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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就是這麼白澤

  象山街。


  這麼一個神奇的地下世界已經不復往日的熱鬧,變的冷冷清清。


  不是因為這裡死過人,只要有慾望這裡就會一直熱鬧。


  它的冷清,源自一個人,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他叫御手喜。


  孫小狼離開了,但是顧青竹還在。


  他前些日里躲躲藏藏,在御手喜來了之後,他就不再躲了,這便是做狗的好處。


  他現在幾乎就是象山街的主人,老香蕉不足為懼。做狗的人也能做主人,這並不矛盾。


  他專門為御手喜選了一個東瀛式的住所,在住所里移植了許多的櫻花樹,安排的妥妥噹噹的,還特地找了許多的看起來姣好的野模,供御手喜淫樂。只可惜御手喜不喜歡女人,他只喜歡安靜。


  小院。


  微風。


  櫻花樹下。


  御手喜坐在樹下,磨刀,一磨就一整天,近來一直如此。


  越和三公子的決鬥日期近,他的心就越亂,亂的很,他是害怕了嗎?

  起碼從表面上看來,沒有人看出他會怕。


  這一戰總要死一個人。


  他會勝嗎?他每磨一次刀,就多問一次自己。


  吱呀一聲,推門的聲音。


  顧青竹推門進來了,他帶來了一個消息,千葉周作和千葉周助昨夜決鬥被人打傷的事情。


  御手喜聽到了,仍在磨刀,一語不發,像是沒聽見。


  顧青竹道:「打傷二位少爺的是使刀的人。」


  御手喜磨刀的手一頓,但還是磨刀。


  顧青竹又道:「據說此人是三公子的人,二位少爺是去殺人的。」


  御手喜磨刀的手更快了,只是還是不說話。


  顧青竹拿著平板試探道:「兩位少爺去之前,我派人偷偷跟著,拍了錄像回來,您可要看看?」


  御手喜扔低頭磨刀,好像除了磨刀,好像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一般。


  顧青竹來此之前,本以為會得到御手喜的誇獎,沒想到御手喜卻是一點也感興趣,感覺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一股深深的做狗的挫敗感。


  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的刀法不錯,卻敗給了另一個刀客,御手喜這樣武痴為什麼會不感興趣?顧青竹即使老奸巨猾,也摸不透御手喜的性子。


  「拿來。」


  御手喜終於說話了,他的額頭見了汗,他的心還做不到不滯於一物,所以他抬頭了,伸手了。


  顧青竹笑了,急切的獻寶似的把平板遞了上去,畫面上正是白澤與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對戰的場面。


  御手喜拿著平板,眼神寂滅,本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直到白澤出刀之後,他的眼睛忽然有了生氣。


  一個刀客對於另一個刀客的刀感到了好奇。


  白澤出了兩刀,平平無奇的兩刀,卻使得御手喜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好像平日里困擾他的東西少了一些。。


  看完,御手喜久久不能自語。


  顧青竹一直在關注著御手喜的反應。


  御手喜看完,呼了口氣,卻是當著顧青竹的面把平板扔到了院子里的草地上。


  御手喜冷漠道:「此事,莫要宣揚出去。」


  顧青竹卻低聲道:「此時,兩位少爺危在旦夕,要不要……?」


  顧青竹的意思很明顯,他把寶都壓在御手喜身上,如果兩位少爺完了,御手喜以後就會是北辰一刀流的繼承人,這對他是極好的。


  御手喜笑了,卻隨手給了顧青竹一巴掌,打的不輕不重。


  他搖頭道:「全力救助兩位少爺,不要有任何歹心,不要讓流主擔心。」


  顧青竹點頭應是,正要退走,嘴中嘀咕著御手喜說的不要讓流主擔心是什麼意思。


  御手喜卻又道:「告訴兩位少爺好好養傷,我會把那人刀法的破綻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再去尋仇。」


  顧青竹此時豁然開朗,感覺跟對了主人,他知道了御手喜的意思了,借刀殺人才是對的。


  御手喜在顧青竹出門之後,忽然拿起刀舞了起來,他在不斷的模仿白澤出的那兩刀,招式好模仿,但是其中包含的意境卻是難。


  御手喜越是琢磨,越是疑惑了,他又拿起了平板,坐在櫻花樹下不停的回看。


  御手喜不住自語:「明明是必殺的兩刀,為什麼會留情呢?」


  御手喜不是白澤,他不明白白澤為什麼會留情。


  白澤的想法是很簡單,他只為自己殺人。如果殺了千葉周助和千葉周作就順了月如霜的意了,那樣的做法就不白澤了。


  白澤的做法當然要白澤。


  ————————


  白澤出了警局,正是陽光最烈的時候。


  白澤眯著眼看著這毒辣辣的太陽,忽然感覺有些冷,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摸出青花瓷瓶,想喝酒了。


  但是,瓷瓶里卻沒酒,白澤卻哈哈大笑。


  一個光頭抱著肩膀,蹲在警局的楊柳樹下,看到白澤卻站了起來。


  光頭攔住了白澤的去路。


  白澤笑道:「你要幹什麼?」


  光頭卻道:「我叫劉剛。」


  白澤笑道:「你叫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光頭卻道:「我要幹什麼和你又什麼關係?」


  白澤搖頭笑了,感覺挺有意思,感嘆道:「理是這麼個理。」


  光頭揉了揉自己的光頭道:「我要殺你。」


  白澤噗嗤一聲笑了:「你的武器呢。」


  光頭愣了:「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嗎?」


  白澤笑道:「要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光頭笑了:「理卻是這麼個理。」


  光頭拿起兩塊磚頭,往頭上一扔,頭沒事,磚頭卻是碎了。


  白澤鼓掌,笑道:「你是要賣藝嗎?不過這種嚇不到我,還差點意思。」


  光頭哼了一聲,頭一橫對著身旁碗口粗的楊柳樹撞了上去,咔擦一聲,樹斷了,頭依然沒事。


  白澤哇了一聲,「你的頭不疼嗎?」


  光頭哈哈大笑:「鐵頭劉剛就是我,記住我的名字,你今天會死在我的手裡。」


  白澤笑而不語。


  光頭就像一頭愚蠢的牛一樣朝白澤撞了過來,光頭在陽光下亮堂堂的,勇猛中透著一股可愛。


  可愛到白澤忍不住並起兩指對著嘴邊哈了口氣,就對著這亮堂堂的光頭敲了下去。


  啪嗒,啪嗒,啪嗒……


  「鐵頭,劉剛是吧。」


  「劉剛,鐵頭是吧。」


  「頭很硬是吧。」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鐵頭劉剛頓時捂著頭抱頭鼠竄,疼的眼淚直流,心中直呼著這不科學。


  明明是鐵頭,為什麼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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