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神秘的IVIS

  「你小子,還挺精的。不過,這次的……」提到IVIS,李進的表情立刻暗沉下來,「病毒能在人體內自繁殖,在空氣中仍然可頑固存活48小時以上,可通過飲食、呼吸、血液等各種方式傳播。在30度以上高溫環境,或配比60%的消毒藥劑處理5分鐘才能完全殺死病菌。」 

  熠騫眉頭扭成一團,許久,他說:「病源找到了嗎?」 

  「沒有。」李教授臉上浮出慚愧的表情,「病人從發病到死亡時間太短暫,送進鳳陽橋醫院時,大部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難以調查。」 

  熠騫點點頭,他知道封口令使得李教授無法從病人家屬朋友那裡著手調查,得到的信息量實在有限。 

  「你總能從困局中找出新的思路,上次在衣索比亞疫病研治中,要不是你的細心和大膽假設,我們不可能那麼短時間聯手制出新的疫苗。這次你來了,我更是信心十足。」李教授振作起來,「走吧,熠騫,實驗室里厚厚的病案,在等著你。」 

  鳳陽橋醫院院長室,張偉霆激憤道:「林曉輝,你看看你下面的醫生,這是什麼態度!自以為是,對前輩一點都不尊重!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有李教授撐腰就可以在這兒為所欲為了嗎?這是鳳陽橋,不是仁心醫院!我不給他發工作證,他能去哪?能幹什麼……」 

  曉輝側目斜視,嘴角微勾,耐心地聽著張偉霆的發泄。整整二十分鐘,張偉霆終於停下手舞足蹈、口沫四濺的「表演」。曉輝微笑道:「張院長,何必發火呢?說來說去,程醫生也是為了病人挺身而出,讓您去隔離病房呆著,恐怕您還不願意呢!對吧!」 

  張偉霆一楞:「我是組長,還要招募更多專家……」 

  「對啊,李教授讓程醫生在IVIS實驗室幫忙,這也證明了程醫生資歷足夠,又幫助張院長引入了一個人材。」曉輝不急不徐道,「其實,程醫生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昊天集團的董事長,仁心基金的會長。」 

  張偉霆臉色突變,難怪,剛剛聽到程熠騫的名字頗為耳熟,原來是他! 

  曉輝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張偉霆面前,「伍……伍百萬!」張偉霆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激動得手指都有些顫抖。 

  「對,仁心基金捐出這伍百萬人民幣,將主要用於研製IVIS疫苗、醫藥使用。」曉輝淡淡地說,「我想程會長應該完全有資格進入IVIS實驗室了吧!」 

  「有,有……」張偉霆兩個眼珠子恨不得長在支票上,五百萬啊,可以為鳳陽橋醫院添加或更換好幾個大型的醫用設備。IVIS病疫研究完后,就都是他的了。張偉霆立刻換了副嘴臉,諂笑道:「林院長,您來一趟鳳陽橋也不易,我還未盡地主之誼呢!這樣,今晚我做東,請程董事長和您到國賓樓用餐,如何?」 

  「改日吧!」曉輝婉拒著,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還在人家的地盤呢! 

  IVIS實驗室 

  不眠不休的四個小時后,熠騫終於看完了所有的病程記錄、實驗原始記錄等文檔,他手持一枝鉛筆,在筆記本無規則地畫著。 

  李教授顯然知道這是熠騫思考的習慣,也不前去打擾,默默在一旁繼續工作。「海鮮……深海魚……」忽然李教授聽到熠騫的喃喃自語,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李教授興奮起來,停下手上的活,湊過去,問:「發現什麼了嗎?」 

  熠騫指著筆記本上畫的波紋,道:「回歸原點。病人發病初期,都有嚴重腹瀉癥狀,類似食物中毒。在五十名病人資料中,雖只有五人提及吃過海鮮,但剩下的大部分是他們的親戚朋友、以及醫院的醫護人員,還有幾名計程車司機。也就是說,很可能這五人是病源,而其他人是被二次、三次感染的。」 

  李教授按著他說的話,把五人的資料翻出來:「很有可能,他們入院初診記錄都是因海鮮食物中毒。現已經病逝了三人,都是較早發病的,還有兩人是昨天入院的。」 

  「海鮮,會不會就是病源體?」熠騫提出假設。 

  「馬上安排這兩名病人的深度血液、尿液、糞便檢查!」李教授扭頭吩咐道。他的專家學生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五歲了,看著大名鼎鼎的老師毫不猶豫地聽從一個年輕人的安排,訝異不已。 

  熠騫不容置疑地說:「老李,先去病房吧!趁著病人還算清醒,或許能問出什麼。對了,最好安排他們接觸過的人做檢查,以名造成大面積感染。」 

  老李?李教授坦然接受這個稱呼,並連連點頭,向目瞪口呆的各專家們傳達熠騫的話:「還不快動起來,難道你們不知道就這四個小時,病人數量已急增到一百六十多人嗎?仔細詢問是否因食用海鮮中毒者,吃了多少?吃了什麼?在哪兒吃?接觸過什麼人?快……」 

  熠騫已走到實驗室門口,微側身體,李教授又拉上兩名學生,一行人匆匆迭步前往隔離病房。 

  祺語樓 

  歸海尚急切地敲著門,盡量溫柔地說:「疏影,你已經把自己關在裡面兩天兩夜了,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們商量,別這樣好嗎?」卧室里沒有一絲動靜,歸海不由求助地看向子微。子微懶洋洋地倚著牆,雙手插在褲袋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歸海既為疏影擔心,又被子微的態度所激怒,心急下,欲破門而入。這時,子微冷冷地說:「她想通了,自然會出來。」 

  「你……」歸海知道子微的話並非空穴來風。 

  「人生千百劫,情劫最難過。」子微邊說邊往樓下走去,「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情劫,歸海眸子微閃,人卻像凍住般,呆立著。 

  卧室里,疏影小臉蒼白,雙眼通紅,抱膝地窩坐在被中。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放著元羲的叮囑與使命,姒嬌的悲劇案例,都告訴她不可動情,不可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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