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我在等你
那老頭的病說白了還是屬於血症的一種,血液的壓力,還有毒素的積累太多,白澤運氣排毒還是很簡單的。反而那種毒素積累而使身體器官的病變,白澤就沒有辦法了,他並不是神仙,儘管他很想救柳如煙的母親。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江湖鍊氣之人,都有著許許多多的無奈。
何小薇一路上都在笑白澤把那小孩嚇哭的事情。
兩人從醫院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街上瞎逛。
何小薇總是不自覺的去了樂器店,自從上次西湖決鬥之前,去了吉他店之後,她就越發喜歡去樂器店,彷彿血液中有著某種因子,一到了這種店面的面前,她就走不動路。
何小薇撫摸著各種吉他,儘管不是會彈,但是抱著吉他的感覺依然讓她十分的著迷。
白澤道:「看不出來啊,你竟也喜歡音樂。」
何小薇搖頭,彷彿不好意思般:「不是喜歡音樂,只是覺的抱著吉他的樣子,特別的,特別的,酷,對,就是酷。」
白澤道:「可以學啊,應該不是很難,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呢,反正無聊,找點事情做做也好啊。」
何小薇道:「我想好了,過幾天去兼職打工,然後賺到錢了,就學,嗯,不過這吉他應該很貴吧。」
何小薇裝模作樣的抱著的這把做工精緻的吉他,隨便的撥弄琴弦,彷彿很高興的樣子。
這個時候穿著職業裝的女售貨員過來了,「要買吉他嗎?這是泰勒吉他,美女很有眼光啊,這是我們這最好的吉他。」
何小薇問:「這個多少錢?」
售貨員微笑道:「這個吉他是進口的,一萬多。」
何小薇立馬吐吐舌頭,趕緊把吉他放回原處,嘴中咕噥著:「哎呀,別弄壞了,弄壞了,可賠不起。」
白澤卻插嘴問道:「這個要學吉他的話,要多少錢呢,有沒有好的機構推薦?」
白澤問的,正是何小薇想問的,她不由豎耳朵傾聽。
售貨員年輕也不大,年紀和何小薇相仿,個子沒有何小薇高,她想了想道:「一般初級的話五六百,不過比較坑。如果報班學習的話,算是八十塊錢一個小時,一年大概四千左右。不過,你們要學的話,最好是自學,這個不難的,只要付一個吉他的錢,花點時間就好了,初學者也不一定要買好的吉他,普通的吉他練練,也不錯,這裡有相應的教材。」
何小薇只是心裡有這個念頭,她才不會真去學,她覺的應該很難,臨走時,她還一步三回頭的看了那泰勒吉他幾眼。
白澤笑笑,倒是沒說什麼。
……
下午時分,醫院附近的酒樓包間,王浩宇和陳天橋兩個人邊喝酒,邊聊天,看似客客氣氣,但其實都暗藏鋒芒。
越是上了年紀的人,說話都不會明著說的,如果年紀輕的人聽到了一定要思考思考,不然怎麼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是兩個人,兩人卻上了一桌子的菜。他們本想叫上柳如煙的,但是柳如煙明顯沒什麼心情。
王浩宇給陳天橋倒酒道:「陳老弟,吃啊,不要客氣,你老家哪裡的,我一看你就親切啊。」
陳天橋也給王浩宇倒酒:「我看王老闆,也是一見如故啊。」
王浩宇一口飲盡,道:「陳老弟,吃菜啊,今天我請客,你使勁吃,還想吃什麼使勁點。」
陳天橋也一口飲盡,道:「初次見面,該我請啊,王老闆客氣。」
王浩宇有了一絲酒意,指著酒樓的富麗堂皇道:「你是小瞧我嗎?別說這裡,就是五星級的我也請的起,是兄弟嗎?都在酒里了。」
王浩宇又喝了一杯,卻也示意陳天橋喝。
王浩宇在生意場上打滾,酒量自是好。陳天橋只是數學老師,平時也不怎麼喝,而且這次喝的還是高度數的五糧液,陳天橋臉已經紅了,他喝酒上臉。
陳天橋也不傻,他知道王浩宇是想說他是老闆,想讓他退出。
