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虛虛實實
江南七劍所住的酒店其實是一家,都是高通安排的。
六月十二日晚,周燁死於非命,最先接到消息的是老大天劍和老二地劍。
十三日一早就去查明情況去了,而王胖子這個色丕因為要白日宣淫,所以關了手機,所以他並不知道,所以他就死了。
老大天劍錢隨風和老二地劍吳老二回來的時候,才是發現了王胖子的屍體……
寂靜的房屋中,原先屬於王胖子的總統套房內,四個人面面相覷。四個人分別是錢隨風,吳老二,高通,月如霜。
吳老二給王胖子的屍體蓋上毯子道:「北辰一刀流的那群混蛋,竟然搞暗殺這種勾當,東瀛蠻夷啊。」
昨夜周燁和面具人的行動是有視頻拍下來的,那刀法分明就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
月如霜皺著眉道:「這會不會有人栽贓嫁禍?首先,面具人是地獄盟的殺手,使的又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太詭異了。北辰一刀流的人應該沒這麼傻才是,直接雇兇殺人豈不是更快,這個叫悟空的殺手也是剛出現的,栽贓嫁禍的太明顯了。」
高通道:「現在酒店的女老闆當時就是陪著王胖子那啥,據她所說,當時王胖子也直呼對方是北辰一刀流的人,對方也承認了。」
吳老二道:「那種為錢出賣身體的婊·子的話有幾分可信?」
月如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黃昏,黃昏下依然有無數的工人在忙碌著。
月如霜把桌子上沒倒完的拉菲紅酒拿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錢老前輩怎麼看?】
錢隨風閉著眼道:【假亦真時真亦假,聰明人會認為這是栽贓嫁禍,更聰明人會認為這是故意放的煙幕彈,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只要抓住那個悟空,就什麼都明白了。】
月如霜道:【錢老的意思是守株待兔?】
錢隨風道:【守株待兔!】
吳老二道:【好計策,但是誰去做那個餌呢。】
錢隨風朝吳老二一指:【下一個,肯定是你,從弱到強,肯定是你。】
吳老二道:【可是我覺的我只是比你差一點點。】
錢隨風得意道:【一點點也是差!】
高通這時候插了一句嘴:【那魔教教主白澤怎麼辦?】
錢隨風沒有說話。
吳老二沒有說話。
本來江南七劍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剷除白澤的。
月如霜笑道:【白澤他跑不了,而且他沒想象的那麼好殺。先不說他本身的實力,他的背後有劍仙子白依依,還有魔教餘黨,牽一髮而動全身,最好是一網打盡,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
高通再次低聲插了一句嘴:【那特使那邊……】
月如霜面露寒霜道:【閉嘴。】
錢隨風沒有什麼表情。
吳老二卻是暗自發出冷笑,蓬萊的人並沒有把他們當成自己人,所以月如霜才會讓高通閉嘴,特使是機密。
月如霜也是心細如髮,看出了吳老二的不快,遂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特使是二公子的人,而白澤即是未來的魔教教主,又和水紋青龍佩有關,這個功勞必須是三公子的,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錢隨風嗯了一聲,這時才道:「既然加入了三公子的陣營,我們亦是沒有回頭路了,月姑娘放心。」
吳老二此時才面色緩和笑道:「放心,或許,明天就可以擒住那個面具殺手了,讓其有來無回。」
面具殺手會來嗎?
深夜,月明星稀,白澤的屋子裡,薛神醫問了白澤同樣的問題:【面具殺手還會去嗎?】
白澤道:【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如果我是那面具殺手,我是不會去的,讓他們在等待中煎熬吧。】
薛神醫道:【面具殺手,就是你吧。】
白澤笑而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白澤消失了幾天之後,又回來了,在深夜間,偷偷的潛回了自己的房間,此時這裡正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澤把薛神醫叫了過來,這是幾天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白澤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疊著紙飛機,疊好了,就對著窗外扔,淡定的很,而薛神醫卻如坐針氈。
一直都是薛神醫在說,白澤則敷衍的回答。
薛神醫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白澤道:【沒有。】
薛神醫道:【你現在應該質問我才對。】
白澤道:【我為什麼要質問你?】
薛神醫沉默,掙扎了良久,才坦白道:【我有一個身份是魔教的情報部的頭領,是我把你推薦給了暗部杜鵑。】
白澤哦了一聲,繼續疊著紙飛機。
薛神醫道:【我說了一些該說的,沒有說一句不該說的。】
白澤道:【譬如?】
白澤越是心不在焉,薛神醫越是害怕,他邊說邊盯著白澤的手,口乾舌燥,深怕白澤忽然拔刀翻臉,他可摸不準白澤的性子,亦是接不住白澤的刀。
薛神醫結結巴巴道:【我只說了你一些基本信息,還有你的絕技風鈴八刀,其他的我沒有透露一句,畢竟有些東西也關乎我的身家性命,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是一條船。】
薛神醫的意思是有關和氏璧重生之事,他本身就是干情報的,言語頗為謹慎,不會透露關於玉佩的半個字眼,怕隔牆有耳。
白澤當然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薛神醫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澤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加入魔教?】
薛神醫咬牙道:【現在華夏儒道院和蓬萊分庭抗禮,要想崛起,只能依靠外力,魔教是最好的途徑,統合魔教各部,三分天下,既然你我一開始就不願當縮頭烏龜,那麼就只有爭霸這一條路,我們趙國人不是孬種。】
白澤笑的唇紅齒白道:【爭霸嗎?你是在開玩笑?】
薛神醫點頭道:【你有這個實力。】
白澤不語只是笑。
薛神醫又道:【玉佩里隱藏了一個大秘密,蓬萊之主得到了蓬萊那麼多的遺寶,卻還是要覬覦這小小的玉佩,你不好奇嗎?】
白澤低頭折著紙飛機,對薛神醫的話,好似一點興趣都沒有。
薛神醫嘆氣。
白澤亦嘆氣。
薛神醫驚訝抬頭。
白澤道:【如果我心裡有哪怕一點恨意,不管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你也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出賣了我。】
薛神醫咽了口吐沫,但心稍安。
白澤笑道:【可是我的心裡沒有恨意,只有遺憾,我為這個而活。】
白澤接著道:【所以,我不會殺你,魔教這個勢我也會去借,都只是彌補遺憾的工具,那樣,我的道才完滿。】薛神醫詫異道:【遺憾?道?】
白澤搖頭道:【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沒到。】
心境沒到,說了也白說。
白澤把紙飛機飛出窗外,紙飛機飄飄蕩蕩,在夜晚的星空中飄蕩……
白澤仍舊在折著,用的不是草稿紙,不是餐巾紙,也不是a4紙,而是錢幣。
用錢疊的紙飛機。
書桌上堆著滿滿的錢幣,一壘一壘,很多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