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兄弟鬩牆
比試結束之後,陳鵬心中一時有些心煩意亂,有心想要去找米仙兒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但是要是不去說些什麼,好似心中又有些過意不去。陳鵬心裡也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麼對不起米仙兒的,但總是不知道為什麼好似總感覺有些對不起人家。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就在這麼患得患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之中過去了,這一場場的比試陳鵬也沒什麼心思去關注,只知道吳悠好像是在一番苦鬥之後,贏下了比試,至於其他的,卻都雖然是看在眼裡,但沒有往心裡去,結果如何根本就不知道了。
「小鵬子,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比試結束,吳悠看陳鵬還是心不在焉的,拉起他的胳膊便往山下走去。
「啊?今天的比試都結束了么,那咱們下山休息吧。」
「你是不是看上米姑娘了啊,我看你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瞎說什麼呢,我不過是心中有些不忍,米仙兒和咱們兄弟交情也不錯,今日我卻是親手斷送了她拜入西庚派的路,總有些不是滋味。」
「你也別想太多了,我想米姑娘也不會怪你的。」
兄弟兩個說著話便來到了半山腰上的懸空閣,一路上與吳悠說說話,陳鵬心中也漸漸將這件事情放下了。他其實也知道這件事畢竟自己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但這就好像是朋友跟你借錢一樣,你身上沒錢,拒絕了朋友,但心中總是忍不住便會覺得有些對不起朋友。
一個晚上,陳鵬心中沒再想著這個事情,只是好好的調息了一番,將全身的精氣神都是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明日便是八進四的比試,只要再贏一場,便將拜入西庚派的名額拿到了手中,明日可以說是這一次入派比試的最關鍵一戰了,陳鵬自然是要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到了次日,隨著悠揚的晨鐘響起,陳鵬推開門出了閣樓,此時一輪紅日剛剛升起,陽光灑在了向陽的盤山石階之上,直將那石階上面鋪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彷彿就好似通向天庭的天梯一般。
踩著一步步石階,來到了山頂試煉場上,到了山頂,陳鵬先是到了西雲道長那裡抽了一個錦囊來,打開來一看,裡面的簽紙上面寫了個硃紅色的貳字。今日參加比試的修士一共也不過就只有八個人,很快便已經都來到了試煉場上,比試很快就開始了。
第一場比試開始,旁觀的修士看了對戰的二人興緻一下便提了起來,這第一場比試卻是前三輪大放異彩的兩個修士陶勝性和洛勇碰在了一起。第一場比試就是一場龍爭虎鬥,二人修為也是旗鼓相當,雙方各施手段,最後還是陶勝性技高一籌,擊敗了洛勇,晉級了下一輪。
「下一場抽到貳號簽的修士下場。」
隨著西雲道長的話落音,陳鵬走下了場去,看到對面走下來的一人,陳鵬臉色大變,心中猛地一沉。那對面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吳悠。自從到了西都峰中,陳鵬與吳悠兩個除了第一場提前知道了對方的簽號,後面卻是都沒有互相通過氣。在他們心中其實都是已經有了有朝一日二人可能會碰上的念頭,不過二人卻都不願意過多的去想,不約而同的便在比試前不再交流。
一輪輪的過去,倒還是幸運,二人都還沒有碰上,而且都還晉級了下一輪。但就在這關鍵的第四輪,二人卻還是躲不過這手足相殘的命運,在拜入西庚派的大門之前,二人碰在了一起。
「我認輸。」陳鵬剛剛出聲,卻聽到吳悠卻也說出了相同的話語來。
「哼,」就聽得高高坐著的西庚道長冷哼一聲道,「你們當我西庚派的入派比試是過家家不成。陳鵬,我也曾聽公孫奇說過你在初試中主動向你師兄認輸的事情。不過事情可一不可二,你們兩個都拿出全付的本事來比個高低,若是被我發現你們兩個出工不出力,別怪我不講情面,禁止你們兩個加入我西庚派門下。」
聽到西庚道長的話語,吳悠卻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小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已經讓了我一次,盡到了咱們師兄弟的情誼,這一次就讓我們拿出本事來比個高地吧,我就不相信我這個做師兄的就比不過你。」
