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傅聞奪的小青梅
宛若一個晴天悶雷,砸的柳清清魂飛魄散。
她整個人都被砸懵了,愣愣的看著傅聞奪的背影,那一瞬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內心的想法,隻覺得原本就憋悶的胸腔快要炸掉了,但偏偏她認為自己應該是期待傅聞奪放手的,所以一時間竟然做不出任何反應來,隻是悶悶的想。
傅聞奪竟然同意了?怎麽可能呢,肯定是他在算計人。
想著,柳清清忍不住又看過去。
他的背影清俊高挑,從柳清清的角度能看到他半截下巴和脖頸,明明是那樣熟悉的人,但此時,他唇邊的笑容卻讓他渾身發麻。
他剛說,要把她給這個桃花眼,拿她去換人。
換誰呢?
桃花眼也被傅聞奪的態度微微震懾了一下,他在幾秒鍾的驚訝過後,就“喲”了一嗓子,挑了挑眉:“不容易啊,五爺現在真是大方,枕邊人都舍得送?”
說著,桃花眼就往柳清清的方向走,柳清清本就在他後頭,他一伸手,直接就將人攬在懷裏了,又轉頭笑嘻嘻的說:“不過什麽三日之後換人,我可不敢信,被五爺騙多了,我怕著呢。”
說著,桃花眼又像是吃了很大虧似得,一拍大腿:“這樣吧,這人給我留下,明兒你帶貨來,我就把薔薔給你。”
柳清清聽得了然了些,心想,傅聞奪果然是騙這個蕭爵的,看吧,這個蕭爵都不敢相信傅聞奪,死活要把她扣下來當人質。
當然,她到現在還是不信傅聞奪會把她交出去,一定是她剛才被水泡壞了耳朵,聽錯了。
果然,傅聞奪以一種阻攔的姿態擋在了桃花眼的前麵,一隻手頗具威脅力的摁在桃花眼的肩膀上,一字一頓:“她人在P市,帶過來起碼要兩天,你明天拿什麽給我?你萬一帶著我的人跑了,我上哪找你?”
柳清清心裏又寬鬆了些。
桃花眼的嘴角微微一抿,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甚至還風情萬種的衝著柳清清拋了個媚眼:“五爺非得把事兒說的這麽白嗎?”
他是笑著的,但笑的非常嘲諷:“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事兒向來都是我幹的,我扣這個人還不是因為你手裏扣著我的貨呢嗎?到時候我要是把薔薔給你了,你直接把貨和人都帶走了,我可怎麽辦?”
“被五爺算計怕了,我可不敢信著您,再說了,A市是您的地盤兒,我不得留個人給我壓著點兒嗎,就算真的人貨兩空,我好歹也得得著點好處吧?五爺的女人啊,也不知道什麽滋味兒。”
說著,桃花眼又緊了緊柳清清的肩膀。
薔薔?柳清清一陣茫然,這誰啊?
傅聞奪身上的冷意似乎更逼人了些,旁邊的蘇大胖早就被震得滿肚子肥膘亂顫,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了。
但是桃花眼一點都不害怕,一雙眼笑的波光瀲灩,他身上自帶一股邪魅氣質,滿眼勾魂攝魄,雖然一點都不懾人,但和傅聞奪滿身淩厲的對上,竟然不顯得狼狽。
一個像陽春白雪,一個像寶刀出鞘。
眼見著氣氛又要僵持下來,蘇胖子拖著肚子,虛虛的晃著自己的兩隻手:“好啦好啦,兩位,剛不是都商量好了嗎?三天後拿人換貨,五爺,蕭爺兒為了迎您可辦了好大的輪船party呢,您不出去玩玩?”
“好大,多大?”被稱為蕭爺兒的邪魅男子瞥了一眼門外,嗤笑道:“請了百十個人,還是在輪船上,連個酒館都不敢下,哪兒配得上五爺呢?”
