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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成災(2)

  林子不大,至少肉眼看起來不大,二人一前一後,中間隔著一匹馬,本打算和他一直保持這段距離,只可恨雙腿不聽使喚,加之被他那俊逸的背影迷得有些失魂落魄,不知不覺,她就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幾乎貼上他的后衣衫。


  唉,一聲輕嘆,一會對他下手,她還真有些小小的不忍心。


  「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她應該是個姑娘吧,如果他耳朵還沒失靈。


  「相逢即是有緣,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這話她絕對是出自肺腑,因為零淚本就不是她的真名嘛。


  他嘴角微顫,隨即附和道,「對,姑娘家一人在外,總該小心點。」這會兒她又不裝傻子啦!實在是拿他的智商開玩笑。他頭也不回地再補充道,「在這世上,再親近的人也是不能隨便信賴依靠的,更何況是素未謀面呢!」


  話裡有話啊!她乖乖點頭認同。暗自嘀咕,應該快走進樹林深處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天性多疑,也易遭人將計就計啊,例如當年諸葛孔明大唱空城計……」


  「是啊,是啊」,真是啰嗦,再俊的男人長了張話嘮的嘴也是煩人。她不動聲色,匆匆環視一眼,實在沒有耐心了,慢慢抬起熏黑的玉手,向他脖領探去。


  「啊」,他忽地一聲大叫,動作迅速地搭弓拉箭,弦音顫顫,抬起的右手肘正好磕到她鼻子。


  她疼得捂住鼻子,眼淚頻頻而下,該死,他是故意的,一定是。她惱怒地瞪著他,聲音卻軟軟地問,「怎麼啦?」


  「唉,好可惜」,他無比惋惜,懶懶撥弄著手裡的弓弦,「我差一點就射死了一隻野兔,沒想到居然賊得厲害,讓它跑掉了。」


  「真是可惜啊……」,她隨聲附和著,差點配合得再次涌淚。哪裡是賊兔子?明明是條狡猾的狐狸。


  「姑娘一定餓得厲害,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都怪在下射藝不精,不如咱們……」


  「不用,不用」,她趕忙打斷他。掉頭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嘛,她一定要想法儘快動手才行。「多謝大哥哥的美意」,她確實餓得全身虛脫,勉強才能穩住身形,估量著最後這點力氣扳倒他還真有點難度,必須要速戰速決了,再耗下去她只剩下任人宰割了。


  他回頭揚眉望著她,神色不動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前行吧。」


  「好啊,你走先」,她深吸口氣,展開笑容,背後動手,總該容易些。


  他轉身,腳步快得出奇,三兩下已躍出數米。該死,她居然跟不上他的速度。本就腳底發軟,心下更是著急,出手的最佳時機,轉瞬即逝。她扁扁嘴,豁出去了,縱身跳起向他「砸」去。


  他忍不住噗嗤偷笑,早有準備,縱身輕跳躍起避開,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回頭去看時,她已像青蛙一樣癱趴在泥地里,想要爬起來,但又四肢發軟,「五體投地」地重趴回地上。


  「姑娘」,他強忍著笑意,「我也沒做過什麼,姑娘何必行如此大禮呢。既然你如此客氣,又叫我怎樣還禮才是呢?」


  「臭小子」,零淚小聲咒罵道,「別得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強忍著滿腔怒意,猛地擰開水龍頭,嘩嘩的眼淚往外噴,「哇啊,好疼啊」,屁股真地好疼啊。


  「喂」,他為人第一大忌,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尤其是當那水靈靈的汁兒從漂亮的眼睛里流出來時,惹得他憐愛之情泛濫泛濫。「別哭啦」,他喃喃著,有些不知所措地盯著她,女人啊,真是種複雜的動物,直到現在他也搞不懂,說哭即哭,這種本事難道是女人得天獨厚的本領!


  「我起不來了,你來扶我」,她委屈地抹著眼淚,心裡一個勁兒地怪他不懂憐香惜玉。


  他微微一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緩緩移動修長的身形,輕力拉住她的藕臂,豁然發現黑褐色的皮膚上印著一枚小小的齒痕,不由驚異地看著她,她不會真傻到吃自己的肉充饑吧。


  零淚笑眯了眼,瞅准他臉上只停留了片刻的驚駭表情,突出重擊,一腳狠而准地踹在他的膝蓋上。他一臉的錯愕,絕沒想到這小丫頭動作這麼神速,疏忽,絕對是疏忽,他如此絕頂聰明,若不是一時大發慈悲,怎會中她暗算。不過,這腳也真夠狠的,痛得他咬牙切齒,一貫笑顏常在的俊臉,滿是生動的怒火。他動作也快得不輸某人,重心前傾偏偏向她倒去,逼得她不得不出手支撐住。


  剛才那一腳已經傾盡所有力氣,此刻她根本吃不下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她連連往後跌去,最後癱坐在地上,連帶他也壓倒在她身上,最不可饒恕的是,他的雙手居然按在了最不合時宜的地方。雖然她並非什麼清純少女,但總歸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老虎屁股尚且摸不得,更何況是她!五指分開,將受力面擴大到最大範圍,啪——一個耳光狠狠地拍在他俊美的臉上。


  「你居然打我」,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打死也不肯承認這樣的事實,他今日連遭兩次重擊,還是被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奇恥大辱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怨懟地把她壓在身下,火辣辣的目光幾乎在她黑黝黝的身上鑽出兩個大窟窿。


