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紅妝十里(五)
這一日中午,太后神色嚴肅的在大殿里坐著,李品鬼鬼祟祟的躲在屏風後面,探著小腦袋神色著急的看著太后。
太后不理會李品著急的樣子,依舊不動聲色。
這時宰相走了進來,看著太后,跪在地上說:「微臣叩見太后,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太后一臉不悅的說,也不叫李昊起來,就是這個男子要將自己的小思寧拐走,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宰相聞言抬起了頭,看著太後娘娘,太后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樣子,一邊偷偷四處打量,怎麼沒看到品兒。
太后看著宰相一臉嫌棄地說:「身為一個男子你長得實在是太過妖嬈了,怎麼配得上小思寧,就你這個長相看上去一點都不靠譜。況且宰相已經這麼老了,怎麼還好意思求娶我們的小思寧?」
宰相聽了這話心裡一下子明白了,這太后是來興師問罪的,這一關若是過不了只怕太后是不會同意自己和品兒的婚事的:「太後娘娘,臣也深覺自己的長相頗為不妥,但是這相貌是父母給的,臣也只好頂著這幅長相不好輕易改變,但是臣的心是真摯的。」
太后一臉嫌棄地說:「宰相,你那真摯的心還是收起來吧!聽說你曾經有過好幾個侍妾,並且有一個非常寵愛的女兒,如果我們思寧嫁了過去,你不會讓思寧受委屈吧!而且你以後不會有很多夫人吧?」
李昊聽了這話連忙說:「太後放心,以後臣的府里大事小事都是由公主做主的,便是臣也聽公主的,至於夫人,臣有公主一個此生便足矣,是萬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
太後娘娘聽了覺得這個宰相不會是宰相,瞧這話說的多麼好聽,到時候做不做得到誰知道呢:「宰相,你要是想娶公主也不是不可以,你剛剛說的都要寫下來保證你會按照自己說的做,並且思寧如果有一天不喜歡你了想要合離,你不能有任何異議,她若是喜歡上別的男子帶回府中也不是不可以的?你可答應?你若不答應,這婚事我看也不用結了。」
李品聽著太后說的話,臉色一白,這條件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boss這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答應?
「臣遵旨。」李昊將頭深深的低下,恭敬地說,這些條件有什麼不答應的,自己一定會事事以品兒為先的,只是那個什麼有別的男子還有合離這種事他是一定不會讓事情發生的。
太后臉色稍有緩和的看著李昊:「雖說長得不怎麼樣,但是性子還勉強可以,配小思寧有幾分委屈了,算了,就這樣吧!只是因著你們的婚事著急,所以思寧的公主府還沒有建好,婚後便先住在宰相府吧!公主府建好了思寧再搬過去。」
「臣遵旨。」李昊自然是無異議的,只要太后鬆口了便是了。
「因著這日子也近了,但是宰相萬萬不可委屈了思寧,這禮數還是應該周全的,這些日子你都不能跟思寧見面。」太后不死心的補充,看見這個宰相便說不出的厭惡,以前在庵里聽說這個宰相如何的聰穎,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是自然,臣一定不會讓公主有半點委屈。」李昊鄭重的說,雖然這婚事急了點,但是他該下的聘禮和該走的規矩卻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你下去吧!」太后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再也不看宰相一眼。
李昊離開了太後宮,李品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著太后說:「皇祖母,您將思寧說的這麼嚇人,思寧哪有這樣?」
太后看著李品越看越不舍:「在皇祖母眼裡,思寧是最好的。」
「皇祖母……」李品感動的說又想起些什麼看著太后說:「皇祖母,這婚事也定下來了,我能不能去宮外溜達一回,我保證,絕對不去找宰相。」
太后看著李品一臉哀求的樣子,心軟了:「若是真的想出宮就去吧!只是要多帶些侍衛,不要亂走。」
「皇祖母你對我最好了。」李品撲到了太後娘娘的懷裡,撒著嬌說。
二皇子宮中,司徒青拿著一本書正在津津有味的讀著,一個宮女端著一盤茶點走了進來,細心的將門關好,一邊將茶點放下一邊說:「殿下,您該休息了。」
司徒青轉頭看著那個宮女說:「先下去吧!你是新調過來的宮女嗎?怎麼我以前沒見過你?」
宮女笑著說:「奴婢也是第一次見殿下呢!」一邊說著一邊從茶點底下抽出一把短刃。向司徒青刺去。
司徒青看見這個宮女的時候心中便已經開始起疑,連忙向一邊閃去,暗中保護司徒青的侍衛這個時候閃了出來,一劍殺了刺殺的宮女。
司徒青將慌亂間掉落的書撿起說:「這才過去多久,皇后便這樣等不及了。」
侍衛檢查著宮女的身體說:「這個宮女至少練了十年的武,皇后將這樣的暗樁都舍了出來,看來是等不及了,殿下一定要小心,許是皇後娘娘知道了陛下將有些權力逐漸交到了殿下手中等不及了。」
司徒青不在意的說:「陛下還是防著我呢,交到我手中的都是比較棘手的事情罷了,這小宮女的屍體你趕緊處理掉。」
「殿下,宮中傳聞近日便要舉行思寧公主的冊封典禮還有思寧公主與宰相的婚事,我們該如何處理?」侍衛緊張的問,這宰相的勢力越來越大,會不會對殿下造成威脅。
「你說什麼?宰相和誰?」司徒青一下臉就白了,宰相和品兒他們不是……
「思寧公主啊!殿下你怎麼了?」侍衛著急的說。
司徒青身體晃了一晃,這件事情他必須要找品兒問清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品兒是否是心甘情願的,還有如果這冊封典禮真的舉行,那麼他和品兒不是成了兄妹了嗎?
想到這裡司徒青的臉色更糟糕了,他雖然知道自己和品兒註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心中到底存了一絲幻想,如果自己繼承了皇位,是不是就……但是現在,便是連這一絲幻想都不能了。
他對品兒的這份感情,不能說出口,也不好說出口,只怕要永遠埋在自己的心裡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愛了你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