「好,」吳悠笑道,「那就讓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吧。」
說罷,吳悠催動元氣,一扭身便躥了出去,揚起雙臂,如同舉著兩桿長槍一般朝著吳悠便打了過去。二人乃是師出同門,對於彼此的身手都已經十分的了解,往往看到上一招,便知道對方下一招要出什麼。這麼一來吳悠儘管元氣比陳鵬要差上不少,一時間倒還是能夠支持的住。不過在陳鵬連連攻擊之下,吳悠也不敢硬接,只能憑著對於陳鵬身手招式的熟悉,左躲右閃,勉力支撐罷了。
旁人看著陳鵬一招一式,就如同是沙場之上的戰士一般,騎鐵馬持金戈步步逼近,而吳悠就如同是敗軍之將,步步後退,眼看的退到了西雲道長畫的圈邊,再退一步便要退出圈外了。
「嘿,」陳鵬一聲大喝,身形一矮,雙掌如刀,朝著吳悠雙腿便劈了過去。這一招是從戰場上的鉤鐮槍轉化而來,戰場之上有步兵持鉤鐮槍專門鉤騎兵的馬腿,百戰拳法是軍中修士所創,便將這一招學了過來。
吳悠退無可退,腳下運轉元氣,騰空而起,一個鷂子翻身,從陳鵬頭上便翻了過去。陳鵬一擊不中,身子一轉,面向了落到自己身後的吳悠。就在陳鵬轉身的時候,吳悠抓著這個機會,身在空中腳下連蹬,踢出了兩腳,朝著陳鵬的面門便蹬了過去。
就看陳鵬腳下一點,身形往後一閃,輕輕鬆鬆的便躲了過去,隨即揉身往上一撲,一個掃蕩腿便掃了過去。此時吳悠已經快要落到地上,但腳還未沾地沒有地方借力,眼看的避無可避就要敗在陳鵬手裡。
「第二場吳悠勝,勝負已分,你們二人快快罷手吧。」這時西雲道長的聲音響起。
陳鵬收回腳來,詫異道:「道長,這是怎麼回事,我一直都佔了上風,眼看的就要獲勝,你怎麼卻就判我輸了。」
「你看看你的腳下,剛才你躲閃吳悠踢腿的時候已經站到了圈外,自然便是輸了。」
陳鵬低頭看了看腳下,自己正貼著線站在圈內,剛才自己先是往後一閃,然後又跨步上前才出招,顯然便是出了圈子再跨進來的。
「師兄,這一趟還真是不小心讓你撿了個便宜。」陳鵬邊走下場邊苦笑道。
吳悠眼含深意的看了看陳鵬道:「你明天的比試有把握拿到最後一個名額嗎?」
「雖然不敢說有萬全把握,但我覺得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管盡全力就是了。」
吳悠點了點頭,在陳鵬肩上錘了一拳道:「我這一趟能夠拜入西庚派門下,可以說是師弟你一手將我送了進去,咱們師兄弟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一世人兩兄弟,我相信咱們這兄弟機緣定然不會就此斷絕。」
「喂,你這傢伙就會欺負我。」陳鵬正要說話,陡然間覺得腰間一疼,身後一聲嬌叱,轉頭看去,就看一張掛著寒霜的俏臉,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瞪著自己,正是米仙兒。
「這……,這是怎麼了,米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陳鵬心虛道。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對我你就只會心狠手辣,辣手摧花,對你師兄你倒是情意綿綿吶,讓了一回又一回。」
「這……,我這是一時大意,不小心踏出了圈外,我可不是故意讓他。」
「你就騙鬼吧,明日比試你再贏得那最後一個入派的名額,從此你們師兄弟兩個日夜相守,雙宿雙飛。可憐我形單影隻,從此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只能顧影自憐,孑然一身度過此生了。」
陳鵬看著米仙兒說著說著泫然欲滴,簡直是我見猶憐,聽著話語簡直就比秦香蓮還要可憐,自己就好像那陳世美一般可恨,重點是自己跟吳悠怎麼就雙宿雙飛了,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這麼不讓人舒服。
「停停停,米姑娘,且不說我沒有讓我師兄,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就說昨日那種情況,我能讓你么,我一讓你,根本就是自毀前途,從此就沒有拜入西庚派的希望了。我今年已經年過弱冠,而下一次入派比試又過十年,我已經過了年齡,根本從此只是個散修的命了。你今年年方十八,再過十年仍舊可以參加西庚派入派比試。大不了我加入西庚派之後,時常照拂與你便是,助你下次定要技壓群雄,加入西庚派。」
「誰稀罕啊,說的你好像已經是西庚派弟子一般,你還是明天取得這最後一個入派的名額再說吧。」米仙兒得償所願,卻好似瞧不上陳鵬的許諾似的,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便扭頭去了。
(出差在外,晚上回到賓館趕了一章,有點晚,大家看在這麼辛苦的份上,多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