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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小女子(3)

  「還有」,雍正卻忽然話鋒一轉,「你若是在宮裡覺得寂寞,可以多到四阿哥那裡走動走動,畢竟……你們是同一個額娘。」


  「哦」,她暗暗吐了下舌頭,「四阿哥是貴人事忙,我那好意思常去打擾他。」


  「無妨」,熹妃微微笑道,「我已囑咐他好好照顧你,你們年紀相仿,肯定有很多話題聊。額娘希望你們能處得融洽,就像親兄妹似的。」


  聽到這話,零淚不由抬頭看她一眼,雖說這個年代的滿人比起漢人是要開放些,但一個俊俏男子整天圍著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轉悠,這聽著都有點讓人想偏。「我可不想招仇恨」,她低頭小聲咕噥了句。隨即眯眼佯笑道,「我瞧宮裡的小丫頭見了他都是羞得臉紅,看來四阿哥還挺有女人緣呢。」


  熹妃聞言,馬上笑道,「四阿哥長得一表人才,當初給他選福晉時,不知有多少八旗名門女子對他芳心暗許,當時著實費了咱們不少心思呢」,說著,與皇帝對視了一眼,他也笑著點點頭,「那孩子確實相貌俊秀,很像……」話到一半,卻欲言又止了。熹妃忙插話道,「還能像誰?當然是皇上啦。」


  零淚附和地也點了點頭,不過,她左看看右看看,怎麼都覺得氣氛有點彆扭,可哪裡彆扭,又說不上來,只能尷尬地笑道,「既然如此,我更是萬萬不能常去找四阿哥了,否則豈不是要平白惹得別人嫉妒。」


  雍正一愣,忽然大笑起來,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腦袋裡都裝得些什麼啊。」


  熹妃靈光一閃道,「皇上,不如讓弘曆教她念書如何啊?」


  「好啊」,他當即贊同,「這丫頭性子頑劣了些,多念念書是好事。」


  念書?零淚頓時瞪大了眼,想想自己四眼妹那個慘不忍睹的樣子,忍不住「惡」的一聲,剛要婉拒,「不用了吧……」


  「就這麼說定了,來人,去把弘曆叫來——」雍正的御口已先開了,聲音聽起來竟然還有點莫名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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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近末時,他才慢慢走出九州清晏殿,落日斜暉灑在臉上更是顯得清俊的面容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苦悶。他頭疼得撫著額際,連連苦嘆,這是報復,惡狠狠的報復!他今日是招誰惹誰,本要舒服地用個晚膳,沒想到晴天噩耗當頭劈來,這下好了,他不僅食慾頓消,還裝了一肚子的苦楚,對跟在身後的她忍不住就是一統抱怨,「陳零淚你是故意的嗎?好端端的念什麼書啊?不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她一撅嘴,冷哼,「你當我稀罕讓你教啊。做你的學生,我豈不是要折壽十年!」


  「阿彌陀佛,讓你少在世上禍害十年,我還是造了大功德呢」,他不客氣地還擊道。


  「你——」,她咬牙,一腳狠狠踢過去,他動作敏捷地扭腰避開,得意地笑,「就知道踢人,果然是犟驢本色。」


  「弘曆——有種你別跑」,她氣得脫下鞋子扔了過去,他左跳右閃,壞笑挑釁,「沒打中,沒打中……」


  忽然,他身子一歪,沒看到身後有顆卵石,一腳偏巧踩到上面,他急忙轉身找穩平衡,可是,又一隻飛鞋扔了過來,他顧不上去躲,正中他的面額,只聽他痛叫了一聲,狼狽地摔趴在地。


  一片女子驚呼聲響起,「四阿哥小心——」


  他趴在地上,抬頭四下一瞄,又是連環霹靂打下來,幾個宮女居然把剛才的一幕看個滿眼,顏面掃地,顏面掃地啊,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哈哈哈哈~~」零淚笑得眼角流淚,拍手叫好,「四阿哥,我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麼是現世報了。」


