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見鬼
寒假在家裡，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人也變懶了，我要幫媽媽做飯，媽媽總是說你在學校里天天早起，在家你就好好歇著吧。今天是小年包鉸子，你還是寫你的作業去吧。
我領命去寫作業，做業正在收尾的時侯，小青的電話又來了。
她是三天兩頭的來電話，電話那頭果然是她的懶洋洋的聲音道：「霞女，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去，我在家都憋瘋了。」
我回：「我現在作業正在收尾，等全都完成了，你說去哪兒都成」
「啊？」那邊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我趕緊把話筒拿遠了一點。
「你寫的這麼快呀，我剛開了個頭，沒意思，我想出去逛一逛再回來寫，明天去市裡逛一逛怎麼樣？」小青說
我其實也在家裡呆的煩悶了，就應了一聲：「好呀，今天作業完成，明天陪你去逛，」
電話那頭還在扯閑篇的時侯，我只好截斷話頭說道：「行了，明天咱們見面再聊，掛了哈」然後果斷掛斷電話。
如果不這麼著，接著她的話頭聊下去，那邊的話嘮能一口氣聊到我媽媽叫我吃飯去。
話說一個不太愛講話的人，遇到一個話題不斷的話嘮，也是蠻幸福的事。只是現在我寫作業的狀態正佳，沒空陪她扯閑篇。
我這邊剛做完作業，媽媽的鉸子也包好了，三鮮餡的，鮮香無比，我邊吃邊給媽媽點大拇指，點贊，含含混混的邊嚼邊誇：「媽媽，你這餃子，比任何館子里的招牌菜都好吃。」我吃的那叫一個香。一口一個，作業寫完心情也超好。心情好胃口也大開。
媽媽看我狼吞虎咽的模樣。笑著說：「你看看，多大的姑娘家了，看這吃相一點也不淑女」
我這邊吃飽，打著飽隔剛放下筷子，那邊電話鈴又響起來了，媽媽指著電話講：「你去接吧，準是找你的。」
我跑過拿起話筒「小霞，這兩天天氣好，我約了雷去市裡逛逛，你要不要約小青一起去」是磊的聲音。
我一聽，回道：「好呀，剛才小青已經打過電話，你們不是約好的吧？想到一塊去了」
磊聽了很高興，接著道：「這麼巧呀，明天早上九點左右我們就能到。那就明天見了」
我只嗯了一聲，那頭電話已經掛了，「真是個急性子」我嘴裡念叨。
第二天，我們如約在車站碰了面。我對市裡一點都不熟悉，磊和小青都門清，小青要去逛服裝城，磊卻要去電子市場逛逛。爭執不下，我們各自分手，雷陪磊去逛，我和小青一起去買衣服。
小青一邊走，一邊指著路對面的大的商貿城，說：「這裡的二樓有一家的衣服可漂亮了，質量也好，款式也新」
我只聽著倒覺得她才是賣衣服的。覺得好笑，就打趣她：「老闆，能不能給打個折？」
「她呵呵一笑，怎麼樣，咱這口才，能當個老闆不？」「你還真不禁誇」小青追著要打我，正好遇到紅燈，我們倆也就停下來等綠燈。
往前面一瞧，對面路口的等侯區圍了好多人，有的人往那裡瞅一瞅，趕緊加緊腳步走開。有的人卻逗留在原地指指點點的在跟旁邊的人耳語著什麼。
「前面肯定是出事了，」我側頭對小青說。然後指給她看，小青隨著我的手看過去。
「是呀，咱們也過去看看吧」這時侯燈也綠了，我們就往對面走，這時侯我忽然覺得我的手臂一陣顫動，看去原來是我的鐲子在我的手臂上旋轉，碧綠的顏色也有些泛了紅。「這是怎麼了？」我心裡嘀咕。
等我們穿過馬路，細瞧過去，那圈人里有一個虛幻的暗影。佝僂著背，在四處張望，像是在找回家的路，又迷失了方向似的孤獨無助。
往圈子裡仔細一瞅，原來地上躺著一個老奶奶，七八十歲的年紀，看情形是暈迷了，「跟那個虛幻的影子是一個人，怎麼了這是？」我一時驚奇，一時又覺得詭異。正愣在當地。
小青趕緊俯把下身來，取下自已隨身帶的布包，扶起老太太的頭，把包給她墊在頭下。
小青看我愣在那兒，用手扯一扯我，問：「怎麼辦呀，我剛才扶老奶奶的頭，好像還有熱氣呢？這裡的人怎麼也管一管？」
我被小青一扯，頓時驚醒過來。忙脫了襖子給老奶奶披上。對著小青說：「你有手機，快打120」
小青依言趕緊播電話。電話通了，小青把地址報了一遍。十幾分鐘的時間，車就來了，急救醫生把老奶奶抬到擔架上，在老奶奶鼻子那試試鼻息，又拿聽診器的按在老太太心口聽。又給老太太按壓了一分多鐘心臟復甦，才把老太太抬到車上，好像是給吸了氧。又回頭問：「這裡有老太太的親人嗎？剛才是哪位打的急救電話」
