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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思無覺蕭郎無計

  近幾日雖然晴了,天氣卻是又干又冷,郭北微微一動,將身體重心從左側移至右側,而後小心跺了跺凍僵的左腳。【零↑九△小↓說△網】


  他只敢小心的,一點點兒動。


  自從最後一個隨侍下去傳令,陳元膺便站在窗前,此時已經將近一個多時辰。


  主子不動,不開口下令,郭北不敢問,亦不敢發出絲毫聲音來。


  又過了兩刻,正當郭北又小心翼翼活動右腿時,元膺回頭看了他問:「現下什麼時辰了?」


  初得消息時元膺大發雷霆,不僅殺了傳訊暗人,更是連安世昌派來侍寢的姬人都打了。


  這會兒元膺語聲淡漠平靜,卻是沒有一絲絲的火氣。


  郭北心下一驚,躬身揖禮道:「此時亥時初刻。」答過這句,不由自主抬眼去看元膺臉色。


  元膺神色如常,眸光與他一對,勾唇道:「以郭督軍來看,現下這番情形,何策解之?」


  何策解之?自然是想方設法回陳國。


  只是這樣子想歸想,郭北卻不敢說,非但嘴上不說,臉上反倒做出陰狠之色來,沉聲道:「小封王明裡不信高陽峻所諫,暗地裡派兵也說不定。現下君候處境危怠,不如乾脆陳兵境外,逼的封國諸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先前元膺傳令的意思。


  元膺聽了「哧」的一笑,負手慢慢由窗下踱去上首,待在上首榻座上坐下,這才挑眉看了郭北道:「如此倉惶逃走,豈不是正中蕭儀與那個小婦人下懷?」說罷,唇角深深一抿。


  方才他是略帶了幾分自嘲,這麼一抿,自嘲冷笑剎時成了陰狠冷酷。


  貼身跟了五六年,元膺什麼樣的性子郭北自是清楚一兩分,此時見他露出這種神情,頓時背心發涼,不由低聲問:「君候是想……。」


  「韓君子傳訊第四張畫藏於半間亭,派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元膺垂下眼瞼,眸光自桌案上一掃,瞬間唇角又一挑「就算此時未大軍壓境,本侯篤定小封王短期內也不敢妄動。」


  郭北聽了不由低聲問:「前日昨日……屬下連派三拔人去探,只半間亭裡屋舍幾百數,人皮畫究竟藏於何地,沒有人查得出來。」


  說到這裡,郭北語聲陡然又一低,宛如耳語般提醒:「現下九夫人下山,萬一她隨身攜帶……。」


  聽他提及謝姜,元膺笑意頓時一滯,那個小婦人心智狡賴如狐,如此緊要物什必不會隨身攜帶,還是趁她不在,先找了再說。


  思及此,元膺緩緩吩咐:「先前飼虎不是已摸清了半間亭,多給他派些人手。」


  甫一上山,元膺便派人找飼虎,昨兒晚上終於在浮雲山北麓獵戶那裡找到。


  其時飼虎被一箭穿胸,所幸一來沒有傷及心腑,二來他自身亦有秘葯。


  此時飼虎武技已恢復了兩三分。


  既便只有這兩三分,領人偷畫也是綽綽有餘。


  郭北低聲應下,揖了禮便出門傳令。


  ****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聽得「吱呀」一聲門響,蕭儀坐了起來,邊拽過袍服披上,邊淡聲問:「留白么?」


  原本潑墨是躡手躡足走路,聽見蕭儀出聲,便急快掀了內室帘子,近前道:「主上醒了?」問過這句,想起來又道:「留白去庖廚取飯食,一會兒就回。」


  昨晚上因半間亭里有「動靜」,蕭儀便將潑墨派出去,其時下的令是「若對方傷人,己方毋需客氣;若對方僅是偷摸查探,己方只需跟隨監覬即可。


  現下潑墨前來……


  蕭儀揣了涼茶啜了一口,待茶水冰涼涼由喉中直淌入腹,這才低聲問:「都有甚麼舉動?說來聽聽。」一頭說,一頭捏著抔子輕轉。


  潑墨上前走了兩步,待離床榻近了些,方壓下嗓音稟報:「昨晚飼虎領了七八個暗人,外院內宛……連翻了十幾幢房舍,後來又去見了驕陽,天將亮時才走。」


  天將亮時才走?


  做事如此不顧忌,想必一來以為那個小人兒不在,二來是真的急了眼。


  這倒是好事。


  蕭儀眸子微微一眯,面兒上現出幾分笑意來。


  潑墨抬頭看見,不由也咧了嘴:「主上只說讓跟著看,屬下便領人看了半夜。」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打趣的急味。


  蕭儀笑意愈發深了。


  無聲笑了一會兒,簫儀側身將抔子放在案桌上,放妥了,便身子向後一仰,懶洋洋倚了絨枕道:「這些想必靳十已知。」


  言外的意思,靳十知道,謝姜必然也知道了。


  聽他提起來靳十,潑墨皺了皺眉,遲疑片刻問:「烏家人亦是打探消息的行手,主上何必又派出靳十?」


  蕭儀低低嘆了:「前些天九……夫人派人查探小陳候心腹,身邊只剩下烏鐵衣與烏四。」


  說到「九夫人」時,蕭儀心裡一澀一痛,後半句便有些黯啞。


  潑墨心細如髮,自家主子話語中一澀一頓,他立時聽出來異樣。


  默然片刻,潑墨忍不住道:「屬下知曉主上對她……。」說到「對她」兩字,這漢子搜腸刮肚,怎麼也想不出來用什麼言辭形容,便只好拖了腔。


  自家手下一臉為難樣欲言又止。


  蕭儀眸子向他斜斜一睨,勾唇輕笑道:「本王對她是男子戀慕婦人,她待本王若即若離,如同尋常友人。你是想說這番話,對否?」


  被自家主子窺透了心思,且這心思似乎對自家主子還有些不敬……潑墨不由紅了臉,低聲道:「求主上恕罪。」


  「本王與她……。」蕭儀抬眸望著頭頂上的承塵,雖然是望……眸光空空,似乎早透過承塵落向不知名的遠處:「本王不想勉強她,只想她歡喜。只可惜她忘卻前塵往事……心裡只有……。」


  說到未尾,蕭儀語聲低低喃喃,似是說給自己聽,又似苦惱無計,自家明知不妥,偏又理不清放不下。


  九夫人就是「魔」,自家主子是擺脫不掉了。


  潑墨苦了臉,悄聲退了出去。


  只這漢子到了外廳,抬手正要掀帘子,門帘子一挑一盪,靳十抬腿便要進門。


  兩人一個是輕手輕腳出去,另個平常走路便輕若無物沒有聲音,方才隔著道帘子不注意,這會兒差點撞上。


  潑墨身子一側,低聲問:「急慌甚,出了事么?」


  靳十扁身貼了門框進來,抬腳便往裡走,邊走邊低聲撂話:「楚熙召集了十萬私兵……某要急報……。」


  潑墨聽了一驚,不由自主跟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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