  他氣得牙齒不停地磨,連活活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用手撫撫胸口,險些岔氣,「哎呀,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念書也好玩起來了。四阿哥,你說呢?」


  他以掌心撐著地面緩緩站起,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擠出水,如果不是有一票宮女在旁矚目,他非當即化為如鬼的猙獰,對她一統咆哮。


  她嘖嘖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真是太太狠毒了,好像都不必眨眼似的,瞪著她的臉上都快要燒出兩個窟窿來了。唉,人家好歹也是儲君,總是要給他留點面子的,她撇撇嘴,向他一屈膝,「那以後就有勞四阿哥了。」


  他一怔,懷疑她是不是還留著后招要對付他,謹慎地退了半步,又東張西望地看看那些宮女,俊眸輕眯,向她們流露出被頑皮妹妹戲弄的無奈表情,眾女見此掩嘴陣陣低笑。


  他原來要用這招挽回顏面啊,她很配合地偏著頭,做了個孩子氣十足的鬼臉,惹來宮女們更歡快的笑聲。


  他哭笑不得地擺擺手,撿起地上的兩隻鞋,徑直朝她走來,她警惕地脫口「幹嘛?」話才說完,他就蹲了下去,輕輕握住她的腳踝,小聲到只有他兩人才能聽到,「把你的臭腳給我抬起來。」


  「四阿哥好體貼、四阿哥好溫柔」,眾宮女齊聲道,羨慕的眼光來回在他倆間游移。


  她無語,瞪著他完全不害躁的神情,氣得很想揪起他的鞭子,但看著他幫自己穿上鞋子,轉念一想,她這也算是被乾隆皇帝伺候了一回吧,忍不住就輕笑起來。


  他站起身,臉上依舊笑如春風,只是聲音卻是壓得低低的,「你以後再敢拿鞋扔我試試看!」


  「哦……」她唇邊含笑地點點頭,下次絕對不拿鞋了,她直接拿磚頭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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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竹子院,零淚就直奔向自己的床,累了一整天,頭才一沾枕頭,就迅速進入夢鄉,留下剪春與花箋忙碌到半夜才把她買回來的一車東西收拾入庫。這些她當然是不管的,只顧睡得口水淋漓,與美夢纏綿不休,直到——


  咚、咚、咚……


  震天的銅鑼聲敲碎了她沉沉的睡意,她眉頭越皺越緊,不要醒、不要醒……接連不斷的敲鑼聲吵得她終於還是忍不下去,憤憤坐起,睡眼惺忪地看到弘曆就站在床頭,手裡提著一隻銅鑼,敲打得不亦樂乎。


  她有些惱怒地,用力推他一把,「誰叫你進來的?」


  「不進來,難道等你睡到日落嗎?」說著,丟下銅鑼,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快起床,就沒見過一個格格像你這麼懶的。」


  她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胸前,氣得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萬一沒穿衣服怎麼辦?你要對我負責嗎?」


  他毫不掩飾地翻翻白眼,「我可沒把你當女人看」,瞄瞄她胸口,「況且,也沒什麼好看的。」


  「弘——歷——」一聲怒喝,整個竹子院都被震動了。


  匆匆地梳洗過後,零淚側身才在軟榻邊坐下,就抓起茶桌上的桃花酥開始吃起來,一起床就是劇烈的肺活量運動,餓得她連眼也花了。只是才吃幾口,忽然一堆如山高的書冊拍到茶几上,幸虧她眼疾手快搶過盤子,才沒讓桃花酥遭了毒手,邊繼續吃,邊瞪他一眼。


  弘曆緩緩在對面坐下,「我昨天回去隨便找了幾本書給你……」


  這是隨便找的?粗略一看也有十幾本呢!她暗暗深吸口氣,就聽他繼續道,「我瞧你基礎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些都是我啟蒙時看的書,估且也夠你念個三年五載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嘛」,她不服氣地脫口,嘴裡的食渣差點噴了他滿臉。


