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重回傅家
柳清清心底裏沒由來的竄出來一股恐慌,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遊走在她的肌膚上,冰的她渾身發抖。
劉媽罵夠了,抬手就把門關上了,門一關上,她一個人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腦子裏亂成一團,在她一個人在屋子裏瞎轉悠的時候,門外有保鏢敲了敲門。
“柳小姐?”
外麵的人得了柳清清的允許開了門,姿態恭敬:“柳小姐,薑太叫您過去。”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柳清清一時間都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思,第一反應就是問了一句:“傅聞奪怎麽說?”
保鏢愣了一下,繼而回想了一下電話裏的話,直接回道:“我不清楚,隻是阿三哥給我打電話了,說傅老三現在能說話了,叫您過去。”
心上懸的大石頭吊的更高了,柳清清簡直惴惴不安。
從傅氏會館被帶到醫院的時候,她在病房外麵看見了薑太。
薑太這段時間其實過得很不好,雖然身上還是帶著一團珠光寶氣的光,隻是眼角的疲憊是難以掩蓋的,帶著一股暮氣。
柳清清能猜到些,雖然她和傅老三關係並不好,但傅老三倒在病房裏,她的一根支柱斷了,就如同蒼鷹折了一隻腳,雖然還能飛,依舊能震懾那些喜鵲麻雀,但終究是斷了,空留著一個震懾人的皮囊,連氣勢都顯得外強中幹。
“媽媽。”柳清清從後頭挪過來,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爸爸能開口說話了?”
薑太這才注意到她似得,回過頭來撐起了腰,先是摸了摸柳清清的頭,繼而帶出來一臉笑來:“是啊,之前一直昏睡,今天醒了就能說話了,但還說不利索,還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我就趕忙把聞奪叫過來了。”
薑太說話間又來揉她的腦袋:“許久沒見你了,就把你也給叫來看看,一會兒去跟你爸爸打個招呼,對了,你弟弟一會兒也要放學了,你今晚和他一起回家來吃飯吧。”
仿佛一下子從刀光劍影的江湖裏回到了溫馨的家,柳清清整個路上緊繃的心都跟著放鬆下來了。
“我聽說聞奪最近跟蕭家的小子鬧起來了?”薑太把她拉到走廊的鐵長椅上和她說話,語氣很溫和,慢吞吞的:“鬧的還挺大的呢。”
傅聞奪自從打敗了傅老二,就已經是板兒上釘釘的未來傅家掌權人了,就等著傅老爺子什麽時候蹬腿兒了,往後他即位呢,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看,當初蕭爵剛來的時候事兒鬧得還不大,但後來蕭爵帶人闖進傅氏會館,那可就熱鬧大了。
“嗯。”柳清清心虛的垂下腦袋,動了動嘴,還沒想好要怎麽把那一灘爛泥的事兒捋順了說出來呢,薑太自個兒歎了口氣,苦笑道:“我這老糊塗了,都忘了,這種事兒,傅聞奪怎麽能讓你知道呢。”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跟車跑到了海邊,她還真不知道。
柳清清心裏像是堆了一大堆好奇,小心翼翼的往薑太的方向挪了些,抱著她胳膊問:“媽媽,我今天.……看到蕭爵了,他來傅氏會館打架來了,鬧得好大,我還挺他說了文歌,文歌是——噓!”
話還沒說完,柳清清已經被薑太捂住了臉,薑太一貫是囂張跋扈的,但聽到“文歌”的時候,竟然罕見的有些慫,不能說是慫吧,隻是眼角眉梢都帶著些許緊張。
但偏偏薑太又不是什麽能壓得住話兒的人,她這幾天心情都不好,眼看著有人能說點八卦,幾乎是竹筒倒豆子似得,全都說出來了。
“文歌啊……她命不好,本來是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就跟我似得,我們以前還一起玩兒過呢,但後來她家不行了,幸虧還有個好未婚夫,就是傅老大,我跟你講過,雙腿殘廢的那個。”
柳清清簡直猝不及防,薑太還沒把捂在她嘴上的手撤下去呢,自己已經快要說完了:“後來啊,文歌叫人綁走了,一綁走就是十幾年,回來了之後就帶著聞奪,再然後啊——”
再然後的話她還沒來得及說,病房的門叫人拉開,傅聞奪從裏麵出來了。
薑太頭都沒抬,依舊以一種感歎的姿態接著說:“然後啊,那家人的小兒子就天天跟人家花天酒地出去玩兒,最後把身子給玩兒垮了。”
說著,薑太還掐了柳清清一下,意味不明的警告:“你可不能那樣啊知道嗎?”
柳清清垂著腦袋,心說傅聞奪果然是被薑太帶過的,倆人這種閉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誰都比不了。
傅聞奪的腳步聲壓過來,薑太才裝作剛聽見似得,一邊抬起頭來一邊問:“聞奪啊,你三哥身體好點兒沒?”
柳清清不敢抬頭,隻能聽見傅聞奪清冷的聲音:“好多了,能說話了,但神經受損,瘋了不少,你不必把他說的話當真,也別聽他說得“要回家”,他現在的身體離不開醫院專業的儀器。”
薑太直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對了,清清也好久沒見老三了,叫她留下來陪我吧。”
一句話出來,兩個人都頓住了。
柳清清的心情忐忑的像是坐過山車,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矛盾複雜的心理,而傅聞奪就更簡單了,直接清冷的拒絕:“三哥身體不好,你下午還要跟人打牌,有什麽可陪的。”
不知為何,柳清清聽他拒絕了,心上的大石頭反倒落地了,她抓著手指頭,想,如果她今天被薑太的電話叫來的話,說不定傅聞奪看完了傅老三,也是第一個回傅氏會館找她。
但薑太脾氣就是個順毛捋,別人順著才行,本來隻是隨口一說,被人拒絕之後就不依不饒了,頓時“噫”了一聲:“我自己家閨女,還不能跟我回家了?”
傅聞奪便沒說話了,用沉默表達了對薑太的順從,柳清清有些不安的抬頭,正對上傅聞奪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時的柳清清還不懂這是什麽意思,等她懂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薑太依舊不依不饒的說,翻來覆去的說傅聞奪,從白眼狼罵到小畜生,罵到最後,薑太順嘴了,又剛被柳清清問過文歌,趁著熱乎,腦子一抽冒出來一句:“對了,蕭爵回來了,文薔是不是也回來了?叫回家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