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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刀客

  黑夜和千羽這樣的少年,在彼此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眼中就有了熊熊的戰意。


  黑夜的刀只是一把普通的刀,而且還被白澤斬斷過。


  黑夜的刀沒有刀鞘,也不需要刀鞘,他的刀像他整個人一樣,鋒芒畢露。


  千羽腰間掛了兩把刀,但一把都不拔出,他的手中卻握著三發並排的如雪花般的忍者鏢。


  黑夜有著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他執斷刀斜指千羽:「你為什麼不拔刀?」


  千羽撓撓頭道:「師傅說讓我不要輕易拔刀。」


  黑夜不屑道:「你還真是個聽話的孩子啊。」


  千羽不好意思的笑道:「因為我修鍊的刀術,拔刀就要死人,我和你無冤無仇……」


  黑夜又把千羽的話當做了挑釁,他道:「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不然,你就會長眠於此了。」


  千羽撓頭,尷尬的笑:「有這麼嚴重嗎?我好像激怒你了,不好意思。」


  黑夜嚴重懷疑千羽是他的哪個仇家派來殺他的,亦或是地獄盟的人,所以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絕招「黑夜。」


  這是他日思夜想改良后的「黑夜」,已經不似當初那般有局限性一定要在別人的背後出刀,他雖然嘴上不屑,但還是聽取了白澤這個便宜師傅的意見。


  一刀如黑夜裡的寒星,閃著迷濛的光。


  咻,咻,咻。


  三枚忍者鏢被千羽毫不留情的射出,破風聲陣陣。


  千羽射出的同時就同時往後退,三發忍者鏢不是對著黑夜射出的,而是對著黑夜手中的刀射出的。


  叮,叮兩聲,有兩發忍者鏢擊打在黑夜的刀上,還有一發忍者鏢射空。


  黑夜卻愣住了,為這三發綿軟無力的忍者鏢愣住了。


  千羽在笑,笑的無邪。


  這三發忍者鏢很平常,而且對著他的刀射來卻只中了兩發,但黑夜卻依然愣住,甚至還有些驚訝,驚訝中帶著憤怒。


  黑夜不通道:「你看穿了我的這招刀法運行的軌跡?」


  三發飛鏢兩發擊中在他的刀上,實際上這三發鏢都是預判鏢,第三發鏢已經在黑夜這招刀法的軌跡上了,黑夜停住了,第三發鏢才沒有擊中。如果按照刀法原先的軌跡,第三發鏢卻是必中。


  千羽撓撓頭道:「我從小就修破法之眼,見過的刀法多了,就能看出來了,這算是一種本能,不過我師傅說我還差一點點。」


  千羽曲起手指比劃道:「就一點點。」


  黑夜道:「你好像很驕傲。」


  千羽尷尬的笑:「還行吧。」


  黑夜哼了一聲,卻是依然出刀,只是這次刀法的軌跡卻是變了,變的不可捉摸,如星空般迷濛而不可確定,如天上的繁星一般明明很遠卻又很近,近到能感受到那徹骨的寒意。


  千羽自是心中一驚,手中的忍者鏢連射,卻是一發都沒中。


  千羽看不透這一刀,這一刀太詭異霸道。


  千羽開始退卻,極速的退卻,但是黑夜的刀就像毒蛇一般死死的咬住了他。


  退無可退,千羽乾脆不退了,他依然沒有拔刀,而是挺著胸膛硬接了這一刀。他的眼睛著了迷般盯著黑夜出刀的手,不斷推演猜測著刀法的軌跡。


  黑夜很詫異,千羽為什麼不躲,難道是腦子壞了?刀出無悔,黑夜不會收刀。


  然這一刀卻沒有刺透千羽的胸膛,黑夜手中的刀在擊中他胸口的剎那卻發出金石交鳴的聲響。


  黑夜大驚後退,「雲態境?!!」


  千羽盯著黑夜的手,也十分驚訝,「你這什麼刀法,和你剛剛那招一個天一個地,好厲害。」


  黑夜暗哼了一聲,遇到雲態高手,跑是跑不了了,但對方好似並不想找他麻煩。


  千羽道:「這不像你的刀法?」


  黑夜咬牙道:「這一刀里有御手喜的刀法,還有白澤的刀法。」


  千羽大驚:「你自創的?」


  黑夜中的黑夜紅著臉道:「是的。」


  這一刀其實並不是他創的,確切的說是那晚白澤看御手喜的櫻花亂舞結合自己的刀法推演出來的一刀,黑夜有著天生對刀的敏感,他看到了,記住了,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少年人都有少年人的驕傲,少年人也會容易逞能,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少年人總是不能弱了氣勢,黑夜和千羽都是這樣的少年。


