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勁敵
第八場吳悠順利的通過了第一輪比試,第十二場米仙兒也是擊敗了對手。第十六場黃志遠出場,三招兩式便將對手擊敗,陳鵬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裡。其他的人倒還罷了,這黃志遠一來便上門尋釁,若是之後的比試碰上了,自是不能善了。第十六場的比試結束,第一日的入派比試便暫告一段落了,第一日的比試結束之後,眾修士又是都回到了半山腰上的懸空閣樓中歇息,這一次卻是所有的修士都住進了閣樓之中。第一日比試過的修士就不用說了,都是按照抽到的簽號住了進去,那些個第一天沒有比試的修士,有幾個昨天晚上沒有住進閣樓的,今日也是住了進去,不過究竟有沒有按照實際抽中的簽號入住就不知道了。
第一天十六場比試便淘汰了十六名修士,這十六名修士卻有幾個已經是下了山回家去了,他們這一趟的行程便到此為止了,不過倒還有幾名被淘汰的修士心比較大,還是留了下來接著觀看下面的比試。西庚派倒也是無所謂,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但憑修士們自願。
第二日的比試是抽中了壹拾柒到叄拾貳號簽的修士捉對廝殺,很不幸的是陳鵬與吳悠的同鄉侯千里卻是沒有能夠擊敗對手,在第一輪的比試中便被淘汰了。作為同鄉,陳鵬、吳悠和米仙兒都是安慰了幾句,不過這也不能讓侯千里心情有絲毫的好轉。他今年二十二歲,下一次西庚派的入派比試已經是九年之後,屆時他已經是三十一歲,超過了年齡,也就是說他如今已經是斷了拜入西庚派的路子。
第二日的比試結束,決出了三十二名進入下一輪的修士來,其中有三名修士可以說是明顯要比其他修士修為高出一籌,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首當其中的便是黃志遠,此外還有來自青莽郡的修士陶勝性,河陰郡修士洛勇,這三人都是憑著一身明顯比旁人高出一大截的修為碾壓了對手。其他修士都是暗暗祈禱,下一輪可得抽個上籤,避開這三名修士。不過剩下的修士中究竟有沒有隱藏實力的也不好說,也不是每個人都如這三人一般第一輪便展現全付實力出來了,有的人生性喜愛炫耀,有的人天生謹慎,說不定在其他二十九名修士之中便有扮豬吃老虎的人。至少陳鵬是這麼想的,他可不會輕視任何一名修士,至少他自己就沒有拿出全付的實力來。
第二日的比試結束卻是沒有立即抽籤,而是放到了第三日的早上。眾修士早早的來到了試煉場上抽了簽,陳鵬打開錦囊抽出了簽紙一看,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壹字,想不到第二輪一上來便抽了個頭簽。
「咱們第二輪比試這就開始吧,抽到壹號簽的修士下場。」西雲道長的聲音響起,雖是聽起來不高,但卻是清清楚楚的傳遍了試煉場的每一個角落。
「乾巴巴的就這麼幾句話,一點氣氛都不會調動,簡直就是個失敗的不能再失敗的主持。」陳鵬腦子裡轉著念頭向場下走去,到如今已經是比試的第三天,這西雲道長說來說去也就是誰誰誰下場,誰誰誰獲勝,又或者是比試開始,比試結束,就這麼幾句話,簡直把人的耳朵都要聽出老繭來。
「嗯?」陳鵬一邊慢慢向場下走去,一邊四處打量,卻見自己右前方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身穿湖青色長袍,正是黃志遠。
此時黃志遠也看到了陳鵬身形,哈哈笑道:「姓陳的,還真是冤家路窄吶,今日便叫你的美夢斷送在我的手上。」
陳鵬嘴角一撇,冷笑道:「黃志遠,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吶,我說你們家人怎麼都是一個德行,都是這麼的不知天高地厚。趙長空敗在了我的手裡,黃行遠也敗在了我的手裡,他們當時那囂張的話語如今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接下來,我看你只怕也擺脫不了與他們同病相憐的下場。」
「多說無益,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我就讓你這個土包子看看,你與我這種世家子弟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大。」說罷黃志遠猛地催動了元氣,腳下在地上猛地一蹬,整個人便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朝著陳鵬便射了過來,身上的衣裳都被氣流帶動的獵獵作響。到了面前就聽他「呵」的一聲大喊,吐氣開聲,雙掌擊出,兩重勁疊加在一起,更增威勢。
