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對峙
宣平侯夫人將秋凌一腳踢的昏死過去,安氏等人目瞪口呆。
宣平侯夫人抱歉的一笑:「安夫人,這等胡亂攀扯主子的丫鬟,換成我是不能留的。」
安氏此刻也明白過來,有人設計的是自己的女兒江玉菁,誰知道陰錯陽差就換成了大伯家的江玉芳了。
此時最著急的是陶夫人,她望著袁春氣問:「你這熊孩子,作死呢!說,現在怎麼辦!」
她心裡已經極速轉起來:雖說江睦桐被停職在家,明眼人都知道聖上給著安老太爺極大的面子,江睦桐早晚會起複,能跟侍郎府攀上親是極好的,只可惜是別房的女兒,怎麼不是安氏的親生女兒呢,真是可惜。
安麗見惹事的不是自己的兒子曹鵬雲,這才偷偷鬆了口氣緩過勁招呼大家:「咱們先出去吧,不要再把人招來,回頭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說著就動手拉著宣平侯夫人和安氏出門,陶夫人出門之前狠狠瞪了袁春一眼:「趕緊把衣服穿好!」
四位夫人出了門,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事重重的,誰也不先開這個口。
安麗道:「不如咱們先回涼亭,免得有人打聽咱們的去向。大家先平平氣,誰沒年輕過呢,孩子的感情咱們也要理解,回頭慢慢商量,你們看好不好?」
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宣平侯夫人率先應到:「這樣最好,即解決了事情也沒鬧出事情。」
安氏和陶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匆匆的別過了目光,誰也沒說同意誰也沒說不同意。
安麗知道兩人算是默認了,笑著牽起兩人的手重又穿過角門回了園子涼亭那裡。
走之前,安麗留下兩個丫鬟將秋凌綁了,伺候江玉芳穿戴好衣服。
安氏等人進了園子,遠遠的看到玉萱、玉菁與淑陽在一處。
見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安氏終於也放下心來,這三個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誰要是敢動歪腦筋在她們身上,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這頓壽宴安氏等人因為江玉芳和袁春的事情,呆的心不在焉。
尤其玉萱,心裡有個想法,就想回家找江玉茜問個明白。
終於捱到壽宴散席,眾夫人還圍著安麗說起這次宴會的新穎,有人準備下次自己家也這麼辦,安氏已經帶著玉萱等人匆匆登上馬車回去了。
一進府,安氏的臉就垮了下去,命江玉芳和江玉菁跟自己回東廂,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江玉芳備感委屈,明明是去捉江玉菁的奸,怎麼最後卻變成自己的了,想起曹鵬雲最後那一推把自己的世子妃夢推的粉碎,大滴的眼淚源源不斷的流淚下來,砸在鞋面上。
玉萱卻沒有跟過去,她帶著青棋和雁書匆匆進了瀟湘館。
江玉茜正在撫琴,她抬頭只看了玉萱一眼後繼續彈奏樂曲。
玉萱聽的心煩,伸手就按在琴弦之上。
江玉茜心道事情怕是成了,她笑問:「四妹妹這是什麼道理?」
玉萱緊緊盯著江玉茜,心道她怎麼面色還這麼輕鬆,真真的一點也不念姐妹之情。
江玉茜見對方不說話,緩緩站了起來,又問了一句:「四妹妹若無事,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玉萱終於開口問:「大姐姐是算計好了武安侯府的一場戲,才在家裡坐的那麼穩吧?」
江玉茜也不跟她打馬虎眼:「我也沒在跟前,不知道戲唱的可好?」
玉萱也立起身子,挺直了腰桿道:「託大姐姐的福,戲唱的很好。」
江玉茜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玉萱問:「大姐姐當時派人偷了三姐姐的金絲嵌紅寶石點翠步搖,是不是已經起了算計的心思?」
江玉茜走到炕幾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說呢?」
玉萱道:「我猜著,你拿了步搖又丟棄,原來是布了個迷魂陣。我們若找到步搖,就會放鬆了警惕;若找不到,也礙不著你什麼事情。你讓秋凌戴著仿製的步搖故意在三姐姐面前經過,引起她的主意。你算好她性子急,看見帶著步搖的秋凌定不會先跑來與母親和我說,而是想也不想的自己追上去。秋凌將她引到袁春呆的屋子,然後再領著人瓮中捉鱉,將兩人逮個正著,隨便安個私相授受的名聲也是有人會信的。大姐姐,我說的對不對?」
江玉茜笑:「你們母女三人,也就你有些腦子。」
玉萱道:「我只有一點不明白,你是怎麼把袁春引過去的?難道是因為他不斷的騷擾你,你隨便給點甜頭他就上了勾?」
江玉茜沒想到對方連袁春騷擾自己都知道,到底年輕,臉色微微變了變。
玉萱沒有放過她一個神情,見她臉色微動,知道自己猜對了,又問:「大姐姐不如教教我,是怎麼引著袁春上鉤的?」
江玉茜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咱們關係好到要互說秘密嗎?」
玉萱又看著江玉茜好一會,突然笑了出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染畫已經將秀竹逮住了,真沒想到李姨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竟然是大姐姐的暗棋。大姐姐好算計,這一招還把李姨娘牽扯進去,不知道當時秋凌吊死錢姨娘時,是不是秀竹也幫的忙?」
江玉茜這次臉色是真的大變,她猛地抬頭看向玉萱:「你都知道?」
玉萱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姐姐飽讀詩書,難道沒聽過這句話嗎?還是說你一直把別人當傻瓜,毫不在意?」
江玉茜蒼白的手指緊緊握著茶杯,似要將被子捏碎。
玉萱又道:「還要告訴大姐姐一件事情,你在武安侯府安排的那場戲,唱是唱全了,可惜主角不對。」
江玉茜目光一縮,問:「什麼意思?」
玉萱彎著眼睛,捂嘴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咱們關係好到要互說秘密嗎?」
說完領著青棋、雁書揚長而去,剛走出門就聽見屋子裡茶杯破碎的聲音。
玉萱頭都沒回,對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說:「大姐姐也不過此嘛,一樣沉不住氣。」
青棋和雁書全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誰也沒去接這個話。
玉萱也不以為然,江玉芳出事都被掩飾的悄無聲息,前世出事的是姐姐,母親肯定會更加小心。
怪不得自己毫無察覺,母親不顧外祖母的心情匆匆給姐姐定下了鴻臚寺卿家的親事。
她進來正院才問:「秀竹和秋凌在哪裡?」
雁書忙回答:「染畫看著,眼下還在外院。」
玉萱道:「帶到母親這裡來,讓她們自己說話大姐姐是怎麼指使她們做事的。」
進了東廂,玉芳正趴在安氏腿上哭,玉菁氣哼哼的瞪著對方。
玉萱問:「怎麼了?」
玉菁答道:「母親要給二姐姐定下鴻臚寺卿家的親事,二姐姐心裡有些想不開。」
玉萱笑:「這有什麼想不開,身子都被人看了半個了,不嫁袁春還能嫁誰。再說了,現在不是二姐姐願不願意嫁,而是袁家會不會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