  不過千羽是個誠實的人,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道:「你好厲害,這招叫什麼?」


  黑夜道:「我叫它落花。」


  千羽道:「好一招落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招的變化並沒有完全,應該還有變化。」


  黑夜帶著戒備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年輕進階雲態我還是第一次見。」


  千羽撓撓頭,尷尬笑道:「其實我一般,我師傅比較厲害。」


  黑夜道:「你師傅是誰?」


  千羽道:「我不能說。」


  黑夜感覺千羽沒有惡意與殺意,心中長吁了口氣,他道:「不說算了,說了我也不認識。」


  千羽道:「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那晚御手喜和三公子之間的戰鬥,御手喜是怎麼出刀的,三公子是怎麼擋的,說說細節,我迷路了,錯過了這場精彩的戰鬥,沒看到啊,我回去師傅會扒了我的皮的。哦,還有你師傅白澤是這麼贏的,他很厲害嗎?你也說說。」


  黑夜道:「我師傅當然厲害了,所以別惹我。告訴你細節倒是沒問題,不過也不能白告訴你,你得告訴我你那個破法之眼是怎麼修鍊的,我需要細節。」


  黑夜從不吝嗇扯白澤的虎皮,而且還要把白澤吹的很厲害才行,白澤越厲害,他這個便宜徒弟,才能在氣勢上壓倒這個已經雲態的同齡人。他還要幫白澤吹噓白澤的刀如天地,一刀出,三公子都要顫抖之類的牛皮,吹牛誰不會哩。


  千羽很純樸,他竟然信了。


  千羽道:「破法之眼是笨功夫,只要肯苦練就行,你應該沒問題的。」


  黑夜感覺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這種無理的要求也能答應,於是他獅子大開口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入雲態的,你能告訴我秘訣嗎?」


  千羽猶豫道:「這個……」


  黑夜道:「不願意算了哈。」


  黑夜說著就要走,以退為進。他是個孤兒,從小就忍飢挨餓,只要哪怕有一絲變強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


  千羽道:「其實也沒什麼,就算知道了還得看天分,我告訴你怎麼立道心,我師傅說這個在許多流派都算是秘密呢。」


  黑夜才剛轉身,聽到千羽的回答,頓時心中大喜,他轉頭笑容滿臉,心想要燒多少香,敗多少佛才能遇到這種傻逼啊。


  黑夜盡量不讓千羽看出他臉上的得意,他道:「這個,大晚上的,餓了,搞點東西吃,你去不。」


  千羽道:「去。」


  黑夜道:「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千羽道:「我喜歡吃拉麵。」


  黑夜道:「吃什麼拉麵,我帶你去吃牛肉湯,這個你估計在東瀛沒吃過,我們邊吃邊聊。」


  千羽撓撓頭笑道:「牛肉湯?確實沒吃過,我住在東瀛的鄉下,這是第一次出遠門。」


  黑夜頓時笑道:「來來來,好兄弟,講義氣,以後來華夏你找我,你黑夜哥罩著你。」


  ——————


  雖然西湖決鬥已經過去一兩天了,但是餘波仍在,加上蓬萊與儒道院的開戰,其實在夜晚的黑暗中每時每刻都會死人。


  無數高樓大廈的樓頂,總會看到許多拿著武器的江湖中人像是跑酷般的各種拚命決鬥,從這個樓跳到那個樓,披著星光,殺氣瑩然,然後總有被幹掉的江湖人從高樓中落下,摔的粉身碎骨,然後就會有華夏官方的人把這些屍首拖走,打掃戰場,典型的擦屁股。


  這些年這種擦屁股的事情乾的不少,都有專業之人,只是隨著事態的擴大卻是有點壓不住了。


  也總會有普通人捕捉到,拍到,發到網上,但是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真的,開玩笑,飛檐走壁怎麼可能會是真的,都以為在拍戲,或是特效合成的,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騷亂。


  自那火光衝天的那夜起,御手喜就消失了,有人說他被炸死了,有人說他自殺了,反正這兩天沒有人見過他。


  御手喜有一個妹妹,叫御池舞,是一個如櫻花般美好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如櫻花瓣般的嬌弱,但卻是如櫻花花瓣般粉紅色的可愛。她長著一張嬰兒肥般可愛的臉,她是御手喜的親妹妹,但是她卻十分的恨他。


  御手喜死了她應該很高興,然而卻沒有,因為她此刻在一個粉色的柔軟的大床上,身上套著和服,裡面卻是真空,只要角度正確,卻可一覽無遺的看到不該看到的風景與春光。


  她全身酥軟,慵懶的,躺在那裡,並不是因為她累了,而是因為她被人制住了,她的雙手還被拷上了手銬,口中還被塞上了情趣的塞子。


  做出這等事來的是顧青竹,據說是御手喜曾經的狗,然他把御池舞制住卻不是要自己享受,他不敢。顧青竹要把御池舞獻給小野一刀流的伊藤池文,他想要改換門庭了,他永遠也忘不了御手喜那日站在他身後把他嚇的半死的沉靜的臉。