明明是自嘲的話,但硬是被他說得鋒芒畢露。
蘇胖子麵皮一抖,剛想退後半步,就瞧見這位爺自個兒又笑了,漫不經心似得揮了揮手,向身後的沙發上靠了半個身子,一手揉著被傅聞奪打的滲血的嘴角,又變了一張臉:“行啊,五爺給個麵子,湊合玩吧。”
說著,他轉身就往外走。
這人好像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管外人怎麽看,還不怕傅聞奪翻臉,隻是走的時候,他硬是帶了柳清清一把,抓著柳清清往外走——他這雙眼睛好像就死盯著柳清清挪不開了。
偏生傅聞奪竟然真的沒有伸手去攔,任由蕭爵帶著柳清清往外走。
眼見著蕭爺兒出去了,蘇胖子顛著肚子引著傅聞奪往外走——蘇胖子就是給他們兩個牽線的人,換句話說,蘇胖子就是平衡蕭爺兒和傅聞奪之間的調和劑,他要保證傅聞奪和蕭爺兒之間的合作成功進行。
合作,換人。
柳清清被拽到船艙外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大概捋清楚了。
傅聞奪今天是來跟這位蕭爵來換人的。
傅聞奪扣了蕭爵的貨,逼著蕭爵將什麽人交出來,蕭爵怕交了人之後,傅聞奪扣著貨不給,所以直接就將她給扣下來了,把她當做個籌碼來壓著。
想通其中關節,柳清清唯一好奇的就是:“薔薔是誰啊?”
蕭爵低頭看了一眼。
小姑娘從出艙門開始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邊,一張小臉兒白的像是雨後青山,又乖又嫩,歲數不大,跟個小白兔兒似得,怎麽看都不應該是傅聞奪的菜。
就傅聞奪那種老畜生,不得把她剝皮拆骨,吃肉吮血啊?
“問人問題之前要有誠意,你又是誰啊?”蕭爵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也不敢摟實了,若有若無往下瞥了一眼——傅聞奪和蘇胖子就在下麵的樓梯跟著呢。
跟傅聞奪幾年不見,這畜生越來越瘋,手黑心狠,本來蕭爵是躲著他的,可這批貨偏偏就走了A市的路子,偏偏就被傅聞奪給扣下了,逼的他不得不過來。
結果他這一來,還真碰見個好玩兒的,能讓傅聞奪金屋藏嬌的人兒,嘿,就算是個兔子,那也是鑲著金邊兒的金兔子。
“我叫柳清清。”柳清清倒是乖得很,她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之後一點都不鬧,聲音軟綿綿的,勾的人心癢癢:“傅聞奪算是我男朋友。”
蕭爵這才認真看了她一眼,看她雙目澄澈,坦坦蕩蕩,心裏不由得暗罵,老畜生。
“什麽叫算是呢?”蕭爵麵上不顯,慢悠悠的挑字眼:“公開了嗎,訂婚了嗎,有日後的規劃嗎,說了什麽時候娶你嗎?”
柳清清想了想,搖頭。
蕭爵“嘖”了一聲,看吧,老畜生。
“不能怪他。”提到這些,柳清清是有點愧疚,是她最開始貪得無厭的。
蕭爵氣的直搖頭,這一個兩個的女人都瞎了嗎?放著他瀟灑英俊不愛,捧著一個老畜生算怎麽回事兒?
“別的不怪他,你跳海這事兒也不怪他嗎?”蕭爵說到這兒,後知後覺的拿桃花眼打量她,像是在打量柳清清值多少錢似得:“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提起這件事,柳清清微微沉默。
她今天本來是想走的,送走佩琴之後,她就打算離開這裏,再也不見傅聞奪了。
“你看,你都被他逼的跳海了,他還算是你男朋友嗎?”蕭爵循循善誘,試圖將迷路的羔羊帶回正確的路途來,看看他這風華正茂的蕭大少。
柳清清想,如果她離開了傅聞奪,可能再也不會見不到傅聞奪了,那她會找別人做男朋友嗎?
不會。
“是。”小姑娘幹淨利索的回答震得蕭爵嘴角亂抽,他嗬嗬笑了一會兒,心想跟戀愛裏的女人講道理沒什麽用,於是直掐三寸死穴,回頭回了一句:“你知道薔薔是誰嗎?”
“誰?”小兔子豎起了耳朵。
“傅聞奪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