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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烤紅薯的老伯

  柳如煙舉著酒杯道:「乾杯!」


  白澤碰杯,道:「乾杯。」


  兩人都是好飲,一飲而盡,喝的是急酒。


  柳如煙眼睛迷離:「乾杯!」


  白澤眼神清醒:「乾杯。」


  一杯又一杯,柳如煙就如那迷霧般隱藏了自己的心事,這迷霧濃了,厚重了,開始下沉,所以柳如煙的眼神也開始下沉,她的臉色坨紅,眼皮也開始下沉,她醉了。


  柳如煙與白澤喝了一杯又一杯,白澤彷彿知道她怎麼了,又彷彿不知她怎麼了。


  她心裡有人,她喜歡的人心裡也有人,他彷彿明白,又彷彿不明白,又或者裝作不明白。


  柳如煙今天喝了很多,她趴伏到了桌子上,半天爬不起來,或許真的醉了。


  白澤拿著酒杯,窗外清風明月。


  對人自飲,柳如煙已醉倒。


  對月自飲,月亮亦不會回應。


  所以,這酒卻是越喝越沒有味道,越喝越沒有意思。


  白澤望著柳如煙笑道:「你醉成這樣,明天爬不起來,看你怎麼監考嘍?」


  白澤放下酒杯,把柳如煙從椅子上大橫抱起,柳如煙把拖鞋踢了,發卡也掉了,長發如瀑布般飄散下來,慵懶如醉貓的姿態。


  她不停的踢著腳,嘴中咕噥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


  她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不小了,此時卻像個小姑娘般耍賴,不停說著醉言醉語,咕噥著什麼,白澤也聽不清晰。


  白澤抱著柳如煙穿廳進屋,抱上了床,正要放下,柳如煙卻猝不及防的勾住了白澤的白澤的脖子,口中呼著百花的酒釀芬芳,卻是睜開了眼睛,似醉似醒。


  她獃獃的看著白澤。


  白澤獃獃的看著她。


  她面色坨紅,最終還是放開了白澤,醉態顯露:「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然後眼睛一閉,頭一仰就倒在了枕頭上,一睡不起。


  白澤面色無奈,只是微笑,只是搖頭。


  剛轉身,他的手卻又被抓住了,柳如煙只抓住了他一個指頭。


  白澤怔住,望著柳如煙,她卻半天沒動靜。


  正要扯開。


  柳如煙卻咕噥著:「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不要走好不好?


  這聲音像是對白澤說,又像是夢話,在小房間里不斷回蕩,在白澤的心裡不斷回蕩。


  白澤輕聲道:「好。」


  白澤幫柳如煙脫了腳上的短絲襪,幫她蓋起了薄毯。


  柳如煙咕噥道:「噩夢,怕,噩夢。」


  白澤撫順了她的頭髮,走到卧室的窗前,外面夜色深了,很安靜。


  夏夜,蟲鳴鳥叫,一個賣紅薯的老伯拖著車,抬頭,望向的卻是白澤所在的方向,彷彿在與白澤遙遙對視。


  白澤也望著這個老伯。


  老伯拉著車停住,望著白澤彷彿在笑,就這麼仰頭看了許久,才繼續拉車而行。


  柳如煙的居所是帶陽台的,白澤似有所思,笑著,卻從三樓跳了下去。


  踩著小區內的花數和圍牆就像貓一樣越到了街道上。


  他是貓,聞到了腥味的貓。


  賣紅薯的老伯拖著車,車很重,老伯拖的很吃力。


  夜晚空曠的街道上賣著紅薯,但一整天卻一個也沒賣出去,臉上好像也有頹喪的表情。


  白澤飛奔前行,卻提前攔在了他的面前。


  白澤道:「我買紅薯。」


  老伯笑了,卻道:「我的紅薯要等,你願意等。」


  白澤點頭,笑道:「我願意。」


  白澤搭話:「老伯,什麼時候來這邊賣紅薯的,以前沒有見過你啊。」


  老伯笑呵呵,滿臉皺紋堆起,「我是最近才到這邊來賣的,沒想到這邊的人卻是不愛吃紅薯。」


  白澤笑道:「為什麼,夏天這種天氣還出來賣紅薯?」


  夏天,一般紅薯都會很難賣的,偶有賣的,也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在一些公共場所,如學校醫院等處,但這個老伯卻不一樣。


  老伯道:「夏天賣紅薯的一般都是早上賣,我卻是晚上賣,只賣給有緣人。」


  白澤道:「什麼才叫有緣人呢。」


  老伯道:「這大晚上願意吃紅薯的人,就叫有緣人。」


  老伯說著,開爐子起火,便是開始烤起來了。


  老伯問:「你烤幾個?」


  白澤剛伸出二指頭,耳朵一動,忽聽到一股破風之聲,白澤如鬼魅般退後一步。


  啪的一聲,白澤剛剛所站之地,卻是有一個深深的彈孔。


  狙擊槍!還是反器材武器!

  白澤立馬跑動起來,心間感嘆好大的陣仗啊。


  選的地方也是好地方,這街道是一個巷道,就這麼直直的一條街道,四處都是高樓。


  街道上也沒有任何障礙物。


  老伯仍然在烤著紅薯,笑道:「年輕人,不要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白澤跑動間,卻是一下躥到老伯的身後,此處剛好是狙擊手的死角。


  白澤笑道:「我也很好奇,你這紅薯到底要多久能烤好。」


  老伯搖頭道:「你要有命吃才行啊。」


  白澤剛要說話,耳朵一動,他又聽到了破風聲,立馬側了一下頭,一發子彈擦著他的肩膀打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白澤呢喃道:「不是一把?」


  老伯伸出了四根手指頭。


  白澤驚道:「你真是看的起我啊。」


  話音剛落,四發子彈從不同的方向朝白澤射了過來,交織成一個井字形。


  星態境,不是刀槍不入的,從此刻起,白澤每踏出一步,都彷彿在和死神賭運氣。


  可惜,白澤剛剛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黑雲出來,也沒有帶山雨出來,手無寸鐵,好似展板上的魚肉。


  白澤就在這狹小的空間跳著舞,彷彿一種奇怪的機械舞,節奏感異常的強,其實是在躲避著無處不在的子彈。


  老伯一邊烤紅薯一邊鼓起了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攤看,朝白澤扔了出去,上面是一個血紅的殺字。


  懸賞金額,已經四千萬。


  老伯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慢悠悠的點燃,站在那裡淡定的烤著紅薯,彷彿一點不怕誤傷。


  沒有人能逃過他的狙殺,死在他手上的所謂的江湖上的眼高於頂的高手,已經二十多位了。


  江湖人有不用熱武器的不成文的規定,用了就是失了尊嚴,讓江湖人唾棄。


  但他不在乎,他本就殺手,他只在乎目的。


  只是可惜,同時四把反器材狙擊槍對著白澤,白澤依然能遊刃有餘的應對。


  那麼,再加火力呢,一個人,可以同時面對多少發子彈的碾壓。


  老伯拍了拍手,街道的一左一右,同時出現了四個青年,總共八個青年,八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是早已埋伏好的。


  這致命的狙殺,沒有人能躲的了,老伯也堅信著。


  老伯只烤了一個紅薯,是給他自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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