  他嚇得立刻跳起來,以防再遭她暗器,只好躲得遠遠的,「那好吧,別說我低估你,你就把《三字經》背一遍給我聽。」


  「啊?《三字經》?」她撓撓臉,結巴道,「這個…這個…這都什麼年頭了,誰還學這麼老土的東西啊。」


  「老土!」他取笑道,「別找借口啦,我就知道,你連三歲小孩子都會的東西也背不出來。看吧,不是低估,我還高估了呢。」


  零淚怒瞪他,要不是剪春和花箋提了午飯的食盒進來,她很有可能要殺人滅口。


  「格格,庄親王與福晉進宮來請安,熹妃娘娘那邊派人傳話來就不讓格格過去一同用膳了,特地讓小廚房做了幾樣格格喜歡的菜肴送過來。」剪春一五一十道。


  「知道了,放桌子上吧」,零淚伸伸懶腰。


  弘曆掃了眼已經空蕩蕩的點心盤子,驚異道,「你還吃得下?」


  「怎麼吃不下」,她舔舔嘴唇,這才剛熱身完呢,丟下他不理,自顧自地坐到桌子邊,抓起筷子就是一頓猛吃,熹妃小廚房的菜從來就沒讓她失望過呀。


  他眨了眨眼,對這女人的吃相感到嘆為觀止。


  剪春尷尬地向他微笑問道,「四阿哥不如也在這裡用膳吧?」


  他看了眼那一桌被零淚糟蹋得不成樣子的飯菜,搖頭嘆道,「算了,我還不餓,你去拿杯茶過來吧。」


  「是」,她靜靜退了出去,花箋則侍立在旁伺候。


  弘曆漫步到膳桌邊,嬉笑一問,「好吃吧?從來沒吃過吧?」


  她咽下滿嘴的食物,面無表情地用筷子敲著碟子邊沿,「這個肉炒得太老了,這個甜得膩人,這個半生不熟的……還有這個最差勁,鹽很貴嗎?這麼不捨得放?」


  「你這番話要是被御廚聽到非氣得吐血不可」,他突然笑出聲,「不過,也讓我發現了你一個優點——挑刺找茬的本事怕是沒有人能和你比肩吧。」


  她冷笑兩聲,「四阿哥想試試嗎?你這麼優秀的人,想挑你的刺兒確實也不容易,我仔細挑挑,也就只能挑個百八十條而已。」


  他笑意融融的眼裡抹過強忍的怒意,「沒事沒事,我不會跟你這個連《三字經》都不會的無知白丁計較的。」


  她臉色一變,居然敢說她沒文化,瞄了下在一旁已經看傻眼的花箋,有心把她支走,「我有些渴了,你去給我拿杯茶吧。」


  「是……是……」,這濃濃的火藥味嗆得小丫頭飛快逃出了屋。


  花箋前腳才邁出門檻,屋內倆人已按捺不住磨拳霍霍,零淚先叫囂道,「別以為你是個阿哥,我就不敢動手打你!」


  「我也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手下留情的」,他翻了翻袖口,這場架他已忍了多時了,「提前說好了,有骨氣的,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許去皇阿瑪和額娘面前告狀。」


  「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她佯裝活動了下胳膊,卻突然先發制人,猛地撲了上去。


  「你這女人真是無賴」,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身,沒想到她力量大得驚人,竟一時沒法把她提起來,被她連捶幾拳后,他也急了眼,緊緊抓住她的肩,完全忘了她是個女人,拿出布庫練習時的招數對付她。


  角力對峙,她很快就處於下風,肩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螃蟹的巨鉗緊緊夾住,她咬住嘴唇,實在忍無可忍,下意識地抬腿用力一擊,正中他的胯下要害。他痛叫一聲,眼角含淚,側翻在床上,「陳零淚,你膽敢……」他嘶聲地喊著,喉口不停地滾動,像是十分憤怒。


  她有些慌亂得不知所措,要是把他變成太監,她這禍就闖破天啦,趕忙湊上前,緊張地問,「你……你怎麼樣?我……我不是故意……」話未說完,他驀地用手臂箍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拚命地掙扎,感覺自己就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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