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色字頭上有刀(1)
雨嘩啦啦的下下來,撒在趙漣漪的頭上身上,才讓她稍微有些清醒過來。
她有點沒反應過來,她只見到白澤忽然瘋了般的向紅衣老者飛去,端的是玉石俱焚的節奏,但是紅衣老者卻不閃不避,被一刀穿胸而過,就這麼被幹掉了。
更詭異的是紅衣老者死了的時候嘴角還是上揚的,就像見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一般。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瞬間她只看到白澤的刀變的漆黑如墨,然後一刀揮出,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刀。
沒有漫天的刀影,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刀,應該是很容易就能躲掉的一刀,但是紅衣老者卻是躲不掉也不躲,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天空落雨,白澤的周身都是血水,全身都是劍氣所傷的痕迹,血洞處處,尤其慘烈。趙漣漪號了下他的脈搏氣息微弱,身體之中的氣甚至都一空。
他最後那一刀耗盡了他的精氣神。
趙漣漪毫不猶豫的把白澤扛起,背在了背上,接著走到楓樹下,拔出了已經入木很深的黑雲刀。
然後深深的看了眼紅衣身旁的魚腸劍,向它走了一步,然後嘆了口氣,退了三步,接著轉身便走。
魚腸劍對每一個修劍的人都應該有致命的吸引力,但這把劍趙漣漪卻終沒有撿。
她背著白澤,步履蹣跚的走入了雨中,有紅色印染到踩下的腳步中,這血有她的也有白澤的,她嘴唇輕抿,始終一聲不吭……
——
姻緣鎮是個很奇特的地方,巧遇節的時候大街上人滿為患,一旦下雨,就意味著巧遇節結束了,無數人把早已準備好的雨傘打起,四散奔逃,逃往能避雨的地方。
因為只要在姻緣鎮,一旦雨幕來臨,基本上就一直是暗沉的天色,下雨下個十天半個月都沒完。
有些外來的人待在這裡久了,會被這潮濕的空氣悶出抑鬱症來。
也有些外來的人,卻很喜歡這裡,因為這裡難得的安靜,這個古鎮里是不準汽車開進來的,也沒有什麼污染,全是手工業和旅遊業支撐這裡的人生活。
純粹且乾淨。
熱鬧又純真。
所以這裡很受一些上班族和小夫妻,還有一些情侶的青睞,是度假首選,下雨天去雨娘娘廟更是能見到難得的盛景。
雨娘娘建的早了,建築風格和現在大步相同,各種空中走水系統,會讓現代人看了嘆為觀止,所以這裡也吸引了許多許多的藝術家。當然,如果殺人如果也算是一種藝術的話,這裡也有好多的江湖人。
悅來客棧的幾人卻還在大眼瞪小眼。
月如霜漫無目的等著孫老鬼還有紅衣老者的消息,手指毫無節奏的敲打著桌子。
那孩童卻坐在地上喝酒,大碗大碗的喝酒,這孩童很奇怪,有椅子不坐,卻就喜歡坐在地上。
劍西來和呂溫書很老實的待在角落,呂溫書眼神到處亂飛好像在打著什麼主意。
天山劍客雪鷹子眼神則不時掃向朱娟和胡夷,因為朱娟和胡夷不時向他拋媚眼,咬嘴唇,一副要發浪的樣子。
天山劍客雪鷹子咽了口吐沫道:「他們去了那麼久了,要不要去看看?」
月如霜搖搖頭:「不用了,他們不會失手的。」
天山劍客雪鷹子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彷彿足夠的冷酷。
月如霜知道雪鷹子在想什麼,她不耐煩的對雪鷹子道:「你要是忍不了,樓上有客房,那兩個騷貨,你隨便玩。」
天山劍客雪鷹子沉默點頭,面色冷漠,但是眉梢還是有難得的喜意,他走到朱娟和胡夷的面前,仔細打量著。
雪鷹子帶著白色的手套托起朱娟的下巴,朱娟朝其媚笑著。
月如霜皺眉道:「這個女人我勸你別碰,這個女人全身都是毒,而且毒性之烈,匪夷所思,蓬萊的避毒丹,不一定有效。」
雪鷹子有些掃興的開始望向了,大腿纖細,酥胸起伏,滿面春潮的胡夷。
雪鷹子哼了一聲:「就你了。」
胡夷道:「我是不是比她好看。」
雪鷹子道:「當然。」
胡夷道:「算你有眼光。」
雪鷹子暗笑一聲,一言不合的就抱起了胡夷,朝樓上的包廂而去。
胡夷早已被制住,全身無力,她嬌嗔道:「哎喲,你輕點。」
雪鷹子聽到這話頓時步伐更矯健了,化為一個影子就上了樓。
月如霜卻罵道:「騷貨一個。」
那孩童喝著酒道:「女人越騷,男人越愛。」
待雪鷹子上了樓,月如霜又罵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孩童明明是個孩子,喝著酒說話卻老氣橫秋道:「男人要的從來不是越來越多的女人,而是那種征服欲,你不懂。」
月如霜哼了一聲:「我確實不懂雪鷹子這種道貌岸然的下流之輩。」
孩童笑的天真道:「你覺的一個人在雪山之巔練劍十年,天天見到的都是母猴子啊,母狼啊,偶然看到一個很有慾望的女人,你會把持的住嗎?這修道啊,哪裡有那麼容易,人的六根終究斷不了,所以人個體的力量越大越容易出問題。」
月如霜哼了一聲,卻對著朱娟調笑道:「馬上你的朋友就要浪叫了,要不要帶你去觀賞一下風景,或者聽聽牆角,免得你太羨慕,受不了,把持不住啊。」
朱娟卻無所謂笑道:「我無所謂啊,就怕你把持不住,畢竟你沒有經驗嘛。」
月如霜道:「你怎知我沒有?」
朱娟道:「你自己拿鏡子照照,像不像那種被男人拋棄,長期沒有人呵護,稍一碰觸就歇斯底里的婦女?」
月如霜怒道:「你再說一遍?」
朱娟笑道:「哦,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們還一起三女一夫呢。」
「你……無恥!」
月如霜被激的面紅耳赤,她哪是伶牙俐齒且沒有下限的朱娟的對手,她被激怒只有對著朱娟來了一巴掌。
朱娟的臉上已經有好幾個巴掌印了,她舔著嘴角的血仰著頭不服輸道:「你賜給我的,我會雙倍奉還的。」
月如霜哼道:「我等著。」
孩童抱著酒罈大口灌著,酒液到處揮灑,他吐槽道:「你們女人就是麻煩,破事都能吵起來。」
忽然樓上傳來女人的一聲高聲的浪叫,似痛苦,似高興。
月如霜居高臨下的對朱娟罵道:「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