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的兒子

  「嗚哇哇哇……嗚嗚哇……」突然，一個哭聲響起來。

  「誰？」月青影立馬警覺起來，上前一步把白無心護在身後，雙臂張開，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嗚嗚嗚……哇哇哇……娘親不喜歡如意了，哇哇哇……」那個聲音繼續說，奶聲奶氣的，應該是個小娃娃。

  「娘親？誰是你娘親？」白無心踮著腳，從月青影的肩膀後面冒出個頭來，四處打量著。她沒有感覺到這裡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啊。

  「嗚哇哇……嗚哇哇哇……娘親都不認如意了！哇哇哇哇嗚……」那童音哭得更厲害了。

  「哎，你先別哭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誰是你娘親？你怎麼會在這塔里？」白無心撥開月青影擋在她身前的手，走到了前面去。既然是個小孩子，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她四處看了看，卻也沒有發現有孩子的身影。

  「你就是我娘親啊！娘親不記得如意了？」童音停下了哭泣，驚疑地問白無心。

  「我？」白無心指著自己的鼻子。「小不點兒，本姑娘今年才十五歲，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孩子！」白無心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塔？還關著個亂認娘親的孩子。

  「我又不是娘親你生的，我是爹爹送給娘親的啊！」童音又說。

  咳咳！白無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誰家渣爹亂把孩子送人！「孩子，你爹是誰？我幫你找他！」白無心正義感爆棚。她一定好好教育一下那個男人，哪有隨便送孩子給人的！

  「爹爹不就在你旁邊嘛。」孩子回答。

  旁邊？我去！月青影！白無心偏過頭，盯著月青影。嗯，二十齣頭的年紀，要是成親早的話，倒是有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沒看出來啊！月青影居然是這樣的人！

  莫名被點了名的月青影也是嚇了一跳！他正聽他們一大一小的一問一答聽得起勁呢，這怎麼一下子扯到他身上了！「收起你那鄙視的眼神，我也沒成親呢，沒孩子！」月青影沒好氣的說。

  「嗚哇哇……如意太慘了，娘親不記得我就算了，畢竟我不是親生的。爹爹親手締造了我，也不認我了，嗚嗚嗚……」童音又哭開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締造了你？那麼你也不是我親生的了？」聽清楚，是締造！不是生的！月青影看著白無心。

  「怎麼不是親生的？沒有你就沒有我，你不是親爹，誰是？」小孩發脾氣了。娘不是親的就算了，爹再不是親的，那它哪兒來的！

  「我……」月青影沒辦法解釋了。「你出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再說是不是親生的問題。」

  「這個你放心，我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相信！」小孩語氣里滿是得意，總算還有能證明他就是親生的地方。

  「你倒是先出來讓我們見見啊！」白無心急了。她對這個月青影「親生」的兒子特別感興趣。

  「我……嗚……，我等了你們快一千年了，剩下的能量不足以維持人形，只能以意識體存在，你們只聽得見我的聲音，看不見我了。嗚嗚嗚……你們怎麼才來啊？嗚嗚……要是再晚一點，我就老死了，嗚嗚嗚……」一想起來它就傷心！

  白無心皺了皺眉，聽著一個孩子說他快老死了，怎麼那麼彆扭呢。「用什麼辦法可以給你補充能量？」

  「靈力，妖力，神力，魔氣都可以，蘊含這些的天材地寶，神兵利器也行。」童音回答。

  「這些都行？那這塔里那麼多，你隨便選一樣吸收了不就行了！何必這麼委屈自己？」都把自己弄得快形神俱滅了。

  「真的可以嗎？」孩子興奮起來。「娘親交代過，讓我好好看著這些東西。這裡的每一樣拿出去都能幫助到許多人。娘親說這裡不是她的私人寶庫，而是萬民的希望，有了希望，人們的日子才會過得更好。」孩子清脆的嗓音一本正經地說著娘親的教誨。

  白無心心裡一緊。這孩子的娘親還是個心懷天下的救世主。

  「娘親經常會拿這裡的東西去幫助需要的人，可是娘親已經一千年沒有回來了。」孩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所以，你守著這些東西一千年了，寧願形神消散也不願碰這裡的一件？」這跟守著滿漢全席不吃，還抱著肚子餓死有什麼區別！

  「娘親說，這些東西都是有大用處的。」

  「有大用處個屁！」白無心急得飆髒話，「還有什麼大用處比得上養活兒子！」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當人家娘親的！「孩子，你剛才不是叫我娘親嘛，現在娘親告訴你，這樓里什麼能量大你吃什麼，趕緊先把自己的力量補充回來，就是全都吸收了，娘親也不心疼！」

  「真的嗎？謝謝娘親！」孩子喜出望外。「我這就去，娘親放心，我就找兩支百年的人蔘就好，足夠我化形的了。」

  「別給娘親省著，什麼都沒有兒子重要！敞開了吃！」白無心叮囑到。她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水，這孩子太懂事了，讓她不得不心疼。她要是真有這麼個懂事的兒子就好了！感動之餘還不忘狠狠地瞪一眼月青影。他創造出來的孩子，怎麼也不知道心疼呢！

  月青影一頭霧水，被白無心瞪得莫名其妙。他招誰惹誰了，他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好吧。

  「娘親，娘親，我回來了！嗝……」伴隨輕快的童音，一個三歲大小的肉墩邁著小短腿兒出現在二人的視線里。

  「你就是如意？」白無心看著這個圓滾滾的肉球問。

  「嗯，如意見過爹爹娘親。」小胖墩雙手合十，規規矩矩的向二人行禮。不過彎下腰去的時候重心不穩，一頭栽了下去。

  「哎呦喂，我的小寶貝，摔疼了沒有？」白無心連忙走過去，把人給扶起來。

  「謝謝娘親，如意不疼。嗝……」小孩連忙捂住了嘴。

  「你這個樣子哪裡像我了？」月青影在旁邊涼涼地說。還敢冒認他的兒子，就這孩子圓得那個樣子，哪一點像他了？還說什麼一模一樣。

  「哼，就你嫌棄我！」孩子往月青影那邊飛了個眼刀子。「你說過，我是娘親的，以後就聽娘親一個人的話，其他什麼人都不用管，包括你在內。只要娘親要我就行了，反正你也無所謂。」小胖子又轉向白無心，「娘親，如意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已經過去千年，一樓的百年人蔘已經有一千一百年了，我還一次吃了兩根，就這樣了。」如意低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胖成這樣不好看。「我本來很帥的，真的跟臭爹爹一模一樣。」孩子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白無心，為他的話增加可信度。

  「好，娘親相信你。還有，如意現在也很可愛。」白無心笑著捏了捏如意的胖臉蛋，肉呼呼，軟綿綿的，手感很好。其實仔細一看，如意的五官雖然拉寬了一些，不過還是找得出月青影的影子。白無心開始相信如意說的，他是月青影締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