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與狼共舞
“你胡說!我媽的事情,你怎麽知道?”柳清清壓根不信,她認為蘇和就是想把她騙出去,現在在宴會大廳裏,他還不敢做什麽,但出了這大廳的話,誰知道呢?
“你不信?”蘇和的眼眸裏閃著詭譎的光,就像是在看一個被騙的團團轉的受害者一樣,他嗤笑著勾了勾唇,“你不信就給你媽媽打個電話,看看她接不接?”
柳清清還僵著不肯動。
她不動,蘇和就直接從她包裏奪過她的手機給柳母打電話,期間洗手間就他們兩個人,柳清清也防不住他。
她現在就希望外麵趕緊來個人經過,但偏偏越是這個時候,外麵越沒人過來,反倒是蘇和一個電話已經打過去了,蘇和開了免提,但電話那邊沒人接。
“不想知道你媽媽在做什麽嗎?”蘇和還在用一種非常嘲諷的眼神看著她,一連三個電話打過去,柳母一個都沒接。
柳清清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了,柳母從來手機不離身,以前基本上一個短信都會秒回,現在怎麽三個電話都沒回?
“關你什麽事。”不管母親那邊怎麽樣,柳清清都篤定自己不能再和蘇和有什麽牽扯了,更不可能和蘇和一起出去,她壯著膽子從蘇和手裏搶走手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從洗手間衝出去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洗手間內,光和暗將狹小的空間分成了兩個部分,少年就站在光暗的交界處,一直盯著她看,那眼神就像是蛇一樣,淬著毒,不急著把自己的獵物殺死,他想要慢慢的折磨。
柳清清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蘇和哪裏不一樣了,她飛快的提著裙擺想要快點離開這裏,期間經過一個走廊的時候,正好看見蘇蔓在罵佩琴。
蘇蔓站在佩琴麵前,就好像是白天鵝站在醜小鴨麵前似得,渾身帶著一股碾壓的氣場,眼見著柳清清過來了,蘇蔓整個人都是一頓,連帶著佩琴也跟著滿臉臊紅、怨恨的看了過來。
柳清清提著裙擺快步走了,心裏打定主意,一定不要再和她們有什麽牽扯。
她從大廳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神清氣爽的薑夫人,她今天碾著蘇家人罵了一路,蘇家人自知理虧一句話都不敢說,罵的薑夫人越發爽快。
一瞧見柳清清,薑夫人拽著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剛才蘇蔓和那個佩琴去找你了嗎?我聽蘇夫人說,蘇蔓說要給你當麵道歉呢。”
柳清清可不敢讓蘇蔓給她道歉,她總覺得蘇蔓在籌備著壞她的事兒呢,但又得讓薑夫人出氣,於是硬著頭皮說:“道歉了,我還罵了她呢。”
薑夫人果然更高興了,一路神采飛揚的帶她去看傅老三了。
再見傅老三的時候,柳清清心裏沒了那麽些愧疚,隻剩下了些擔憂,站在一旁看著傅老三。
傅老三不喝酒的樣子還挺帥的,傅家人長得都好看,沒了酒氣和戾氣,還因為中毒消瘦了幾分,就好似是一個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似得,旁邊的護士還在安慰兩位家屬:“病人的毒已經找到解藥了,正在匹配呢,要不了多久就能製好了。”
但薑夫人可不這麽想:“好?就讓他死這的了!”
“這個老不死的,幹什麽都能出事兒,喝個酒都能把自己喝死,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酒仙?”
薑夫人從頭到尾罵了半個多小時,到最後罵累了,拿袖子摸了一下眼睛,拎起了旁邊的包,啞著聲音衝柳清清說了一句“我先出去會兒”,就自己去走廊裏麵緩情緒去了。
她一走,柳清清才來得及和來看看傅老三,她伸出一隻冰涼的手,想要摸一下傅老三的手背,但是手剛伸出去,腳下突然一硌。
她低頭一看,撿起來了一個耳環,定定的看了兩眼之後,立刻將耳環塞進了包裏,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摁了摁傅老三的胳膊,狀似不經意似得:“最近有什麽外人來看我爸嗎?”
護士剛才被薑夫人一串嘴炮罵的頭暈目眩,現在好不容易和柳清清這樣溫和的小姑娘說話,巴不得多說兩句,立刻搖頭:“沒有,我是全天照顧傅先生的,隻有之前傅聞奪先生來看傅先生的時候讓我出去了。”
也就是說……
柳清清捏緊了手裏的耳環,嘴唇發僵地衝護士笑了一下,點頭:“我小叔什麽時候來的呀?他脾氣不好,是不是凶你了?”
護士有些不自在地撩了一下頭發,眼眸遊離地看向遠處,聲音也跟著放軟:“沒有多凶啦,而且很紳士的,就是身邊一幫保鏢很凶,五爺就跟我說了一句話……”
柳清清套了半天的話,這個被美色誘惑的小護士也沒說出來什麽,反倒是薑夫人調整完了情緒,敲門要帶柳清清走。
陽光明媚的下午,小姑娘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下一塵不染的地麵,她靜默了兩秒,轉頭離開。
她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和壓抑,還隱隱有些慌亂,和來之前的輕鬆愉悅完全不同,薑夫人看了她兩眼,隻當她是擔憂傅老三,於是待她更好些。
但是這種好可不包括她同意柳清清去找傅聞奪。
“不行。”傅家別墅裏,薑夫人一本正經的駁回了柳清清要出門去找傅聞奪的想法,並且警告她,“你現在是傅家的姑娘,清清,你找傅聞奪就是去找死。”
柳清清捏緊了手裏的口袋,沒說話。
薑夫人不知道傅聞奪不是傅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傅聞奪和傅老三之間的事,她隻知道傅老二和傅老三不好是因為家庭遺產分割,至於更古老的那些恩怨是非她一概不清楚,更不知道傅家現在是處在什麽樣的漩渦之中。
這個在某些時候心狠手黑的女人在某些時刻又顯得真誠,固執的讓人感歎,但是卻又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柳清清好,隻可惜耐心不夠多。
最後,她把柳清清關進了屋裏了。
柳清清被關進屋裏之後,有些茫然地掏出了兜裏的東西。
這是她媽媽的耳環。
耳環在她掌心裏隨著外麵的太陽光而綻放出些許光芒,柳清清仿佛聽到了護士的聲音。
“隻有之前傅聞奪先生來看傅先生的時候讓我出去了……”
也就是說,她的媽媽,真的在傅聞奪的手裏。
一咬牙,柳清清順著窗戶翻出去了,她剛跑出傅家,冷不丁就撞上一個人的笑臉。
對方分外溫柔的衝她笑:“清清,你是要去找你媽媽嗎?我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