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打道回府
「奎剛這徒弟卻是滑溜,一味的躲閃,不敢和青詞堂堂正正的交手。」金飛天向身旁的公孫奇道。雖說是私下交流,不過聲音卻是不低,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鵬自然也聽清楚了金飛天的話語,心中知道他是想激自己和金青詞硬碰硬,哪裡會去上當,只管堅持自己的策略。
「金兄話是不錯,不過在咱們軍中,兩方交戰,不管是奇計還是陽謀,只要能贏得戰爭,那就是妙計。我看奎剛前輩的這個徒兒腿上的功夫相當不錯,基礎打得十分的牢靠,也是不容易了。」畢雲軒接話道。奎剛是軍中的前輩,連帶著畢雲軒對陳鵬也有幾分好感。更可況陳鵬表現出的實力的確不低,雖說他比金青詞少打通了一條經脈,不過基礎卻是比金青詞紮實。靠著自己琢磨出來的那些器械,腿部修鍊的十分的強壯,尤其是右腿,修鍊的時間更長,每一個部位都修鍊到了,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相比而言金青詞,基礎就沒有這麼紮實,有的地方修鍊到位了,但有的地方還沒有那麼強。因此步法就有些跟不上陳鵬,動起手來的時候,有時候不是看你最強的有多強,而是看你最弱的有多強。金青詞身法不如陳鵬靈活,就是因為腿部催動元氣的時候,腿上最弱的部位,承受的元氣強度不如陳鵬,因此雖然看起來是佔了上風,卻沒對陳鵬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威脅。
越是這樣,金青詞心中就越是焦急,他是挑戰的一方,陳鵬是應戰的一方,他是要為金府找回場子,因此這一戰必須要贏。反觀陳鵬,卻沒有這個壓力,並沒有必勝的目的,再加上身法又比對手靈活,這麼一來便立於了不敗之地。
雙方就這麼爭鬥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逐漸的金青詞的攻勢便緩了下來,他雖說是比陳鵬多打通了一條經脈,元氣比陳鵬也要渾厚一些,但一直都是猛攻,也經不起這麼大的消耗。感到元氣消耗有些劇烈,金青詞心中也知道不妙,這麼下去,恐怕漸漸的,實力此消彼長,陳鵬耗也能把自己給耗輸了。
猛地一發力,金青詞馬步一沉,狠狠的擊出了一拳,欲將陳鵬逼退了開去。果然陳鵬不敢硬接,腳步一閃,便往旁邊閃了開去。見陳鵬避讓,金青詞身子往後一仰,重心向後,便欲向後跳去,他這也是想改變策略,不再想著短時間便能將陳鵬拿下,而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畢竟他要比陳鵬多打通了一條經脈,元氣也要比陳鵬深厚,比起消耗來,並不怕陳鵬。
就在他變換重心,前招的元氣已用老,后招的元氣還未續上之時,就看陳鵬突然腳下一個跨步,跨到自己跟前,左腿貼著自己右腿,膝蓋外邊在自己的腿彎處輕輕一點。金青詞只覺自己腿彎一麻,腳下一軟,差點打了個趔趄,趕緊一用勁站穩。正要出招,再看陳鵬,已經是退了開去,想要夠著已是不可能了。
「金世兄,承讓了,小弟自覺元氣消耗太大,再打下去恐怕不是世兄對手,不如咱們兩下罷手,不要傷了和氣如何?」陳鵬剛才那一下讓金青詞小小的吃了個虧,不過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他在使用器械修鍊之前,只能修鍊腿部主要的部分,而腿彎之處,正是很難修鍊到的薄弱部位。雖然各家各派修鍊的方法不盡相同,不過陳鵬賭了一下,金青詞也沒有將這個部位修鍊到位。
因此抓著剛才金青雲轉換元氣的機會,陳鵬主動出擊,一擊便得了手。不過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若是使用更厲害的招式,催動更多的元氣,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金青詞完全可以反應過來,將陳鵬的招式接住。嚴格的說來,陳鵬並沒有勝了金青詞,因為金青詞並沒有失去戰鬥力,甚至連傷都沒有傷到。不過陳鵬本就沒有想要贏金青詞的心思,乘著佔了上風的機會便開口罷手,意思是兩下平手,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
金青詞不敢做主,眼睛偷看了兩下金飛天的臉色。
「哈哈哈,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世侄果然身手了得。」金飛天大笑道,「這一次你們兩個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我看就握手言和吧,不要斗下去了。」
金青詞長出了一口氣,朝陳鵬抱了抱拳,退了下去。金飛天也是沒有辦法,看情形陳鵬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味的閃避。而金青詞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追上陳鵬的腳步,陳鵬已經是立於了不敗之地,再斗下去也是沒有意義。
