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踏雪而來
「我得去找他!」安謹蘭忽然醒悟過來,立馬向著湯恆被喪屍拖走的方向奔去。
孟悠然想抓住安謹蘭,卻因為她速度太快,而抓到一片虛無,看著安謹蘭飛速奔跑的背影,眼中的陰婺加深,原本心中的愧意一掃而空。
殺掉湯恆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去追蘭蘭。」孟悠然對著自己的下屬顧實說道。
安謹蘭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樹林的上空飛翔而過,追尋著林中的血跡。
「怎麼沒有了!」血跡到一棵大樹下便消失不見了,再也尋不到一絲蹤跡。
「湯恆!」安謹蘭沖著林中呼喚,她希望林中會有人回應她,哪怕是一個應聲,哪怕是一句嗯,也好。
可惜沒有,林子里是駭人的寧靜。
安謹蘭無力的跌倒在地,她讓湯恆死了,湯圓將一個完好的的弟弟,交到自己的手裡。
可自己卻連他的屍體都沒有保住。
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眼眶中有淚水在涌動。
她依惜記得初見湯恆的模樣,他從樓上緩緩下來,一頭亂遭遭的頭髮,頭髮之間零星的插著幾根綠毛。
他就那麼緩緩走來,像是動漫里走出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剎那間,天地失色,而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動了。
「謹蘭姑娘,少爺也已儘力了,我們還是先去b基地去接湯圓和您哥哥吧。」顧實看到安謹蘭的背影,快速的跟了上去,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話語,去安慰她。
「接湯圓?」安謹蘭的笑容漸冷。「哈哈,我連湯圓的屍骨都沒找到,我有什麼顏面再去見湯圓。」
「這並不是您的錯。」顧實嘆了口氣,他從軍多年,靠得便是兄弟義氣。
自然知道兄弟託孤與你,必定是將你當成他最為信任的朋友,而今安謹蘭辜負了湯圓的信任,自然沒有臉再見湯圓。
「是我不好,我應該看著他點的。」安謹蘭手裡騰飛著火球,想要傷害自己。
「謹蘭姑娘你別想不開啊。」顧實立馬拉住安謹蘭的手。
「我剛剛衝動了,放心,我不會再想傷害自己了。」安謹蘭緩緩站起身,藏下眼角的淚珠。「我們出發去接他們吧。」
孟悠然早已坐在越野車裡等待安謹蘭回來,看到她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雀躍。
「謹蘭!」
安謹蘭卻直接忽視掉孟悠然,坐在後坐上,出神的不知想些什麼。
孟悠然被直接忽視,心裡自然是不好受,但考慮到安謹蘭剛剛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心頭那點不爽便強壓下去。
反正湯恆已經死了,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撫平安謹蘭心裡對湯恆的愧疚。
車剛剛準備開,便感覺到一陣陰風刮過,一個穿著黑衣斗篷的人站在越野車前,而那黑衣人後站著自己的姐姐孟南山。
「我的好弟弟,這大冷的天,帶這麼多兵去哪啊?」孟南山緩緩向著越野車走來。
孟悠然搖下車窗,眼神中滿是寒氣。
「去b基地。」孟悠然言簡意賅的說道。
「又去接那些倒霉的異能者啊。」孟悠然的眼神在後座上飄過。「湯圓那小鮮肉弟弟呢,怎麼不見了。」
「路上發生了點意外。」孟悠然提到湯恆臉色微變,畢竟是自己親手送向死亡的人,提到死,反而憂慮了。總覺得說湯恆死了,便等於說出事自己殺的他一般。
「死了?」孟南山素手掩著笑意。「這也太有默契了吧,他這姐姐前腳剛死,後腳她這弟弟便也死了。」
「你說什麼!」安謹蘭聽到這句話,立馬變的激動起來。
「我說湯圓死了。」孟南山顯然很看不上這個安謹蘭,自己基地都滅了,還在自己面前狂什麼狂。
「不可能,湯圓的異能不弱,b基地周邊也沒有過於強大的喪屍,她怎麼可能會死。」
「我看著她死的,死的可慘了,屍骨無存啊。」孟南山靠近安謹蘭,四眸相對,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你下的手!」安謹蘭一把抓住孟南山的脖子,眼中的怒氣像是要把孟南山吞滅。
「我告訴你,這裡至少有二十個屬於首都基地的異能者,你要是敢殺我,包括我師父在內的異能者,會瞬間滅了你。」孟南山不相信安謹蘭會對自己怎麼樣。「而且b基地已經覆滅,你的家人還需要b基地庇佑,除非你是傻子,才會那麼衝動。」
「或許你應該打聽一下,我就是那麼衝動。」安謹蘭手更加用力。「死前能拉你這個墊背的,也算值得了。」
「蘭蘭你先放手,有話慢點說。」孟悠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若是孟南山死在安謹蘭的手裡,自己父親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娶安謹蘭。
家人也會脅迫自己,殺了安謹蘭會孟南山報仇。
手中騰飛出一股力量,將兩人衝擊開來。
「果然還是弟弟心疼姐姐,再慢幾秒,我看就被你這個未婚妻掐死了。」孟悠然大口喘著氣,終於緩了過來。
「你不該阻止我。」安謹蘭的眼中騰飛著殺意。
「但我一定要阻止你,畢竟她是我姐啊。」孟悠然摸著安謹蘭的腦袋,想安撫好她。
「是啊,我差點忘了這點。」安謹蘭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讓孟悠然放在安謹蘭頭上的手,微微一頓。
「我知道你難過,湯圓也是我的朋友,失去她我也不好受,可是b基地還有許多人等著我們來救,先暫時放下其他想法,儘快趕到b基地救人好嗎?」孟悠然的眼中滿是溫柔之意。
「好!」安謹蘭強壓下內心所有悲憤的情緒。
b基地的外城已被兩米多的冰牆掩蓋,越往城內,冰便越厚,空氣中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十五度。
冰藍色的頭髮隨著寒雪飛揚,那薄薄的冰羽點綴在那件殘破的裙子上。
如雪般的肌膚在冰面上倒影,赤腳走在冰面上,所過之路,便生出一朵冰花。
在湯和年的屍體處停下,緩緩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擦過湯和年的臉龐,一絲寒流從湯和年的額尖緩緩向下落,一股冰流緩緩凍結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