圍觀眾人都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怕是搖的慢了再給一起拉走。
小青回了一句：「剛才是我們路過，我們打的電話」
醫生說：「那你們先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
小青又重複那一句：「我們是路過，電話是我們打的。不過我們是學生，我們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圍觀的有一中年男人，也開了口：「是呀，我看見這兩個女孩子是做好事的，打了你們的電話，」
醫生又說：「你們先跟我們去一趟醫院，我們聯繫了老太太的家人，你們再走行嗎？救人要緊」
我和小青只好跟著上了車，圍觀的一個中年婦女還念叨一句：「你看看，你看看，這事能管不，一管就沒個完」
好像我們被車拉走，正驗證了她的不能管的結論。
旁邊還有許多應和者，不過他們的應和讓我覺得他們不是膽小怕事，而是沒有主見的麻木不仁。
車不一會就到了醫院，醫生推到急救室急救，一位三十幾歲的年輕護士過來找我們登記，一問事情的經過，護士來一句：「是學生呀，這回又是無頭債了……人救過來還好，救不過來不知道院長怎麼處理呢」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往急救室門口看去，又看到了那個佝僂的暗影.又在急珍室里來來去去的飄，
比剛才更沒了重量感。我一會伸頭去瞧，一會兒趕緊扭過頭來跟小青找話頭講話。小青看著我煞白的臉色。
關心的問：「霞女，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
我口裡應著：「沒什麼.……」嘴裡直覺得口乾舌燥，我腦子裡全是問號，此時又不知道怎麼說。
還是忍不住的抬頭望向急診室的門口。
小青看我老看向急診室，以為我是為那個老太太擔心，或者是擔心我們自已的處境。
就神經大條的說：「咱們是做好事，沒事的你放心吧」
我真佩服她的好心態。可是見鬼這事我說了她能信嗎？
算了還是找個好機會再講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急診室的門才打開。醫生出來，我和小青忙走上前去問：「醫生，那個老奶奶怎麼樣了？」
我再看那個暗影已經不見了。
心裡又起了問號？
只聽醫生回答道：「幸虧送來的還算是及時，是中風。」我和小青聽的一愣一愣的。我還想再問老奶奶到底是搶救成功了沒有？再抬頭只看到那醫生的背影。
剛才登記的護士見我們愣在原地並不走，就朝我們走過來，笑容可掬的說：「醫生搶救的時侯從老人衣服口袋裡，發現了老太太的愛心卡。剛才已經聯繫過她的家人了，你們可以走了。你們如果沒事的話，老太太的家屬正在路上，可能會對你們表示感謝的。」
小青才長嘆一口氣說道：「嚇我一跳，還真以要被訛了呢？感謝就不用了。」
我因為心中有疑問，就多問一句：「老奶奶是被搶救過來了嗎？」
護士又掛著職著性的笑，回了一句：「嗯，醒是醒了，不過恐怕以後生活需要人照顧了。如果說中風半個小時內送過來的話，會好得多，不過被你們看見，也算揀了一條命。」
我再望向急診室，，沒有了那佝僂的暗影，走廊里也沒有。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是鬼，是靈魂出竅了？我腦袋裡又冒出許多的問號。
不過老奶奶總算得救了。
我們出醫院的時侯，看見從車裡下來一行人，行色匆匆，有一個中年男子，急急的走到櫃檯就問：「我媽怎麼樣了？」頓一頓，又改口道：「是剛才送來的中風的老太太怎麼樣了？在哪裡呀？」「對呀對呀，我媽人怎麼樣了？」有一個年齡稍長几歲的女人。一邊啜泣一邊問。看起來應該是老太太的女兒。
小青拉著我往醫院門口走，迎面正碰上了得信趕來的磊他們。
磊關切的問向我：「沒事吧？」小青搶著回：「我們倆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老奶奶也搶救過來了，放心吧」
磊聽了，直點頭說：「那就好，走吧，咱們一起去吃午飯，我請客，給你們壓壓驚。」
想來老奶奶有兒有女，希望她的兒女能在床前盡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