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 洗腦（下）

  疏影嚴肅地盯著陸歡兒的雙瞳，認真道：「歡兒，你好好回憶一下，之前在禹侯島上發生的事情，你自己做過的事情？」 

  陸歡兒撫著身上的痛處，皺眉整理著思緒，突然，她蘋果臉漲得通紅，看向自己的雙手，驚呼道：「疏影，我，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歸海，歸海呢？我居然拿刀捅了他？不可能，我……我以前連殺雞都不敢?」她的唇更見慘白，全身顫慄不停，雙手蒙臉，淚奔騰而出。 

  「我沒事。」躲在陰暗角落裡的歸海不知何時出現在歡兒身邊，一臉沉痛地看著她。 

  歡兒激動地想要摸摸歸海，卻被各種管子牽絆，傷口也隱隱作痛。歡兒眼裡噙著淚，喋喋道：「歸海，你去哪了，我天天到海邊等你，嗚嗚……」 

  見歸海抿唇不語，疏影勸道：「歡兒，別哭泣了，我們都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 

  「我好害怕……感覺睡了一覺起來，我就不一樣了。這手，這腿……」歡兒開始細細打量起自己的胳膊來，尖叫道，「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臂上有顆梅花痣……」她指著那光滑無痕的地方，死命掐了一下，不疼，怎麼會不疼……她對自己的胳膊又掐又咬，直到皮開肉裂，都沒有一點感覺，最奇特的是，那麼大的傷口，居然只流出幾滴血。 

  疏影沒有攔著歡兒，要讓歡兒認清自己的現狀。直到曉輝懶洋洋地開口：「修復尼人兵很累人的。」歡兒一怔，尼人兵三個字聽在耳里分外耳熟：「我是尼人兵？」 

  疏影一咬下唇，說：「扈氏集團將你將造成尼人8，賦予你各種技能，同時也在你腦中植入了不存在的記憶和任務指令。」 

  「難怪，我……」歡兒喃喃著，忽然，她奮力向自己右腿抓去，硬生生將腿扯了下來，腿骨銜接處，吊著幾根導線，滋滋冒著火花。歡兒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在崩潰了：「我還是人嗎？」 

  疏影上前摟住好友，道：「你，你是我心中的好歡兒，一直都是。現在你已經擺脫扈氏的控制了，我不怪你，歸海也不怪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你騙我！」歡兒歇斯底里地喊著，「怎麼會好，我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挺好的。」曉輝無情地分析道，「不需要食物，沒有病痛，長命百歲……」 

  「那我還能做媽媽嗎？」歡兒瞪大了雙眼。 

  「自然不能。」曉輝殘忍道。 

  或許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太慘痛，歡兒沒有想象中的嚎啕，一下子安靜了，她躺在實驗台上，說：「我有個請求。」 

  「什麼？」疏影猶豫道。 

  歡兒平靜地說：「幫我死，我要早點投胎。」 

  疏影大感不妙，拚命踹著歸海，一邊勸道：「歡兒，你冷靜些。」 

  「若我是個正常人，已經用各種方式尋死了。」歡兒訕笑道，「無奈我連死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求你們幫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