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七夕夜

  七夕夜。


  項雲斌擁著虞雯嫣，在陽台上看星星。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項雲斌望著星空，虞雯嫣仰頭在他臉上親一下，在他腋下一撓，跑進屋去。


  項雲斌笑道：「好啊，這可是你先惹的我！」追進去。虞雯嫣叫道：「你別過來，大色狼！」嬌笑著在客廳躲，項雲斌追。虞雯嫣躲進卧室，項雲斌大笑，追進去，一把抱起她，丟在床上，撲上去。


  床頭牆上，掛著大大的結婚照，照片里虞雯嫣穿著一襲婚紗，甜甜笑著，倚在項雲斌懷裡。


  春意起。


  虞雯嫣閉著眼睛，項雲斌在她唇上深深吻下去，伸手去解她衣服。


  虞雯嫣喘息，呻吟，忽然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不行，等舉行完婚禮了，再.……」項雲斌不管不顧，掙開手，又去解她衣服。


  虞雯嫣推開他，坐起身來：「又不聽話，說好的，等正式舉行婚禮那天，我會把自己給你，完完整整地交給你。」項雲斌嬉皮笑臉：「咱們今天可都登記了，領了結婚證了，可是合法夫妻，駕照在手，先預支行不行？」虞雯嫣正色道：「不行，我媽說過，男人不能慣著，得寸進尺，貪得無厭。」項雲斌苦臉道：「我難受，你管不管？」虞雯嫣咬著嘴唇：「誰叫你不老實來著，活該。」項雲斌長嘆一聲，仰面倒在床上。虞雯嫣撲進他懷裡，摟住他脖子，在他耳邊柔聲道：「聽話，寶貝，你先委屈三天，就三天，等婚禮那天晚上，好不好？」項雲斌冷著臉，扭過頭，不說話。


  虞雯嫣扳過他的頭，膩聲道：「別生氣，好不好，寶貝，到時候，你想怎樣都隨你。」項雲斌看著她，邪邪一笑：「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撤火，不許求饒。現在我要預支你不答應，到時候我可要透支。」虞雯嫣面色緋紅，抱住他，聲音更膩：「隨你。」項雲斌大笑，壓在她身上。虞雯嫣推開他，項雲斌仰面躺在床上，虞雯嫣枕著他胳膊，倆人都閉著眼睛。


  「你說，在軍營的時候，想不想我？」


  「不想。」


  虞雯嫣笑：「真不想？」


  項雲斌道：「不想。」


  虞雯嫣掐他一把：「給你個機會重說！」


  項雲斌哎呦一聲：「想，真想，特別想。辛棄疾說什麼閑愁最苦，那是滿嘴胡說八道，自古唯有相思苦。」


  虞雯嫣嬌笑：「那你要是想我，怎麼辦呢？」


  「辛棄疾還有一句詞：沙場秋點兵。我就訓練啊，別人練十遍，我就練二十遍。」


  「你是特種兵，那你一定很能打了？」


  「當然，十個八個不在話下。」


  「就會吹。」


  項雲斌睜開眼睛，翻身，面對著虞雯嫣：「不吹，我現在可是文武雙全，以後我就保護你，做個專職護花使者，保護我的女人。」


  虞雯嫣看著他：「你做得對，好男兒志在四方，當初大學畢業，你要入伍，我不該攔著你。」


  「那我在軍營的時候，你想我怎麼辦？」


  虞雯嫣笑：「學習啊，這不，我已經碩士畢業了。」項雲斌道：「那你以後還教書嗎？」虞雯嫣坐起身來：「教啊，為什麼不？我是漢語言文學專業，我要教國學，我喜歡。你呢，你轉業回來，想做什麼工作？」項雲斌笑道：「先成家，后立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以前我是大學修文，軍營練武，身是修了，現在該齊家，齊家呢，就要先成家，所以我得先娶你，免得你跟別人跑了。」虞雯嫣擰他耳朵：「那你準備找個什麼樣的工作，你的專業可是法學。」項雲斌閉上眼睛：「工作的事，慢慢再說，總之我不喜歡受拘束，不喜歡四平八穩、波瀾不驚的生活，我渴望變化，喜歡挑戰。」虞雯嫣嘆口氣：「你這次回來我就感覺你變化挺大的，我就知道你不安分，你該不會想著去外地吧？」項雲斌坐起身來：「那也說不準。男兒當自強，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想出去闖闖。這房子是我爸媽給咱們買的，他們都是工薪階層，咱這雖然是西北，可也是省城，一套房子可把爸媽一輩子的積蓄花光了。車是你父母給咱們買的，咱們可什麼也沒有。我不想這樣，以後我要做一番大事業。」虞雯嫣默然不語。項雲斌道：「怎麼了？」虞雯嫣抬起頭，看著床頭婚紗照：「不管你去哪，不管多久，我都會在這個家等你。」項雲斌抱住她，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妻賢若此，夫復何求？你放心，不管多遠，不管多久，我一定回來！」正在這時，隱隱聽到手機鈴聲。虞雯嫣笑道：「準是我媽來電話了，催我回家。」起身跑到客廳，從茶几上拿起手機：「喂，媽，好，我馬上讓雲斌送我回家。」


  項雲斌跟出來：「真是你媽催你回家？」虞雯嫣拿過包來：「誰媽？」項雲斌嘆氣道：「咱媽，我說這個咱媽可真是……」虞雯嫣瞪他一眼：「真是什麼？」項雲斌笑道：「真是中國第一好岳母。」虞雯嫣道：「我媽特傳統，特講究，你又不是不知道。」項雲斌嘆口氣：「我本來還想著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虞雯嫣走到他面前，在他臉上吻一下，嫣然道：「我給你留著。」


  項雲斌開車送虞雯嫣到了樓下，送她上樓，到了家門口。虞雯嫣小聲道：「你還進去嗎？」項雲斌搖搖頭，伸手去抱她。虞雯嫣紅著臉躲開，輕聲道：「別胡鬧，讓人看見。」眼看著虞雯嫣開門進去，項雲斌轉身坐電梯下樓。


  八月的季節，省城的夜晚，到處一片華燈。項雲斌開著車，吹著口哨，轉過一個十字，遠遠見前面一個歌舞廳。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年輕女子從裡面挽著走出來，後面跟著兩個身形魁偉的男子。幾個人向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走去。就在這時，一輛麵包車衝過來，攔在面前，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五六個戴著面具的彪形大漢，手裡都拿著棍棒。那兩個男子急忙上前護住男子，與那幫面具人斗在一起。敵眾我寡，那兩人又是手無寸鐵，只瞬間功夫，那年輕女子驚呼聲中，那兩人已被打倒在地。那幫人將年輕男子架上麵包車，疾馳而去。


  項雲斌開車遠遠看到這一幕，急忙加速開到那兩男一女面前，探頭問道：「怎麼回事？」那女子已經被嚇傻了，地上兩個男子滿身是血，其中一個呻吟著道：「綁架.……」這時候，門口保安已經過來。項雲斌喊道：「快救人！」一踩油門，朝著麵包車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