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人禮--鐲子有靈
媽媽看到我風塵僕僕的進屋來,即高興又不安。
一把把我拉過來坐下,一邊急急的道:」你看,你回來了,你爸去車站接你去了,就你經常下車的咱們村口的十字路口」
我說:「我今天坐同學的車回來的,沒有搭上車,那爸什麼時侯出去的,這會兒最後一班車也早該到了。「
媽媽著急道:」我今天下午,心裡一直覺得不安,跟你爸一說。你爸就要去接你。「
後來還是勸他只讓他在路口接你。這不都去了一個小時了。
媽媽看看掛在堂屋的鐘錶,也道:」是呢,這會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院子里爸爸的聲音:「小霞,回來了沒有呀?這麼晚了,我也沒看見她的影子呀。今天難道是不回來了嗎?,回不回來也沒個准信.……」
媽媽老早就應了:」回來了,剛剛回來」
爸好象沒聽到似的,低著頭咕嚕著:」這真讓人擔心」我看著爸是真的著急起來。
這才大聲叫著」爸,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爸一抬頭看見我已經立在堂屋了。
立即長吁一口氣,像是要等著見著我回來,才能吐出來似的.爸是個急性子,此時沒有發急,我都有點意外,忙把事情簡單的說一遍,當然直接把遇到壞人的事,給忽略掉了.……邊說邊給爸盛飯。
我把盛好的飯端在爸的面前,爸就開始了,似乎有所察覺似的道:「小霞,以後坐不上車,春秋夏天還好,,冬天可不敢回來這麼晚的,而且這會剛收完莊稼,你們女孩子回來一定要結伴才行呀,你也長大了,要多長心眼才是」
我想想回來的危險一幕,現在想來也還有些后怕。
重重的點頭稱:」是,知道了,我們的新同學有咱們一個縣城住著的,以後跟她一起上學,回來」其實真有其人,她**紅,我們是同級不同班。有一次遇著聊了兩句。只是認識,還沒有約好。現在看他們著急,也只好把沒約好的事當成了事實。
爸媽這才放心下來.問我學校的情況,我挑揀重要的講給他們聽。
媽媽應和著:」媽媽知道你平時就很乖,肯定能和別人處好,記得一句就成了:咱們即不要逞強,也不要被人欺」
我深知媽媽的意思,有時侯一味的退讓,只會讓有些人覺得上了頭,倒要做出些出格的事不可.……
學校里有一個女孩子,叫小英的,長得高大,嗓門很高,就愛做些恃強凌弱的事。
遇到一個歷害的,她象變了個人似的,剛跟那和和氣氣的。遇到這種人就不能退讓。你覺得退一步海闊天空,她倒覺得又遇到了一軟柿子.……
本來是小曉先來,剛把被褥放下,還沒等鋪。
那小英就開始嚷:「我要睡下鋪的。」小曉是個內向的姑娘。半天回了一句:「我先來的.……」
小英一句:「怎麼,誰規定的,來的早的就睡下鋪呀?你找來我看看。「
小曉自知不敵。只好讓出了下鋪。
後來遇到一個強勢又嘴利的肖華.而且看起來家境不錯。跟小英說:她更喜歡這個靠在門口的下鋪。又給了小英幾包零食。小英立馬被拿下。我雖然看不慣,也還沒有到不能直視的地步.只是當做沒看到.
有一次曬被子,有太陽的天氣,只是風大。我剛把被子放在繩子上,轉身去拿夾子。小英就要搶我的地方,我平時忍她好久了。這次說什麼也不會讓步。
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把被子橫著曬在繩子上.
那小英沒好氣的把我的被子捲起來一半,要曬自已的.
我意正言辭的把被子抻平,說道:「如果要搶的話,我先到的,如果要講禮讓,也不是不能一起曬,」那小英因為理虧,只強詞奪理的講:」什麼先來的後到的,在學校又不是在自已家,要曬一起曬,不然都曬不成」。我今天也杠上了道:「我今天倒真想看看,怎麼樣好好的被子曬不成。」
後來還是小青過來圓場。說:「我可看見是小霞先把被子抱出來的,你晚來一步,就湊合著曬吧。」那小英才半卷了自已的被子悵然而去!
小青望著小英的背影:」你看,這活生生的欺軟怕硬」。
在家裡的兩夜一天,我覺得好自在,睡到自然醒,飯已上桌。
即使過了飯點再醒來,飯菜也都在鍋里碗里,等著我。
臨走的時侯,媽媽把奶奶留給我的鐲子拿出來。媽媽親手為我戴上了鐲子。
說道:」你看,你奶奶跟你最親,把這個念想留給了你,這玉鐲子就是要人養的,你帶上吧,不要磕了碰了才好.
你奶奶一生平安,這玉也是好玉。聽你奶奶說:「這鐲子很靈的,能保你平安。」你戴上我也能放心一些。
我走時空著的背包里裝的滿滿的。有媽媽給準備的醬菜,還有好多好吃的零食。
還有半個月的生活費。
媽媽拎著背包把我送到衚衕口,我走了好遠,回頭看還能遠遠的看到立在衚衕口的媽媽。
村口等車的時侯,很順利,沒有一頓飯的功夫,車子就如時開過來,我招手上車。
車子就往學校的方向開去。
車子剛過大姨的村子,過了三岔路口,勻速行駛的車子,」嘟……嘟.……幾聲沉悶的聲音響過,車子象喝醉了酒似的,晃起來,幸虧司機反應及時,車子慢慢停住。
那司機是個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
邊停車邊開罵:」媽的,車子又不出力,隔三岔五的出問題,」售票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問:」當家的,怎麼辦呀」
看起來是一家子,那時侯的長途還好,象這種中短途,一般都不怎麼進站的車,大多都是個體戶,你都拿他們沒辦法,只能靠運氣,跟他們講理,就兩字,」沒門」。
那被稱做當家的那男人,,果然擺出當家人的模樣。
大聲道:」大家自便吧,這車要大修了,短途的都下車吧,要到站的,等下一班車,不過點可說不準哈,」
有人聽這話心裡不忿,理論道,:」什麼是短途,錢我們交了,就要坐到地兒呀,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們怎麼下車呀」
那當家的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嘴裡也沒留德,」你要有的是時間,就等著唄」年輕的有兩個看這情形,就問:」那沒到地方,你們總得退一半錢吧,這還沒到一半呢」
那」當家的」從後視鏡里看是個毛頭小夥子,也不回頭:」怎麼上了車,還有退的道理,車子是壞了,又不是不走了,有時間的大可以等著」車子里再也沒有聲音了。
那兩個年輕人,等了十分鐘,見那中年人即不修,也不找人修,悻悻離去。
我看朝陽已落,正在盤算著,要不要下車的時侯。
背後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縣城住著的春紅.在學校同級不同班.
這下好了,我問:」春紅,你在就好了,你看,我們要不要下車,不知道這車還要等多久呢」春紅說:「咱們下了車,離學校還有大半的車程呢,要走的嗎?」
顯然春紅並不想步行,回學校,走到學校都要天黑了,我想到離大姨家這麼近,不如,去大姨家借一輛自行車還能趕得上回學校.跟春紅講了,春紅高興的陪我直奔大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