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不想有外人

  無聲中，四目相對。


  是他，真的是他。伸手附上他稜角分明的臉頰，平日里大點得及其乾淨，現如今也生出了不少胡茬。淚水悄然話落。


  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指，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潤。


  她想要起身，剛一用力，扯動了肩頭的傷口，刺骨的疼痛瞬間傳來，不禁倒抽了口冷氣。


  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福臨心頭猛然一顫，關切道：「小心……」


  聽到熟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擔憂，這種感覺似乎很有都沒有過了呢。扶著他的手臂，勉力坐起身子。


  「你……」


  舒瑤剛要開口，便被福臨打斷，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不用她開口，由他來說，「我來找你，沒有別的原因。宮裡有皇額娘在，這一次，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們便永遠不回去。」離宮前，太后那句話他仍記在心底，是一種壓迫，也可以說是給了他一種選擇。


  太后給了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如何抉擇，讓他門自己選擇。


  「永遠不回去？」舒瑤不敢相信的問著。


  「嗯，大清的皇帝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我。我們可以永遠不回去，去過你想過的日子。」福臨回答著。她一直都不喜歡宮裡過於拘束的日子，告訴她這個消息，也許會讓他開心。


  到底什麼才是她想過的日子？這個問題似乎從未想過又似乎一直在想，或者說沒認真的想過。如果早幾天知道這個消息，她一定會開心，可現在聽了，眉宇間卻多了一絲愁容。


  當福臨說『大清的皇帝已經死了』的時候，她腦海中閃過的確實雯倩臨別時的懇求，還有那些一張張陌生卻有揮之不去的面孔。


  似乎看出了舒瑤的憂慮，以為她是傷口又痛了，心疼道:「怎麼了？傷口又疼了。」


  她不想打斷福臨的思緒，更不想讓他擔負太多，當下就這樣不留痕迹的越過了這個話題。緩緩坐起，伸手想要觸摸肩頭上的傷口，卻發現整條手臂沉重的讓她難以負擔。


  福臨看到她肩頭化開的血漬，格外的刺眼，正要叫大夫，卻被舒瑤拉住「不要……我不想有外人……」


  他眉間的愁容被她的一句話徹底融化，淡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拉著她的手坐回床邊「忍著點，我給你換藥。」


  不知為何，肩頭這般火辣辣的疼，似火灼燒一般，不知不覺間額間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好在藥品什麼的一直準備著。只需要換一下就可以了。


  緩緩褪去她身上的外衣，眼前的一幕讓福臨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舒瑤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傷口，也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那一朵盛開著的往生花看上去格外的妖艷，似乎真的從肩頭生長出來一般。而那些血漬就是從往生花的花瓣間流出下的，看上去就像是血紅色的露珠。


  「怎麼了？」見福臨遲遲未動，舒瑤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