陳鵬雖然沒有獲勝,但卻也沒輸,總算是沒有丟了奎剛的臉面,他也不願多生事端,兩下罷手之後,便和吳悠告辭去了。
「二叔,是侄兒沒有用,沒有拿得下姓陳的小子。」
「罷了,不關你事,你已經盡了力,只是那小子太油滑。更何況我跟奎剛也有交情,這次只不過是想出口氣罷了難不成還真能把他怎麼樣。要怪就怪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都是他惹下來的事端。青河,你去通知老三,關他一年的禁閉,一年之內,不允許踏出金府一步。」
可憐的金青雲,兩年之前為了這事,已經被金飛天責罰了一頓。想不到兩年之後這事還不算完,又被牽連,禁閉一年。若是他早知道有如此結果,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去走那條路。
「師兄,我看黃石伯不是個心胸寬闊之人,小紅姐嫁到金府不會吃虧吧。」回到客房,陳鵬心中兀自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師姐。
「這倒無需擔心,黃石伯只是個好面子的人,心胸倒不狹窄。況且小紅和金青田兩個,唉……」提到這件事,吳悠便不願多說。
「怎麼了,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吳悠苦笑道:「隱情倒是沒有,他們兩個是自己相識,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己私定終身,金青田定然不會負她。」
「啊?」陳鵬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還是我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吳悠搖頭嘆道,「當年上元佳節,我為了討小紅開心,帶她去西平城看上元燈會。想不到小紅她和金青田那臭小子相遇,兩個人一見鍾情,之後互通款曲,最後私定終身。這件事我一直覺得窩囊,從來也沒有跟師兄弟們說過。」
「原來如此。」陳鵬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不是,師兄你別誤會,我意思是我就不擔心小紅姐在伯爵府受委屈了。」
說實話,陳鵬在心底里,就吳悠對小紅的情意也是不太贊成。他們兩個就算是在一起,註定也是一個不能陪伴終老的結局,因為兩個人的壽命,在正常情況下實在是相差太大了。一方面,隨著小紅逐漸老去,定然是個生離死別的局面,另一方面,到時候吳悠肯定也不能安心修鍊,說不定修為便止步不前。當然,若是二人真在一起,陳鵬也只會去祝福,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修士自然也會有伴侶,不過很多情況都是修士與修士結合。當然也有修士娶或者嫁給凡人的,極個別是遇到了真愛,也有像金飛天那種,純粹是將凡人女子當做了生育的工具,就這個原因來說,陳鵬對金飛天就沒什麼好感,這種行為實在是有背他的價值觀。陳鵬知道吳悠不是這種人,經過這些年相處,他知道吳悠是一個情感豐富之人,娶了小紅的話,最終只怕會變成一個悲劇。
兄弟二人歇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便向小紅和金飛雲告辭。看到小紅臉上幸福的笑容,陳鵬心中最後一絲的擔憂也沒有了,也許這是對小紅和對吳悠最好的結局吧。金飛天倒也沒有再給什麼臉色看,相反倒還是相當的和藹。既然奈何不了陳鵬,他便放下了架子結交,確實陳鵬展現出來的潛力,讓他不會輕視。
二人離了金府,一路便向回趕去。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騎馬,一路上,陳鵬彷彿感覺吳悠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原來他感覺吳悠的心思有一半都沒有放在修鍊上,而現在卻似心無雜念,就算在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是琢磨著打坐練氣。回去的腳力卻是比來時快了許多,二人也路上也沒有進城打尖住店,一路都是走的鄉村荒野,徑直向金水鎮而去,前後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第二天的早上便回到了奎府。
回到奎府,二人到奎剛那裡復了命,吳悠便回自己院里了,陳鵬卻是留了下來。
「師父,弟子在送親的途中碰到了一件事情,想請師父定奪。」
「哦?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陳鵬一五一十的便將遇到蠻族探子的事情道來,並將那錦盒拿了出來。
「我看那巴爾汗未必便會將孫婆婆供出來,不過也不要去管他,沒了孫婆婆還會有李婆婆,一個已經暴露的探子畢竟要比隱秘的探子危害小。」奎剛接過錦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