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保潔
對黃雅清說，熠騫是青蔥歲月中夢裡的白馬王子，曉輝只是單相思的對象，，而她把一切都給了子微，包括身體和整顆心。昨晚，子微吩咐她親自接待疏影，為她安排個力所能及的工作，看他口吻中的熟稔和關心，雅清如打翻的醋瓶子般，難受極了，又怕子微不喜歡，偏生硬要裝著大方。黃雅清打量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子，冷冷道：「跟我來吧！」自從扈氏集團收購了昊天集團后，黃雅清一搖晉陞為新昊天百貨總經理，她的辦公室自然是寬敞豪華。疏影對奢華擺設，早已司空見慣，絲毫不感興趣。黃雅清想顯擺一番想法，自然也落了空。
黃雅清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優雅地點起一枝薄荷煙，用挑畔的眼神盯著疏影，驕傲地說：「帶個人履歷表來了嗎？」
疏影攤攤手，表示沒有。
黃雅清吐出個煙圈，鄙視道：「說說吧！什麼學校畢業的？什麼專業？哪裡人？多大了？之前在哪裡工作過？父母是做什麼的？對了，你與扈總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我會化妝。」面對連珠般的發問，疏影只應了一句。
「哼……」黃雅清撇撇嘴，冷笑道，「在哪學的化妝？什麼風格的？師傅是誰？從事幾年化妝工作了？」
疏影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想了想，她答道：「學了一個月。」
「哈哈哈……」黃雅清狂笑出聲，「一個月，連給VIP客人端茶倒水的資格都沒有。按你這種情況，別說我們公司，任何一家公司也不會要你的。看在扈總的面子上，我就把你留下，你到VIP客戶服務中心報道吧！」其實，子微早已安排了疏影的崗位，並吩咐黃雅清不要多事，可哪個女人能放任自己心愛的男人對其他女子的關心。
VIP客戶服務中心
歡兒左顧右盼已多時，見到疏影早已迎了上來。此時剛剛營業，沒什麼客人，大家都把目光投在疏影身上，倪夢頤也停下手裡的工作，湊了過來。三人正親親熱熱地敘舊，被一陣嚴厲的斥聲打斷了：「上班時間，不在自己崗位上，鬧什麼鬧？」
「曼姐！」疏影開心地喊道，來人正是羅曼。雖然羅曼為人古板，要求嚴格，但疏影能感受到羅曼真心實意地教導她，偶爾也會有長輩般溫情愛護的一面。
「嗯！」羅曼應著，犀利的眼神一掃，歡兒和倪夢頤趕緊歸位去了，羅曼不自然地沖疏影笑笑，說：「歡迎你加入VIP服務中心，你的崗位是……」羅曼垂下視線，略帶宛惜地嘆了口氣，「先從保潔做起吧！」
「保潔！」疏影瞪圓了雙眼，一直在旁偷聽的歡兒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跑過來，不平地說：「曼姐，你說過，疏影在化妝和搭配上有天賦，她絕對可以勝任化妝師或形象設計師的崗位啊！」
羅曼鬱悶得要死，接到總經理黃雅清的電話通知，她不惜拿自己的職位去保證疏影的能力，可是黃雅清仍然無動於衷。羅曼愛莫能助，只能淡淡「哼」了一聲，說：「快去工作吧！」
歡兒還想爭取，疏影拉住她，低垂眼帘道：「事情總要有人做，我能行！」她的話中帶著堅定，安慰歡兒，也鼓勵著自己。
換上制服、紮上頭巾、穿上圍裙，疏影成了新昊天百貨里最年輕、最漂亮的保潔員。VIP服務中心設有專用洗手間，平常有一位中年大媽負責實時清潔。當天下午，不知是湊巧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大媽臨時請了幾天事假，羅曼按慣例申請從別的部門借調人手，但得到的回復是VIP客服中心已設有保潔員，這人就是疏影。
原本羅曼是打著讓疏影借整理檯面的機會，也算觀摩學習，私下自己再多教教她，找個機會讓疏影大展拳腳，讓上面看到她的實力。事情來得突然，幸虧只是請幾天假，羅曼只得先讓疏影負責洗手間的衛生。
疏影倒沒說什麼，戴上長筒塑膠手套，套個口罩，直接奔去了「新崗位」。根據保潔規定和步驟，拖了地，清潔消毒每個馬桶，將洗手台和鏡子擦得鋥亮，再檢查並補充了紙巾、墊紙、洗手液等。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省得和人交流，儘管累點臟點，疏影也樂得清凈。
這清凈，又能維持多久？
「砰！」伴隨重物砸落的的聲音，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傳來：「這算哪門子VIP服務，連廁所的地都濕滑滑，髒兮兮的……一群白拿工資不幹活的廢物！」疏影轉過頭，來人正是余桐，她手中端著杯飲料，煞有介事地啜著，地上打翻著個餐盒，麻辣燙的紅油、殘漬流得到處都是。看著余桐洋洋得意的表情，疏影怎會不知道是有意挑事來的，她二話不說，拿起拖把等工具，默默地打掃起來。那紅油難以清洗，疏影不得不跪在地上，用抹布沾著洗潔精用力地搓洗著。折騰了近二十分鐘，連疏影的膝蓋都隱隱做痛，總算弄乾凈了。沒想到，余桐一鬆手，那杯可樂直墜落地，濺了滿地不說，還弄了疏影一臉。余桐「噗嗤」笑出聲來：「唉呀，這可怎麼辦呢？」疏影恨恨地瞪一眼余桐，胸中怒意翻騰，將抹布甩在地上，余桐斂起笑意，微提著眉頭，道：「不跪下來怎麼弄乾凈啊，快跪，跪！」余桐用手按著疏影的肩膀，將她壓到在地，「狐媚子，勾引我家熠騫，就應該來干這下賤的活，不願意擦，就給我把它舔乾淨！」說罷，她手中又用加了三分力道，疏影的臉生生撞在了光滑的瓷磚於上，「我可是你們總經理的親媽，賞你喝飲料，你還不識趣！只要我一句話，你以為只是打掃衛生嗎？吃屎也得干……快舔！快舔！」
剛開始，疏影還會奮力掙扎幾下，漸漸地，一陣涼意湧上心頭，她想起在禹侯島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起了和熠騫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再看看現在的自己，卑躬屈膝，哪裡還有半分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