤酒,本在她宿舍的冰箱里,他把它們都拿了出來。
他若不喝,她終會喝掉,還不如他先喝了。
他邊喝,邊笑,他也不知他在笑什麼,或許只是心情不好。
……
月如霜忽然啟動了車子,猛踩油門對著白澤的背影就撞了過去。
車子的引擎發出轟鳴聲,不算遠的距離,汽車如出山的猛虎,向著白澤撞了過去。
白澤聽到了身後的汽車聲,但是他懶得管。
嘭!
一聲巨響。
白澤被撞飛了出去。
白澤在汽車的頂端滾了一圈,又面色的如常的繼續喝酒。
伴隨著汽車輪胎聲,月如霜冷靜的操作著汽車原地漂移,一個漂亮的甩尾,汽車又對著剛站立而起的白澤撞了過去。
白澤又被撞飛了,他這次體驗到了飛翔的感覺。
他的左手中提著塑料袋,右手拿著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面朝向天,飛向了天空,飛到了三四層樓那麼高。
這個時候,白澤還不忘對著嘴裡灌啤酒,他忽然想,他要不要表演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但還是有,這還沒天黑呢。一輛賓士汽車大白天撞到人本就是大新聞,或是司機失手,看開車是個女的也就恍然,畢竟女司機。
但那小夥子被高速撞了,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但那撞人的車甩了個尾之後,竟然又朝那小夥子撞去。
這次直接撞飛了,這個是故意的?嚇的路人都離的遠遠的。
……
白澤從天空落下,月如霜又甩尾飄逸般撞了過來。
有氣罡護體,這種程度的打擊,白澤雖然不看在眼裡,反而感覺有點麻麻的,彷彿有個舒服的美女,在給你做著舒服的馬殺雞。
白澤就這麼又被撞飛了,他又飛天了,這次他還不忘扔掉啤酒罐,又掏出一瓶。
在飛到最高的時候,噗呲一聲,他又開了一罐啤酒。
……
路人們直接看呆了去,這是來回撞啊。
這女人的車技和那小伙的骨頭真不是一般的硬。
……
嘭!
啪!
再一次撞來的時候,月如霜卻來了個急剎車。
白澤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地了。
月如霜在車裡。
白澤在車外。
白澤喝著啤酒一口飲盡,一罐砸在月如霜的賓士車上,啤酒罐帶著風聲,頓時噗嗤一聲,車前的玻璃全碎,硬生生的震碎。
玻璃渣四散飛舞,月如霜一揮手,這些玻璃碎片卻是朝白澤飛了過去。
白澤隨手一揮,玻璃渣全部隨風飄走,失去了前行的力量。
白澤頗為意外道:「喲,月如霜,好久不見。」
月如霜道:「並沒有很久,你的命真是大啊。」
白澤笑道:「那還得是你手下留情才是啊,今天月大美女,有何貴幹啊,還是來殺我的?你真是好閑啊。」
月如霜愣了一下,嘴角抽搐:「你好像求之不得啊。」
白澤道:「最近心情不好。」
月如霜冷笑道:「放心,你馬上心情就好了,有人找你。」
話音剛落,就從汽車的後座上下來兩個人,兩個中年人。
一個中年人的手中拿著掛滿寶石的劍,是血鷹子。
一個中年人的手中帶著銀色的拳套,是銀色閃光。
血鷹子質問道:「我弟弟雪鷹子是不是你殺的。」
白澤詫異的看著他,問出了一句讓人很無語的話:「誰是雪鷹子?」
血鷹子眼神一縮,「你別想裝蒜,我弟弟那樣的劍客,只需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白澤聳肩道:「確實沒有印象?」
號稱銀色閃光的中年人,嘲諷一句:「好囂張的小輩,我再問你,孫老鬼是不是你殺的?」
白澤不耐煩道:「誰是孫老鬼,要打就打,廢什麼話。」
他受柳如煙的印象,心中真是憋著一口吐不出來的鬱悶。
血鷹子道:「受死吧。」
白澤搖頭,掏出一罐啤酒,用帶著刀氣的手指削掉了啤酒罐上下的蓋子,然後一拉開,一抖,一扭,便是組成了一把奇怪的兵器。
血鷹子一劍刺來,劍光平常,但其中卻是包含了爆裂的劍氣,又是一個雲態高手。
雲態高手,只有兩重道境,像血鷹子這樣的劍客,一看他出劍就知道是第一重道境,手中有劍,心中有劍。
白澤拿著奇形怪狀的兵器,一刀風吹鈴動,刀如清風,刀氣融入整個自然,在血鷹子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一刀斜斜的斬在血鷹子的手腕上。
一刀就割斷了,血鷹子的手腕。
接著奪了血鷹子的劍,隨手一腳將其踢飛,砸在賓士車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凹痕,白澤再將手中的劍一甩,剛好插在了血鷹子的旁邊,劍鋒在震顫,發出轟鳴聲。
血鷹子去的快,回來的更快。銀色閃光的中年人見此情形,咽了口吐沫,剛跨出腳步,卻又收了回來。
血鷹子大驚:「手中無刀,心中有刀?」
白澤又開了一罐啤酒,眼神無趣:「你還差的遠呢,不過,我真的不知雪鷹子是誰啊。」
血鷹子怒了,頓時描述了一番。
白澤喝了一口酒,想了半天道:「確實不認識。」
噗嗤一聲,月如霜卻是笑了,笑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