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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徐如林

  當畫面定格消失,帶著斗笠輕紗的人沒有殺劍西來,劍西來被踹飛了出去,砸翻了幾張桌子,落到了客棧的門口,嚇的本躲在桌子底下的小二站起來就要跑。


  天山劍客雪鷹子步伐一轉,手中的劍光也一轉,小二沒跑幾步,頭顱就飛了出去,血灑半空,之後身體才慢慢倒下。


  朱娟知道厲害,揮手一散,就是漫天的毒霧,雪鷹子收劍背在身後,單手並起劍指,射出了肆意亂灑的劍氣,劍氣落到木質的傢具和牆壁上就是一個小小的如彈孔的洞,只用劍氣就吹散了毒霧。


  朱娟和胡夷以毒和暗器起家,輕功自是不弱,但是孫老鬼這個瘸子的輕功卻是如光如影,十分的飄忽,完全找不到軌跡,踢的胡夷完全找不到北。


  白澤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與身邊的帶著斗笠輕紗的人加上呂溫書一起齊攻月如霜,端的是擒賊先擒王的心思。


  說起來慢,其實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快,太快了,多少的語言去形容都顯得蒼白。


  「你們太慢了,太慢了。」這個時候,本來在坐著的天真爛漫的小孩卻忽然動了,閃了一閃,接著胡夷就捂著肚子倒下了。


  朱娟見之,心裡一駭,「葵花點穴手?」


  接著就對白澤大喊道:「快走。」


  朱娟的聲音頗為急切,走字才喊到一半,朱娟只感覺眼前一閃,那小孩已經躥到了面前,接著肚子忽然受到了一股大力,接著就半天也爬不起來了。所謂點穴,就是以極大的力道精準的擊打人身上的各處大穴,是十分陰損的招數,很容易使人經脈盡斷。


  朱娟即使如此這般痛苦還是在對著白澤那邊喊著:「快走。」


  此時白澤仍然沒有拿下月如霜,此時以他性子怎麼可能走,就算敵我差距大,但是他是曾經做過將軍的人,怎能臨陣退縮。


  但,忽然,猝不及防間,身旁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帶著輕紗斗笠的人說話了,竟然是一個女聲,她淡淡的說:「走。」


  白澤並不在意她是男是女,不過這個聲音卻使他本能的神經一滯,腦海中轟鳴了一般。


  然後,在這個帶著輕紗斗笠的人往地上扔了一樣東西,頓時整個客棧的空間起了一層煙幕。


  「這是儒道院的煙瘴彈,大家快捂住鼻子。」


  這一剎那,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白色的煙霧蔓延的很快,轉瞬間就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窗戶邊有響動,孫老鬼耳朵一動,一下躥了過去,但是沒有人。


  客棧的門邊有響動,天山劍客躥過去,但依然沒有人。


  等煙幕稀薄,月如霜揮著手,捂著鼻子,指著樓上罵道:「聲東擊西,那兩人從樓上跑了。」


  那小孩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天真可愛的笑道:「跑了就跑了唄,又跑不遠。」


  小孩只是使了一個眼色,孫老鬼如鬼魅般的躥上了樓,而一開始坐在桌邊的紅衣老頭卻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天山劍客雪鷹子道:「這兩個女人怎麼辦。」


  天山劍客指的是胡夷和朱娟,一個男人急著問出這話很顯然就沒有存什麼好心思。


  月如霜深深的看了雪鷹子一眼道:「這兩個女人別急著殺了,要好好折磨才是。」


  月如霜走到朱娟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朱娟,得意的勾起了她的下巴:「還是我贏了,不過我沒想到,傳說中的毒蠍美人,這麼有情有義。」


  朱娟忍著痛苦笑道:「怎麼,自慚形穢了嗎?」


  月如霜揮手給了朱娟一個巴掌,咬牙冷笑道:「那倒也沒有,你你這麼忠心,可是你的主子還是跑了,這次你和胡夷落到我手裡,我會好好的款待你的,就像你們上次對我一樣。」


  …………


  踏,踏,踏!

  樓上有響動聲,一開始消失的紅衣老人出現了,他的手中提著的是已經逃跑的呂溫書。


  紅衣老人直接從樓上把呂溫書扔了下來。


  月如霜看到呂溫書氣就不打一處來,用手狠狠拍了拍呂溫書的臉道:「說點有用的消息,不然,你馬上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呂溫書眼神向天道:「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月如霜搖搖頭,聳聳肩,對雪鷹子擺擺手道:「沒用了,殺了。」


  雪鷹子還未動,呂溫書忽然大叫道:「等等!等等!我說,我說!」


  呂溫書翻臉速度之快,連冷冰冰的雪鷹子都呆了呆。


  月如霜笑道:「不背書了?」


  呂溫書認栽道:「不背了,不背了,我說了,你能放了我?」


  月如霜笑道:「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餘地,說吧,我聽聽看,滿不滿意。」


  呂溫書嘆了口氣,慘笑道:「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水紋青龍佩嗎?一直在找天魔女嗎?可憐天魔女在你們身前,你們竟然不識得,你們覺的不好笑嗎?」


