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其妙
若是會武功,玉萱肯定自己會一腳把金巧兒踢飛。
金巧兒的舉動,驚了一院子的人。
邢夢瑤是讓她過來刺咬玉萱幾句的,能添些堵就添些堵。
誰知道金巧兒不顧金家的臉面,朝同是官家小姐的玉萱下跪。
果然玉萱似笑非笑的問:「成全什麼?做姨娘嗎?那你倒是該給我下跪捧茶。」
邢夢瑤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金巧兒丟光了:「你快起來!」
金巧兒做到這一步,是抱著勢在必得之心:「不!表姐不要勸我了!我知道江小姐已經與劉公子定了親,我只求江小姐成全我一片痴情,我不求名分,只要呆在劉公子身邊就好。」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日子久了,劉公子對玉萱失了新鮮感,自己一定會有機會的。
自己的姨娘不就是如此吧,金家現在,誰還把夫人放在眼裡。
玉萱忍著心裡的戾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同意了,你得償所願;我不同意,你出去說我是嫉婦,讓劉公子對我厭棄。你可是打的這個主意?」
被她說中了心事,金巧兒臉皮一紅,嘴裡卻連連否定:「不是這樣的,我是真心仰慕劉公子。」
「仰慕劉公子,自去劉家說去,與我何干?」
玉萱說道:「你這種把戲,多少下賤的外室和賤籍女子用過了?有用嗎?妾通買賣,你心甘情願做人妾室,你爹知道嗎?」
邢夢瑤再也受不了了,玉萱言語極盡侮辱,侮辱金家形同侮辱邢家。【零↑九△小↓說△網】
可是金巧兒不檢點在前,玉萱說的她又反駁不了,只好對金巧兒呵斥:「給我起來!你不要臉金家還要臉!回頭我就告訴大伯母去,看她以後還讓不讓你進邢家的大門!」
說著就去拉扯金巧兒,金巧兒順勢起來,氣憤的沖玉萱道:「嫉婦!你不怕劉公子厭棄你!」
玉萱被氣笑了:「我替他擋了朵爛桃花,他應該感激我才是,何來厭棄只說?」
「再說了,你算什麼東西?你爹當初學別人榜下捉婿,可成功了?學人家玩心眼,也得自己有那個本事才對!」
「你還準備拿著今天的事情威脅我?儘管出去說,我是個嫉婦,你看夫人和小姐們指責的是我,還是心甘情願插足別人感情的你!」
玉萱說完,沖著一旁驚的目瞪口呆的安於氏行了一禮,便帶著青棋和雁書出門回家去了。
等安傳武趕過來時,玉萱已經上了馬車走遠了。
她實在不願意看邢夢瑤和金巧兒嘴臉。
邢夢瑤覺得安府的下人都在背後議論自己,恨的把金巧兒罵了一通。
「你帶腦子出門了嗎?我只是讓你來噁心噁心她,誰讓你自甘下賤的?劉政有什麼好,讓你不顧爹媽的臉丟這個人!有我們邢家,你什麼好男兒找不到,偏一顆樹上吊死!」
罵完了,心裡痛快了,一轉身,正好看見陰著臉站在身後的安傳武。
金巧兒腦子一熱,學著平時姨娘教的東西做了一套,誰知道玉萱是個光棍,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聲不名聲的。
如今又被安家姐夫看見自己的醜態,只覺得沒臉見人,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邢夢瑤沒空管她,強笑著對安傳武說:「你……過來怎麼沒人通傳一聲?」
「你帶姓金的準備噁心誰?」安傳武走到她面前停下,盯著她的眼睛問。
邢夢瑤想笑,臉上的肉卻像僵住了一樣,怎麼也笑不出來。
索性實話實說:「噁心江玉萱,怎麼了?你拿著她送的鐲子愛不釋手,她明明定了親,你也成了親,還要勾搭你,她就是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話沒說完,安傳武一巴掌打在她的臉色。
邢夢瑤捂著臉驚住,往日都是她撒潑,安傳武要麼出去喝酒,要麼忍著。
今天,竟然動起手了。她要跳起來反抗,卻怕對方打的更狠。
隨後安傳武不含感情的一段話徹底打垮了她。
「你要是不想過,我這就寫放妻書!本來覺得你是無辜的,想從今後好好同你過日子。誰知道,你也是個蠢不可及的女人!」
「萱妹妹她沒有搶金家的婚事,倒是你,正兒八經的搶了她的婚事。你不知道吧,私下裡我同萱妹妹已經定了親,是母親目光短淺私自毀了約定。」
「我也不怕你去告訴誰,劉政是真心愛慕萱妹妹,不會因為此有什麼不安分的想法,所以我不怕萱妹妹受什麼連累。倒是你,想清楚了,邢家可願意你這般折騰!」
邢夢瑤只覺得腦子轟轟的,什麼叫「早就定了親」「她搶了萱妹妹的親事」
怪不得,婆母以前說起過,不如讓武哥娶了玉萱。
原來兩家早就有這個意思了,是她無知無覺一頭扎了進來。
「那個鐲子,是母親親手送給萱妹妹的定親之物。萱妹妹把它還了回來,是我有私心,整日揣在懷裡!」安傳武拂袖離去。
邢夢瑤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她找了個什麼夫君呀,原以為結了門親,誰知道結的是愁。
她再也受不了了,起身衝出門去,她要和離!她必須和離!日子不是這麼過的!
這件事,最後還是邢家勸了很久,親自把邢夢瑤送了回來。
邢家沒有歸家的女兒,如今受金家連累,邢家名聲有些不好。
若是嫡出的姑娘再歸家,底下的那些姐妹還說不說親。
邢夢瑤被勸了多日,心裡也有些鬆動,可是晚間看到梳了婦人頭的海翠給自己請安時。
她終於忍不住,拍桌而起,不顧身份同海翠撕打了一場。
最終安傳武帶著邢夢瑤和海翠,一起去了任上。
安傳武似乎開了竅,先後又收了幾個姬妾,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安家二房的妻妾之爭,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傳出點動靜。
日子久了,安氏同兩個女兒聊起天來,還不住的慶幸:
「幸好當時你二舅母短視,咱沒嫁過去。武哥在房裡的事情上,處理的著實糊塗。邢姑娘再不好,也是嫡妻!」
彼時玉萱微笑著坐在一邊泡茶,聽見母親如此說,並沒有答話,只笑著把沖好的茶遞給母親和姐姐。
邢夢瑤和安傳武的姬妾之間,如何鬧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有時候失去的,不見得就是好的;得到的,才是最該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