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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夏日旅行

  第一次旅行,任燚考慮宮應弦的喜好,想選個人文氣息濃厚的地方,宮應弦顧及任燚的感受,想選個浪漫的地方,最後一溝通,發現他們都喜歡來點硬核的,於是就有了這次的南非之旅。

  這是一場原始與野性碰撞的旅程,他們在納米比亞看紅沙漠,在好望角看海,在乞力馬扎羅看雪山,開著吉普穿越廣袤的非洲大草原,追隨動物大遷徙,最後一站,是德拉肯斯堡山脈。

  他們都喜歡登山、徒步,所以沒有走景區,而是找了當地嚮導帶他們進山,開始一段三天的徒步之旅。

  白天,他們走走停停,有時候研究沒見過的植物,有時候升起無人機欣賞俯瞰的風景,有時候一起生火做飯,晚上睡在簡易帳篷里,哪怕累了一天,仍會熱情不減地纏綿。在南非的每一天,他們走過的幾乎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激情的印記。

  嚮導自從見過倆人接吻后,很自覺地跟他們保持距離,大多數時候,整片山中彷彿只有彼此。

  「這嚮導跑得真快。」任燚根本看不著人影了,「就我們這體力,一般人比不上,他比我們還能走。」

  「當地人,成天在山上跑來跑去,自然快。」宮應弦從兜里掏出紙巾,幫任燚抹了一下額上的汗,「累不累?休息一下?」

  「好啊,喝口水。」

  倆人席地而坐,任燚半靠在背後的石頭上,深深呼吸:「空氣真舒服啊。」

  宮應弦把水遞給他。

  任燚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還有零食嗎?」

  宮應弦打開自己的登山包,先從裡面拽出一個精心包裹的枕頭。

  每次看到這個枕頭,任燚都忍不住要嘲笑他:「你說說你,不帶這個枕頭,能塞好幾包薯片。」

  宮應弦斜了他一眼:「你不枕嗎?」

  「我才不稀罕。」任燚笑嘻嘻地說,「我枕我老公的胳膊,不比這枕頭美。」

  宮應弦也笑了:「不知道誰半夜跟我搶枕頭睡。」

  任燚把水瓶湊到宮應弦唇邊:「喝點。」

  宮應弦用唇瓣抿了抿瓶口,又改了注意,小聲說:「想你喂我。」

  任燚湊上去,用氣音輕輕地說:「你是想親我還是想喝水?」

  宮應弦按住任燚的後腦勺,欺身吻住他的唇,用行動給了他答案。倆人迎著和熙的陽光和山間的暖風,動情地親吻,熱戀時總有宣洩不完的愛意,隨時隨地想要碰觸、親密、佔有。

  任燚一手隔著衝鋒衣貼上宮應弦鼓噪的心臟:「這兩天這麼累,你怎麼還這麼『精神』?」

  宮應弦舔著任燚濕軟的唇瓣,意猶未盡的樣子:「我不累,你累嗎?累了我們就休息。」

  「這時候你不潔癖了?不嫌帳篷不好睡了?不嫌河裡洗澡不幹凈了?」任燚戲謔道,「是不是在外面特別爽,這些都能忍了?」

  宮應弦的睫毛簌簌扇動,唇角帶一抹壓不下去的笑意:「是,我喜歡。」

  「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好色。」任燚曖昧地掐了一把宮應弦,「真不知道你那二十五年處男生涯怎麼熬過來的。」

  宮應弦彆扭地說:「好色也……只對你。」

  任燚覺得宮應弦略羞澀的小表情可愛極了,忍不住親他:「真乖。」

  宮應弦將任燚抱進懷裡,他脫下倆人的手套,將兩隻戴著對戒的手舉了起來,對著陽光仔細端詳。修長的手指如堅韌的枝條向陽舒展,又讓陽光從指縫間漏入,灑落在皮膚上,抹開陣陣暖意。宮應弦心中充滿了安寧與滿足,圈住任燚一輩子的,當然不是這小小的圓環,但它們是很好的見證。

  「這戒指真好看,什麼牌子?」任燚道,「我也不懂牌子,但這個我想知道。」這對戒指素雅簡單,但看著就很高級。

  「找梵克雅寶的設計師定做的,獨一無二。」宮應弦低頭親任燚的唇角,像是親不夠似的,黏黏糊糊地又吻他的臉頰、耳廓。

  任燚哈哈笑道:「這麼浮誇?有必要嗎。」

  「有,想要給你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想把我能給你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任燚靠進宮應弦懷裡,看著湛藍的天和空曠地山谷,輕聲說:「好安靜啊,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們了。」

  「那也不錯。」哪怕下一秒就是末日降臨,宮應弦自認也沒有遺憾了。

  「這段時間我特別開心,從來沒玩兒的這麼開心過。」任燚有點不好意思,「花了不少錢吧?」

  「不用考慮這個。」宮應弦將下巴枕在任燚肩頭,指腹輕輕摩挲他的戒指,「錢對我來說沒有價值,唯一能賦予它價值的,就是為你花。」

  任燚調侃道:「該死的有錢人。」

  宮應弦微眯起眼睛,像只翻著肚皮曬太陽的貓,每一根睫毛都書寫舒服和滿足,好像要抱著懷裡人睡著了。

  「哎,我們來喊話吧!」任燚突然提議。

  「好蠢。」

  「也是……」任燚突然扯著嗓子「嗷」了一聲,嚇得宮應弦一激靈。

  「哈哈哈哈哈——」

  宮應弦迅猛起身,將任燚扛在肩上往懸崖衝去。

  「喂喂幹嘛!」

  宮應弦直衝到懸崖邊才停下,將哇哇大叫的任燚放了下來:「讓你嚇唬我。」

  「你這個小心眼兒。」任燚還在笑,「來喊一喊,很解壓的。」

  宮應弦清了清嗓子,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任燚深吸一口氣,沖著山谷大喊:「老子天下第一帥——」

  宮應弦看了他一眼,學著他用力吸氣,鼓起勇氣喊道:「任燚——」

  「哎——」任燚大聲回應。

  宮應弦豁出去一般:「我愛你——」

  任燚怔了一下,然後大笑出聲,笑到腰都要直不起來。

  宮應弦氣得踹他:「笑什麼!是你讓我喊的。」

  「誰知道你……哈哈哈……」任燚有時候覺得自己在跟小學生談戀愛,宮應弦永遠這樣單純直白的、無遮無掩地愛他,並試圖用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俗套手段玩兒浪漫,雖然效果往往變成「笑果」,但任燚還是會觸動,還是會被幸福感塞滿整顆心。

  宮應弦臉上開始飛紅:「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墓園求婚不太好,那我可以重新……」

  任燚止住了笑,他一把捧住宮應弦的臉,重重親了他一口:「不,我覺得很好,有你父母和姐姐的見證,那是世界上最浪漫、最真誠的求婚。」

  宮應弦眼裡頓時盈滿了笑意。

  任燚輕咳一聲,又沖著山間大喊:「宮應弦,嫁給我——」

  宮應弦臉上剛剛褪了熱,轟地一下子又燒了起來。

  任燚喊完被自己逗樂了,他握住宮應弦的手,令倆人的戒指互相摩擦、碰撞:「這樣就不止你丟臉了吧。」

  「說愛你才不丟臉。」宮應弦湊過去咬任燚的耳朵,威脅道,「但你再敢笑我,今晚幹得你明天走不了路。」

  「不敢不敢。」任燚害怕了,因為宮應弦真的做得到。

  倆人緊握著手,看群山起伏,看層巒疊翠,看風雲交匯,同時從彼此眼中,看到愛與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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