陳天橋道:「王老闆最近生意如何啊,怕是一年賺不少吧。」
王浩宇道:「現在生意難做哦,實話說賺不到什麼錢,一年吃喝花銷都近百萬了。」
這話正中王浩宇下懷,說話吹牛都不用打草稿。王浩宇正得意,陳天橋卻忽然主動進酒,問了一個讓他難堪的問題。
陳天橋道:「王老闆,看起來不小了吧,一直沒結婚?」
王浩宇道:「不瞞老弟,我原來的老婆出車禍走了,所以現在算單身。」
陳天橋也不知真醉還是假醉道:「王老闆啊,這人活著累啊,就像牛一樣,但老牛呢千萬不能吃嫩草,那會被罵的。」
王浩宇道:「什麼叫老呢,男人四十還是一枝花呢,我還沒到呢,哈哈,來喝,老弟這話說的好啊。」
兩人繼續喝著,喝到最後,陳天橋終於還是先沉不住氣:「老哥啊,不瞞你說,柳老師了我看上了,她過的苦啊,你不適合她。」
王浩宇皮笑肉不笑道:「這麼巧,我也是啊,果然是兄弟,我也苦啊。」
陳天橋一拍桌子,指著王浩宇罵道:「王老闆,你都結過婚了,和我爭,你不覺的可恥嗎?」
王浩宇道:「公平競爭,有什麼可恥不可恥的。」
陳天橋道:「王老闆歲數不小了,你身體還行嗎?呵呵。」
王浩宇也不生氣,借著酒氣,在陳天橋的耳邊說:「你也不過想娶妻生子,難道你不知道柳老師不能生育嗎?」
陳天橋攥緊拳頭道:怒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這是詆毀。」
王浩宇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親自去問柳老師啊。如果你還想繼續,我倒是不介意公平競爭。」
……
夜晚的黑暗無情籠罩醫院,每夜都會奪走無數的生命。
柳如煙一天依然在醫院,柳成卻勸她回去休息,說現在在這個病房什麼都有,比家裡還方便,讓她該幹什麼該是么,他照看就行了。
柳如煙想想呆著也沒什麼事,就離開醫院,準備回宿舍。
剛好碰到還沒回去的陳天橋和王浩宇,於是順路一起回去,由王浩宇開車。話說陳天橋下午喝多了,一覺一直睡到晚上。
一路上,陳天橋看著柳如煙姣好的面容,一直想問。
直到到了學校附近的時候,下車,在單獨送柳如煙回去的小路上,陳天橋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問道:「柳老師,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柳如煙道:「你說。」
陳天橋道:「你別生氣哈。」
柳如煙皺眉望著陳天橋。
陳天橋道:「我聽說,聽王浩宇說,你有不孕症……那個,是不是……」
「是真的。」柳如煙的話音平靜,但是身體卻在抖。
陳天橋道:「現在,醫學發達,可以治療的,要不要,我陪你去做個檢查……剛好……」
柳如煙道:「滾!」
陳天橋道:「你別生氣,我沒有惡意……」
柳如煙抬頭望天,但陳天橋,還是在喋喋不休。
柳如煙終於爆發:「我讓你滾啊,你聽到沒有,滾!」
陳天橋還是第一次看到柳如煙生氣的樣子,被嚇走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陳天橋走後,柳如煙反而像一隻斗敗了的獅子一般,垂頭喪氣。
夜空很靜,柳如煙一路上只能聽到自己孤單的跟鞋聲,一聲一聲擊打在自己的心頭。
然就在宿舍樓下卻是站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站的如標槍般的筆直,抬頭望著天。
柳如煙見到這個人影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她道:「這麼巧。」
白澤眼神從夜空落下,落在了柳如煙身上,他笑容溫和:「不巧,我在等你。」
只有一句話,卻讓柳如煙的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