  伊藤池文道:「準備好了嗎?」


  顧青竹點頭哈腰道:「已經準備好了,這是最烈性的春.葯,今晚您可以好好享受。」


  「很好。」


  伊藤池文很高興的從顧青竹手中奪過藥瓶,他這樣的色丕,早就覬覦御池舞很久了。早前是不敢,現在御手喜已經生死不明,所以他已經無所謂了。就算御手喜還活著也已經是喪家之犬,他現在已經是北辰的棄子,已經沒有面目回東瀛了。


  伊藤池文推開日式的推拉門,穿著白色的襪子,帶著春天般微笑,得意的看著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御池舞。


  「小舞,何必呢,何必要我這樣呢,你早點順從我,也不會有此結局。」


  「別磨磨唧唧的,要就快些,別像一條哈巴狗一樣流口水,我噁心,你最好祈禱御手喜已死,不然……」


  御池舞冷笑著,她眼神空洞,從御手喜叛逃之後,她的心就死了,那個敬愛的哥哥也不存在了。御手喜如果死了,她也就可以解脫了,她活著就是為了殺御手喜,御手喜死了,她活著也就沒意思了,被人殺死,自殺,還是被人玩死都沒有區別,哀莫大於心死。


  對她來說活著反而很痛苦,死了卻是一種解脫。


  「不然如何?」伊藤池文拿著藥瓶就準備給御池舞灌藥,他已經等不及見到御池舞騷浪的樣子了。


  「不然不如何,你會死。」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徹在伊藤池文的身後,伊藤池文頓時大駭。御池舞見到這個人,本來已經死了的心又活了過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但嘴角卻掛著不屑的笑。


  門口此時站著一個人,他的右手掐著顧青竹的脖子,像是拖死狗一樣的拖著顧青竹,拖進了房間。顧青竹苦苦掙扎,卻是不能有絲毫動彈。


  他的眼睛很冷,冷的像是富士山上的白雪,他的臉上全都是疤痕,猙獰滿臉,像是爬滿了蟲子,那是劍傷,是拜三公子所賜,他就是那個喪家之犬御手喜。


  如果是以前,伊藤池文見到御手喜定會害怕,但是現在還不會,他反問著御手喜,「你怎麼還沒死?」


  御手喜咔噠一聲捏碎了顧青竹的脖子,冷漠道:「你沒死,我怎麼會死。」


  伊藤池文道:「你應該明白,你丟了東瀛武道的臉,你丟棄了武士道精神,已經沒有刀客資格了,北辰分家不會再庇護你了,或許我可以加入小野宗家道場,我們流主其實很賞識你,只要你求我……」


  伊藤池文還要再說,但是下一刻,他就說不出來了,殘影一閃,御手喜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伊藤池文甚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伊藤池文的臉上此時才布滿驚恐,他此時才明白御手喜已經瘋了,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於是伊藤池文想拔腰間的刀,但是御手喜不會給他機會,御手喜奪走了他的刀,在御手喜這個男人面前,小野一刀流的任何秘技都使不出來。


  御手喜道:「你很吵,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歡安靜嗎?」


  伊藤池文想求饒卻是說不出來,御手喜卻是把像丟皮球一樣把他丟在牆上,接著隨手丟出了手中的刀,刀光一閃,一把刀已經插在了伊藤池文的心口上。


  一刀斷命,沒有給伊藤池文任何的機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御池舞躺在床上,冷笑滿臉:「他其實說的很有道理,你沒必要殺他,你早該死了,你為什麼不死?」


  御手喜猙獰的笑道:「我確實該死了,我本來也準備死了,我敗給了三公子,無敵的三公子,我確實不該苟且偷生,但是白澤與三公子的戰鬥使我明白一個道理。」


  御池舞不屑道:「什麼道理?」


  御手喜道:「是個人都有弱點,這個世上沒有人是無敵的,一個人只要勝利的時候不要太過得意,縱使失敗了一次也沒什麼,我御手喜不會比任何人差。」


  御池舞恨恨道:「你那麼有種,你怎麼不為父親報仇啊?我永遠也忘不了,你跪在殺父仇人的面前試圖讓他收你為徒的屈辱,御手喜,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個懦夫。」


  御手喜道:「我還活著,我來找你,就是帶你回東瀛。」


  御池舞道:「我不回去。」


  御手喜道:「我要回去挑戰北辰的流主,你去當個見證者。」


  御池舞嘲笑道:「這算是你歇斯底里的反擊嗎?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不會相信你會為父親報仇,你就是個懦夫。」


  御手喜道:「現在,我已經無所畏懼了。」


  過去的御手喜已經死了,他現在確實已經歇斯底里般的瘋狂,他相信沒有什麼人是不可戰勝的。


  白澤沒死,三公子沒死,他就不能死。道心破碎可以重塑,用一場場的生死戰鬥重塑,北辰的刀道贏不了三公子,就用別的,總有辦法的,人不能失去希望。


  不逼自己,怎麼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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