  月如霜推測道:「你說剛剛那個帶著斗笠的人是趙漣漪?」


  劍西來十分狼狽的跑過來大聲質疑道:「不可能,天魔女的掌法我是認得的,八八六十四路折梅手,她的實力應該和我不相上下,不可能有那麼快的劍。」


  呂溫書哈哈大笑:「天魔女的天賦你們怎麼可能懂?要不是她早前受過傷,就憑你能擋住她的折梅手?同是百花君王的徒弟,義字小隊的隊長,她修有百花藏劍訣之中的桃花劍,你們可知道?她從不輕易出劍,她既然出劍了,就說明那個人對她很重要。」


  劍西來聽到此話,頓時沒有在言語,月如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月如霜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對紅衣老頭命令道:「把那兩個人都帶回來,要活的,留一口氣就行。」


  ————


  客棧後面是一個院子,帶著斗笠輕紗的人拉著白澤就跑,白澤已經知道她是一個女人。


  她在前,白澤在後。


  速度過快,風吹起了她的輕紗,吹掉了她的斗笠,吹散了她盤在頭頂的頭髮。


  那一剎那,她的青絲慢慢披散而下,掃在了白澤的臉上,白澤看到了她的臉,她的臉繃緊著,嘴唇輕抿著,眼神緊張著,明明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走,卻仍要拉著白澤跑。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就像是私奔,私奔到月球。


  這一張異常熟悉的面孔啊,多少次午夜夢回之時,他都能夢到這張臉,越是看到這張臉他的心越是痛,非常的痛。


  院子里有一顆巨大的楓樹,因為此地氣候潮濕的原因,即使未到深秋,楓葉也已經泛紅,紅的就像白澤此時跳動的心臟。


  再次見到趙漣漪的一剎那,他的腦海忽然就通透了,彷彿他不再孤獨了,手中的刀也不在孤獨了。


  有破風聲而來,前方的趙漣漪忽然停住,她想出劍,但是白澤忽然摟住了她的腰,抱著她旋轉著,然後先一步出刀。


  是破風穿心腿的孫老鬼踢了過來,他的腿很快,異常的快,即使是胡夷面對他的腿法也沒有招架之功,十年前他就號稱星態無敵了。


  白澤的名號他是聽說過的,月如霜提供的資料,他甚至贏過江南七劍之首天劍,還攻心過三公子,也號稱星態無敵。


  無敵對無敵,總有一個人要倒下,孫老鬼覺得不可能是他,也不會是他。


  然孫老鬼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他看到了一片月光。大白天不可能有月光,那是白澤的刀光,一片如月牙般的刀氣,斬斷了一片隨風落下的楓葉,如風般向著孫老鬼的面龐激射而去。


  只聽一聲慘呼,白澤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他只是靜靜的摟著趙漣漪的腰,輕撫著她的臉,嘆道:「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白澤的話很肉麻,趙漣漪也知道此時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但是她的腳卻也生出了根,因為她感受到了白澤的深情。


  她甚至也看到了那片月光,曾經有人告訴她,如果遇到身帶月光的人一定要避開,可是此時該如何避開呢?

  然此時追蹤的紅衣老者卻到了。


  老者剛跳入院子,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孫老鬼,已經被一刀斷命了,死前甚至眼睛睜大,各種不可置信。


  紅衣老者定定的在一側站了一段時間,靜靜的看著白澤與趙漣漪對視,靜靜的被無視,他反而很安靜的沒有打擾,也沒有出手。


  直到白澤與趙漣漪回過神來。


  紅衣老者才嘆道:「楓葉飄飄,佳人對視,多麼美好的場景啊,這種場景每個年輕人都應該有,你們不跑,我也不會動手,跟我回去吧。」


  白澤把趙漣漪護在身後,淡淡笑道:「憑什麼?」


  紅衣老者搖了搖頭:「你們二人在星態中都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甚至可以說是無敵的,但是星態就是星態,入不了雲態,你們就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星就是星,雲就是雲,就像天與地的區別,那是遙遠的距離。」


  紅衣老者說著全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周身。


  白澤卻仍自笑道:「如果是我一個人遇到你,我確實贏不了你的,但是只要她在我身邊,我就不懼你,只要她在我身邊我的刀就會變的不同了。」


  紅衣老者詫異道:「哪裡不同?」


  白澤道:「刀有了意義,有了為什麼拔刀的意義。」


  ————


  白澤說著,開始閉上了眼睛,本是星態中期的力,開始不斷的攀升,氣勢也開始不斷的攀升。


  風越來越大,楓葉隨風亂舞,白澤體內的氣也開始運行的越來越快,自從氣魄腦之後白澤已經停滯了很久的力開始攀升,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開始吸收空間中的氣。


  氣開始吸入丹田的氣海,經過循環,在慢慢的透過血肉,深入骨髓,星態中的另一個管卡,入骨。


  紅衣老者卻搖了搖頭:「臨時抱佛腳嗎?吸收了如此駁雜的氣,你又能使出幾分來?你還真不怕自己以後的修道之路斷絕啊。」


  趙漣漪深深的注視著白澤,不管白澤是因為什麼所謂的婉兒還是她自己,但是此刻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心,她感受到了。


  即使在外人眼中是多麼的不自量力,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無知,她卻感受到了暖心。


  她與他見面也只說了一句話,但足夠了,她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牽住了他的手,握緊。


  今日,同生共死。


  握緊,握緊,然後鬆開,她站了出來,既然他需要時間,她就相信他。


  她提著斷劍,一抹劍鋒,一言不發,向著紅衣老者刺去。


  如果這就是她的緣分,如果這就是註定著死亡的緣分,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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