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討債的
子莘派的藥草一炮而紅，在附近幾個城鎮頗受追捧。本身藥材的質量就很好，又是在穆林宗藥材供應短缺的時候上市，著實讓子莘派刷了一把存在感。
「沒想到這子莘派種菜在行，種葯也這麼在行啊。這藥材，青翠欲滴，靈力四溢，比穆林宗的質量可好多了。」有人談論。
「這幾年子莘派清苦，要靠賣菜維持生計，原來是把所有財力都投到藥材的種植上面去了。幾年的忍辱負重，又看準了目前藥材的短缺的市場，這子莘派不簡單啊。」有人感嘆。
「你知道什麼，據說這子莘派的藥材就是穆林宗的三品煉丹師吳材一手栽培的。這個煉丹師吳材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好好的穆林宗不呆，跑到子莘派去了。聽說這穆林宗的宗主已經帶著人找上子莘派去了，要去要人呢。」又有人說。
穆林宗的宗主庄賢還真的帶人來了子莘派，隨行的還有凌雲宗的人，以李毅為首。
「師傅，你看這……」子規進來稟報。「看他們來勢洶洶，恐怕是來找茬的。」
「我子莘派許久沒有跟同道宗門中人走動了，這人家都親自上門了，豈有不見之理？你去把人迎進會客廳，我叫上你師叔一起，隨後就到。」明光吩咐子規。一派之長，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迎來送往的場面。只是以往都是被人嘲弄和嗤笑的對象，但今天，他要挺直腰桿，好好會一會這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同道中人。
「庄宗主，李師兄，請。」子規聽命把人迎了進來。
「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吧，一起進去的話，我怕這子莘派的小木屋被你們擠破了。」庄賢對身後的弟子說，語氣里滿是不削。
「請各位稍後，家師馬上就來。」子規就當沒有聽見庄賢的話，對其拱了拱手。
庄賢跟李毅一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子之端著兩杯茶進來，給庄賢和李毅面前各放了一杯。「庄宗主，李師兄，請喝茶。」
庄賢拿起茶杯，用杯蓋颳了刮漂浮著的茶葉，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卻又「噗」的一聲吐了出來。「這是什麼破茶葉呢？是給人喝的嗎？也好意思拿出來待客！你們子莘派不是剛靠賣藥材大賺了一筆嗎，怎麼，連好茶葉都捨不得買？」
這就是無事生非！子之和子規臉色都很難看，卻也強忍著站在一邊，沒有出聲。
「上好的茶葉我子莘派不是沒有，」明光帶著明正從外面走進來，從容坐到了上首的主位上面。「就是怕有的人目光短淺，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糟蹋了。」
「你……」庄賢啪的一聲重重把茶杯放回椅邊的小几上，站起了身。
「哎，庄宗主莫要動氣，聽小侄一句，正事要緊。」李毅出手拉了拉庄賢的衣袖。他們兩派合作，今天來可是有目的的。
「算了，懶得跟你們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庄賢看了一眼李毅，又坐了回去。「明人不說暗話，我穆林宗的藥材執事吳材可在你子莘派？」庄賢咄咄逼人的問明光。
「庄宗主這是來要人呢，還是來興師問罪呢？」既然他穆林宗連表面的客套都省了，明光也樂意單刀直入。
「人本來就是我穆林宗的，罪嘛，你子莘派也逃脫不了。」庄賢冷冷地說。「用我穆林宗的人幫你子莘派種藥材，並從中牟取暴利。你們子莘派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我穆林宗葯田被毀，我有理由懷疑就是你子莘派和那叛徒裡應外合做的手腳。毀了我穆林宗的藥材，你們子莘派的才能一枝獨秀。這盤棋，你子莘派下得夠大的啊！」
「我從來不下棋。」明光又轉頭問明正：「師弟，你下棋嗎？」
「未曾涉獵。」明正搖了搖頭。
「看吧，庄宗主，你可能有些誤會。」明光不疾不徐地說。
「誤會？我告訴你，明光老頭，今天你子莘派最好老老實實的把吳材交出來，並且交出售賣那批藥材的所得，否則別怪我穆林宗不給你們留情面！」庄賢重重的一拍桌子，小几上的茶水灑了出來。
「真是暴殄天物啊！子之，我說你幹嘛用我們的頂級春露來泡茶！庄宗主喝不慣啊，太浪費了！」明正指著子之就罵。
「是，弟子知道了，下次庄宗主再來，我們準備一杯白水就好。」子之畢恭畢敬的答應。
「誒，青水澗的泉水也是很珍貴的好吧。下次庄宗主要是再來，就什麼也不用準備了。像庄宗主這樣的一派宗師，不會跟我們計較這些的。」明正教子之。
「是，弟子記下了。」子之一本正經的答應。
「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庄賢又站了起來，惡狠狠地道。這師叔侄兩人在這裡一唱一和的，把他氣得不輕。
「明光掌門，我們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李毅再度攔住了庄賢。「還請貴派拿出些誠意來。」
「我不記得還跟凌雲門有什麼交集啊。」明光狀似苦惱的撓了撓頭。這個李毅，從進來開始就在一邊看戲，明明是個晚輩，也沒有跟他見禮，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罷了。
「凌雲門二弟子李毅，見過明光掌門。」李毅這才補上一禮。「家師季雲青，常跟我們念叨明光掌門。說掌門深明大義，是個明辨是非的真君子，讓我們都要好好的向明光掌門學習。」
「哦，原來是季門主的高徒。不過季門主可能對我有些誤解。畢竟也沒有見過兩次面，不了解我的真實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就不跟他計較了。」明光大度的說。
子之和子規都在旁邊憋笑憋得辛苦。這師傅跟師叔多年來的吵吵嚷嚷練出來的毒舌，對付起這些道貌岸然的「同道」那都是小意思。
「明光掌門不必過謙。世人皆知子莘派傳承悠久，都是靠身直體信，不愧於天地。子莘派這樣剛正的理念一直以來都是我輩楷模。今天的事情還請明光掌門秉承公正公平的原則，給庄宗主一個滿意的答覆。」李毅來了一個鈍刀子割肉。
「難為李師侄還知道公平公正，不愧於天地。」明光的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面敲了敲。「我還以為凌雲門只知道見縫插針，像蒼蠅一樣哪裡聞到了味道就往哪裡鑽呢。」
「你……」李毅也被明光氣得夠嗆。這老頭軟硬不吃，恐怕事情沒那麼好辦了。
「你還跟他費什麼話！」庄賢見李毅也沒有討到便宜，不耐煩了。「明光，交出吳材和賣藥材的錢，否則我讓你子莘派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