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白髮如新，傾蓋如故

  正說著話，倪芷慧手機響，倪芷慧從包里拿出手機：「喂。」電話里傳來傅雨菲的聲音：「芷慧姐，你和阿豪都好著沒，沒事吧？」倪芷慧道：「我們沒事，你怎麼知道我們有事？」傅雨菲道：「我和阿豪一起過來的，芷慧姐，你讓阿豪接電話。」倪芷慧望了那年輕警察一眼，遲疑道：「這……」那年輕警察點點頭，倪芷慧將手機遞給倪豪，倪豪放在耳邊道：「喂，是我。」傅雨菲道：「阿豪，你沒事吧？」倪豪道：「我沒事，你說。」傅雨菲道：「阿豪，剛才我開車，是我開車送你來的，闖了好幾個紅燈，交警已經開車追上來，說我酒駕，把我帶到交警隊了，你好好照顧芷慧姐，不用管我，我已經讓我爸來交警隊了，你放心。」倪豪道：「你……」傅雨菲輕聲道：「我沒事，你別怕，我酒後開車，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倪豪知道傅雨菲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向交警承認是她開車，心中感動，一時無語，傅雨菲已經掛了電話。


  年輕警察道：「走吧。」寧曉麗道：「倪總，那我先陪客人去醫院，然後我再去警局找您。」倪芷慧點點頭，倪豪脫下外衣，給倪芷慧披上，扶著倪芷慧，跟著警察下樓。


  警局。那年輕警察和正在詢問倪豪，另一個警察在一旁記錄。那警察道：「你叫什麼名字？」倪豪道：「倪豪。」那警察道：「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你跟我套什麼近乎？」倪豪道：「倪豪。」那警察一愣：「你叫倪豪？」倪豪點頭。那警察道：「倪豪，你好，有意思。」忽然又是一愣，猛地站起來，道：「你就是倪豪，你父親是倪氏集團董事長？」倪豪道：「是。」那警察盯著倪豪足足看了半分鐘，笑道：「怪不得。」倪豪奇道：「怎麼了？」那警察道：「沒事。你把今晚的經過詳細說一遍。」倪豪將自己接到寧曉麗電話以後的事情詳細說了。那警察認真聽著，等倪豪說完，向那個記錄的警察道：「你去調看歌舞廳當時的現場監控錄像。」那個警察答應一聲，出去了。


  那警察起身走到倪豪跟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從兜里摸出煙來，抽出一根遞給倪豪，倪豪接過來，道：「謝謝。」那警察自己也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機給倪豪點上，自己也點燃了煙，抽了一口，笑道：「好身手，難怪我那同學不住口誇你。」倪豪道：「你同學？誰？」那警察笑道：「認識一下，我叫馬鳴蕭，秦小柔是我警校同學。」倪豪恍然大悟，一轉念，笑道：「你調查過我，前幾天去我當時受傷住的醫院調查過我的情況。」馬鳴蕭笑道：「你不單身手好，腦子更好使，是當警察的料。」倪豪笑道：「過獎了，不敢當，實在慚愧。」馬鳴蕭笑道：「不用太謙虛。這話是秦小柔說的，她還說你的名字有意思，倪豪，你好，我很少見她那麼夸人。」倪豪微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壯麗，高遠，有一部古裝武俠電視劇，叫馬鳴風蕭蕭，你看過嗎？」馬鳴蕭大笑：「哥們，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沒想到你文采也這麼好，佩服，實在佩服，你讓我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倪豪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馬鳴蕭笑道：「你別忘了你我現在的身份，你是犯罪嫌疑人，我是負責你案子的警察，而且你我是初次見面，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倪豪微笑道：「白髮如新，傾蓋如故，朋友相交，貴在交心。」馬鳴蕭大笑：「好，說的好，好一個白髮如新，傾蓋如故，好學問，好文采，你說吧，什麼事？」倪豪道：「今晚我和一個女孩都喝酒了，我開車帶著她去救我姐，酒駕的是我，闖紅燈的也是我，她替我扛了，我想請你幫忙，把她放出來，我可以交罰款。」馬鳴蕭道：「她是你女朋友？」倪豪搖頭道：「不是。」馬鳴蕭嘿嘿笑道：「那人家還替你扛事？這女子還挺有情有義啊。」倪豪道：「幫我。」馬鳴蕭笑道：「我只是分局刑警隊一個小小的副隊長，管不到交警隊。」倪豪道：「那就請你放我出去，我去交警隊自首，把她換回來。」馬鳴蕭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你當警察局是你家啊，想出就出，想進就進，剛出刑警隊，就進交警隊？」倪豪淡淡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我打人事出有因，她替我扛事，源自於情，在情在理我都要去。」馬鳴蕭盯著他看了半晌，道：「你這人，真煩人，唉，行了，就幫你一次。」倪豪大喜：「謝謝。」


  正說著話，剛才那警察進來道：「馬隊，查清了，剛才我調看了現場監控錄像，也查閱了其他人的證詞，他說的是事實。」馬鳴蕭道：「知道了，那你給他辦手續吧，他可以走了。」那警察道：「馬隊，那些人被他打傷，還有兩個人從樓上摔下去，受了重傷，正在醫院搶救，我們現在放他走，這……」馬鳴蕭道：「這些情況我都知道，現在基本可以判定他是正當防衛，最多也就是個防衛過當，沒什麼大事。這樣吧，你讓她姐姐當保證人，簽個字，讓他們走吧。」那警察道：「是，馬隊，我這就去辦。」轉向倪豪道：「跟我走吧。」倪豪看了一眼馬鳴蕭，微微點頭，跟著出去。


  倪豪和倪芷慧出了警局，馬鳴蕭追出來道：「好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去交警隊接你那個朋友。」倪豪小聲道：「大恩不言謝，改天我請你喝酒。」馬鳴蕭笑道：「不用。下次你再酒駕，我可絕不會幫你。」倪豪笑道：「不敢，再也不敢了。」馬鳴蕭道：「你們怎麼回家，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們？」倪豪道：「不用，你快回去吧，已經夠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可以回家，你放心好了。再說，這樣對你影響不好。」馬鳴蕭笑道：「那好，你們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