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那個賤女人打斷腿丟出去!
“好,好的,你先——哎呀。”
劉姨先是匆忙將人收拾了一番,又顫抖著拿起手機打給傅聞奪:“先生,我可不知道她怎麽變成的這樣啊,昨晚上回來我也沒去看,誰知道她就在那坐了一宿,剛一開口就說要找您,您看——”
電話那邊一陣死寂,劉姨額角都滲出汗來,硬生生地挨了一會兒,終於聽見那邊的人冷聲吐出來一句:“把她看嚴實了,我晚上過去。”
劉姨如釋重負,轉頭急匆匆地又跑回了浴室,浴室裏麵已經升騰起一層薄霧了。
小姑娘坐在浴缸裏,聽到動靜,單薄的肩膀向後縮了一下,白著一張臉,盯著劉姨看了兩秒,問:“傅聞奪呢?”
“傅先生說了,叫你在這待著。”劉姨歲數大了,瞧不得這些血呼呼的東西,一邊將她從浴室裏拎出來,一邊哄她,“你歲數還小,聽阿姨一句勸,傅先生喜歡你,你受著就是,可別再鬧了。”
“我現在就要見他。”柳清清裹著浴巾,抿著起皮的嘴唇,氣若遊絲地吐出一句,“我快沒時間了。”
她昨晚回來後想了整整一夜:弟弟留在傅家,一定能過得好,她現在是要想辦法將媽媽救出來。
她的辦法,就是傅聞奪。
“清清啊,阿姨旁觀者清,傅先生是真把你放在心上的,我還沒瞧見誰一個電話就能把傅先生給叫來呢,雖說是晚上來,但總歸是來的,哎呀——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一下吹風機。”
等劉姨走遠,站在浴室門口的小姑娘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一咬牙,裹著一身隨手在衣櫃裏拎出來的裙子,轉頭順著一樓的窗戶就翻出去了。
身後似乎還有尖叫聲,她也沒理,飛快跑上公路打車。
她要去傅氏會館找傅聞奪,傅聞奪不來,她就過去,她一刻鍾都不能等下去了,誰知道媽媽在什麽地方遭遇什麽呢?
就算是傅聞奪厭惡她媽媽,厭惡她,她也沒辦法了。
一路風馳電掣,柳清清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早上八點到了傅氏會館。
會館是傅聞奪的私人地盤,平日用來招待朋友的。今天是周六,他一定在。
她從後門一鑽進去,穿過來去的服務生,輕車熟路地進了二樓傅聞奪的房間裏。
但她沒想到,她前腳一進門,正看見傅聞奪背對著她站在一個衣架前。
傅聞奪身姿挺拔,迎著落地窗,清晨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了一層金輝,連帶著將那張攻擊力十足的臉都襯得柔和了些。
而此時,他手裏正拿著一套婚紗,低頭細細地用手指摩擦著,那動作裏滿是深情,根本沒察覺有人進來。
恰巧一陣風刮過來,將掛在一邊牆上的婚紗的頭紗刮到了柳清清的身前,柳清清一把抓住了,她一摸便摸出來了,那頭紗上繡著一個端端正正的“傅”字。
這是……蘇蔓的吧?
柳清清難受極了,幾乎都要把唇咬破了,但偏偏,她還要硬著頭皮走到傅聞奪身後,低語懇求:“傅聞奪,你,你能——”
“你怎麽在這?”傅聞奪剛才整個人沉浸在觀看婚紗裏,一聽見動靜,整個人驟然抬起頭來,在見到她的瞬間臉色立刻冷得非常難看,甚至一手將她手裏的頭紗奪了回來。
“我是來找你的。”柳清清垂著腦袋,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刺眼的婚紗,氣若遊絲地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我想求你幫我找找我媽……”
“你有什麽資格求我?”傅聞奪溫柔細致地整理婚紗,問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柳清清心如刀割,“我……”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聞奪,我能進來嗎?”
是蘇蔓!
柳清清一個激靈,瞬間挺起了腰來,哀求的話早就忘了個幹淨。
下一秒,她卻見傅聞奪用下巴點了一下洗手間:“進去。”
柳清清還沒反應過來,又見傅聞奪冷冷地勾了一絲笑:“沒有一個做情婦的自覺嗎?正室來了,你總要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吧?”
眼見著那小女人帶著一副受傷的表情躲進了洗手間,傅聞奪心裏驟然壓上了一股火。
還在裝!
明明能隨便跟別的男人滾到一張床上,偏偏還要演出來一副多在乎他的樣子,要不是他比蘇和有錢,她怎麽會像是個小白兔一樣這麽乖地站在他身邊!
一想到此,傅聞奪幾乎都要將手裏的頭紗捏碎了,冷聲落下一句:“進!”
門外蘇蔓迫不及待地跑了進來:“聞奪,我邀請了朋友來你這邊,專門來商量咱們重辦訂婚宴的事兒——天哪,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婚紗嗎?”
女人雀躍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柳清清靠在冰冷的瓷磚上,臉色越發慘白,在聽到男人確定的回複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直接滑坐到了地上。
“喜歡嗎?”男人笑著問,“我覺得很適合你。”
隔著一扇門,柳清清將自己的耳朵死死地捂住,卻依舊能聽見蘇蔓的欣喜:“我喜歡……我現在去洗手間試給你看好不好?”
蘇蔓要來嗎?
不要!
柳清清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上,慌張地抬起頭來,眼底還帶著淚花。
沒來得及站起來,她就聽見傅聞奪低低地笑了一聲,低沉的聲線裏染著些許邪肆:“進洗手間去做什麽?來,我幫你換。”
柳清清又羞又臊又恨又悲,眼前不自覺浮現傅聞奪漂亮的手指滑過蘇蔓的身體曲線、替她調試婚紗的場景。她縮在門口,用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卻緩解不了心裏的酸脹。
而門外,蘇蔓跟著撒了個嬌,聲線又嬌又柔:“哎呀,你煩死了,人家才不當著你麵兒換呢,不過……這尺寸有點不對呀。”
“嗯,那就再選一套。”傅聞奪漫不經心應了句,“捏不準要哪套,就多拿幾套。”
“你真好。”蘇蔓聲線都跟著浸了蜜一樣,又軟又黏,“對了,聞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就是關於柳清清的母親的。”
媽媽?
柳清清突然警醒,屏住呼吸,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你知道的,我爸爸跟傅老三關係很好,我媽跟薑夫人也是閨蜜。薑夫人當時說是要直接打死那個女人,我媽就在中間周旋了一下,讓人將她送到錦瑟酒吧去了,雖然難免被折騰一番,但命保住了。等明天,我就把她送回去,讓柳清清母女團聚,好嗎?”
柳清清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欣喜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有著意外之喜!
她對蘇蔓頭一次生出感激的情緒來,不管蘇蔓對她如何,蘇蔓救了媽媽,那就是她的恩人。
但下一秒,她卻聽見了讓她如墜冰窟的一絲冷笑。
傅聞奪的聲線夾著幾分冷漠慢條斯理的從門縫中傳過來:“你不必對她們這麽上心,不過是一對貪慕虛榮的母女罷了,救了也是浪費精力,一個柳清清,也配叫你費心嗎?至於那個女人,你隨便打斷腿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