  她有心無力地直視他,有人居然連咆哮發火都不失一分姿色,真是天上人間少有啊。所以說,這樣的絕種男人一旦生氣噴火,一定不輸給另一絕種動物。她陪著笑臉,可不想進一步激怒他,「大哥你海人海量,總不會跟我小女子一般見識吧。」


  「見識了又怎麼樣?」他帶著幾分惡意反問道。


  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報復她嗎?零淚柳眉微擰,來吧,來吧,姑奶奶眨一下眼,這些年在道上就算是白混。


  他磨磨蹭蹭地從她身上爬起來,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地又按了一下不該按的地方。他低頭想想,該怎麼做呢?先奸后殺?有**份!先罵后打?太費力氣!唉,真是頭疼,都不知該怎麼對她才能消他心頭怒氣!瞧她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更是惹他火冒三丈。該死,他煩心地向後退了幾步,忽然,腳下一空,身子失重地墜了下去,他連忙用手抓住她的腳踝,拉了一個墊背陪他一塊摔進了坑裡面。


  ……………………


  躺在柔軟的墊子上,零淚倒頭呼呼大睡,可愛的紅燒蹄髈,她來了,抓起一隻肥嫩香滑的豬蹄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


  她嚇得猛然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清澈的月光微微射下一縷,不偏不正地灑在一張死不瞑目的俊臉上。她愣了半響,費盡了眼力才斷定他一息尚存,且氣如洪流,陣陣撲向她的面頰。


  「下來」,他冷冷地喝道,刺耳的聲線幾乎穿破她脆弱的耳膜。


  低頭瞧了瞧,她居然騎坐在他的身上,那剛才那隻味美的蹄髈呢?視線上下掃了一遍,儘管月光朦朧,儘管餓得兩眼迷離,可一排小小的牙印還是清楚地映進了眼帘里,只因為那印子落的很不是地方,竟是在他薄薄的唇邊,一抹淡淡血絲,證據確鑿。


  那麼……那麼……目測之下,那牙印離他的唇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還不下來」,他目光如炬。


  她雙腿有些虛軟,只得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一抬頭,很有種井底之蛙的錯覺,獃獃地立在原地,竟忘了跨下還躺著一個人。


  這算是胯下之辱嗎?不算,不算,他用力搖頭甩掉如此可笑的想法,一把推開她。這應該是獵人挖的陷阱,土質鬆軟,坑內乾淨,只為了獵物掉進洞中時能留下一張完好無缺的上等皮子。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皇家獵場里擅自挖洞,如今害他掉進坑裡,更是罪加一等。


  「哪個……咱們怎麼出去啊?」她壓低聲音,靜靜地問道。


  「你是在求我救你嗎?」


  他居高臨上的架勢很讓零淚反胃,為求脫身,能屈就屈吧,「咱倆現在同掉進這個洞里,也算是共患難的朋友,何必再自相殘殺呢!」


  「求人總該有些求人的樣子」,他不依不饒地盯著零淚,好不容易找到收拾她的法子,怎麼可能讓她輕易應付過去呢!「我的侍衛應該就在不遠處,只要我大喊一聲,不僅能立刻把我拉出去,更能眨眼間埋了這個深坑。」


  埋?是要埋了她吧!零淚面色不豫地撇撇嘴,強烈的求生欲從心底擠出一個字,忍,「好吧,你想怎樣?」


  「把你的臉擦乾淨,我倒要看看你長個什麼鬼樣子?」


  不要了吧,連她燒成灰的樣子都要記住,以後,豈不要被他追殺到天天涯海角啊!「好吧,好吧,不過這裡光線太暗,你也看不清楚,不如等我們上去之後……」她再施展絕等溜功。


  成交。他點了點頭,對著洞口喊道,「來人啊,我在這裡。」


  一片默然。


  「都去哪兒了?快來拉我出去。」


  仍是沒人搭理他。


  「可惡,再不出來,我就砍了你們腦袋……」


  「唉,你這麼威脅,更不會有人出現了」,零淚支著下巴蹲在一邊,嘆了口氣,輕聲道,「說不定他們平日遭你虐待,見你落難,都躲在暗處偷著笑呢。」雖然在冷嘲熱諷,但她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我瞧這洞並不是太深,你把我托上去,或許能爬出去呢。」


  「憑什麼讓我在下面,你蹲下,我上去。」他堅決反對,被女人踩在頭上,休想。


  「我是無所謂啦,但你也知道我餓得四肢發軟,要是讓我把你舉起來,你還是等下輩子我投胎做個男人吧,而且還得吃飽了才行。」


  他猶豫著,內心腹誹,若是她上去了,丟下他不管,那他的臉豈不丟大了,更重要是,他身份顯赫,萬一被人發現餓死在這裡,真要遺臭萬年了。咬了咬牙,目光一厲,「好,我答應你,托你上去。」


  她微微一笑,舔舔唇道,「明智之舉。」上去之後,誰要管你!


  「你過來」,他向她招手,黑眸驟斂。零淚笑盈盈地湊了過去,卻沒想,他突然發力,一口狠狠咬在她的手臂之上,大小兩個牙印連成一體。咬完之後,解氣道,「現在我已經在你臂上留下了記號,若是你上去后敢丟下我,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零淚痛得直抹眼淚,以牙還牙,他絕對做到了巔峰。她語氣發顫地答道,「你放心,我絕不丟下你」,好慘啊,真拿她的臂肉當飯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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