陳鵬也被他一句土包子激出了火氣來,猛地催動了九成的元氣,運起百戰拳法,雙拳就如同兩桿長槍一般自胸前戳了出去,頓時便與黃志遠雙掌碰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大響,眾修士彷彿就感覺空氣好似也被震動了一下。再看場上二人,拳掌相抵,硬拼了一擊,竟然不分伯仲,誰也沒有落了下風。黃志遠倒也罷了,第一輪展現的實力本就不凡,想不到這個陳鵬竟然隱藏的這麼深,第一輪顯然是沒有拿出真正的手段來,否則收拾那伍不凡也就是三招兩式的事情。
陳鵬這一下除了沒有催動虎嘯功,也幾乎是拿出了全部的實力來。黃志遠可比他那堂弟強了不止一籌,此時若再藏拙恐怕就真要弄巧成拙了。在拳掌相交的一剎那,突然之間就看黃志遠兩條手臂便如靈蛇一般,朝著陳鵬一雙手臂便纏了上來,用勁猛的一絞,陳鵬彷彿感覺就好似真有兩條巨蟒纏在手臂上一般。陳鵬趕忙催動元氣,灌注雙臂之間,猛地一震,雙臂陡然間好似都粗了一圈般,將黃行遠雙臂彈了開去。就在這時陳鵬心中突生警兆,連忙催動元氣向後跳去。
陳鵬剛一躍開,就看眼前黑影一閃,卻是黃志遠一腳無聲無息的竟然就踢了上來。陳鵬忍不住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這中原修真世家家傳果然不凡,這也不知是什麼招式,催動起來竟然無聲無息,就如毒蛇吐信一般,也幸虧自己在生死中打過滾,憑著冥冥之中的直覺躲過了這一招。雖說即便是被踢中了,也不見得就敗了,但這一下失了先手恐怕後面就處處要落下風。
「咦」黃志遠有些驚訝,別看這一招他使得好似輕輕鬆鬆,其實卻是他依仗的一大殺招,想不到不僅沒有一招制敵也就罷了,竟然連對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種殺招也就只能用個一次,起到攻其不備的奇效,以後對手若是有了防備,這一招威力便要大減。
「再接我一招試試。」黃志遠喝了一聲,又是閃身而上,這一次卻是和一開始不一樣,身形便如羚羊掛角一般,無跡可尋,一招招卻又是充滿了爆發力。陳鵬也是發了狠,有心試一試自己的實力,也不催動虎嘯功,單憑自身的實力便與對手鬥了起來。
這一下陳鵬便看出了自己與對手的差距來,自己雖然元氣比對手要深厚,但招式的精妙程度確實差距不小,一時間竟然處於了下風,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這黃志遠的元氣要比他堂弟黃行遠深厚多了,催動起招式來也更加的精妙和圓轉如意,不過陳鵬心中也自篤定,一個是自己還有壓箱底的虎嘯功沒有催動,另一個自己雖然處於下風,但在穩紮穩打之下,雖然是看起來有些狼狽,倒還不至於招架不住。
不過在二人拳來腳往之下,陳鵬的模樣看起來就有些狼狽了,他這身衣物是普通的布料裁剪,雖說已經是有意做得十分的牢固,布料比普通人穿的衣服厚了幾倍,縫製的針線也比縫製普通衣服多了幾道。但如今在二人爭鬥之下仍舊是吃不住勁,特別是一雙手臂上的袖子,已經是破成了碎布掛在肩膀上,身上的衣物也是多處開裂,看起來除了乾淨點,就如乞丐一般。再看黃志遠,一身衣物顯然是靈布裁剪,絲毫無損,二者相較之下,一個狼狽,一個瀟洒,先不說修為,這氣度已經是高下立現。
這也就是底層散修的悲哀之處了,大部分人雖說和凡人比起來自然是十分富裕,但以修士的眼光看起來就和叫花子也沒什麼兩樣,吃穿用度全都是凡物。像陳鵬這般的,如今連一件防身的兵器都是沒有,你叫他哪裡有錢能夠給自己再置辦一套衣物。之前兩天的比試這種情形比比皆是,大部分的修士穿的都是凡物,往往一場比試下來,到最後就如兩個叫花子在打架一般,二人都是一身的破衣爛衫。因此上修士們都是備了好幾套的衣物,每過一輪便要換上一套。
這種情況對於男修士來說,除了看起來有失身份,倒還沒什麼,畢竟衣物破就破點,尚能遮羞。比試的時候,誰也不會存心去撕扯對方身上衣物,讓對方出醜。若真如此下作,那西雲道長也不會坐視不理,畢竟西庚派招收弟子不是比誰撕對方衣服更快的。但對於女修來說卻就太難堪了,誰也不願意打著打著突然就春光乍泄,因此前來參加比試的女修,想方設法都是給自己置辦了靈布裁剪的衣物,即便不能從頭到腳的衣物都是靈布裁剪,至少貼身的衣物不會用凡品,保證不至於***至於其他那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畢竟與修鍊比起來,其他的都是浮雲,只能靠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