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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風波雲詭(四)

  「小姐,小姐,二皇子昏倒在我們府門口了。」小喜小跑到李品面前來報信。


  「什麼?怎麼會,改緊將人抬進來,安置好,小喜去請府醫。」李品一邊交代著一邊焦急地向府門口走去。


  李昊也吃了一驚,雖說如今二皇子不被待見,但是好歹是個皇子,如果在丞相府有個好歹,自己免不了要受到懲罰,李昊急忙跟在李品後面向府門口走去,吩咐了一邊跟著的侍衛去調查事情的原因。


  李品沖了出去,就看見司徒青臉色青紫的躺在那裡,顯然是中了劇毒的癥狀,不由心中擔心不已,正欲伸手去探查司徒青的呼吸,卻被一隻白皙的小手打了下來。


  「你這個壞人,你為什麼要給二皇子下毒?」玉暖憤怒的質問李品,她一直在忍耐心中的怒氣,如今看到李品還假惺惺的去碰司徒青,再也忍不住阻止了,誰知道她手上有沒有其他毒藥。


  「什麼?我給二皇子下毒?」李品驚訝的看著玉暖,這是怎麼回事。


  「還裝,二皇子就是吃了你給的解毒丸才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好說的。」玉暖就是看不慣李品這種看著無辜的樣子,怒聲說。


  「不可能啊,解毒丸怎麼可能有毒,那是柳先生留下的。」李品也是一臉的迷茫,剛好這時,小喜將府醫請到了。


  府醫搭在司徒青的脈搏上,細細診治:「二皇子卻是中毒無疑,但歸根究底竟是老夫的過錯,還望大人懲罰。」


  「你先說是怎麼回事?」李品看著府醫焦急地問。


  一旁的玉暖聽了府醫的話,開始明白這毒好像真不是李品下的,但雖說不是她下的,卻與她脫不了關係就是了。


  「二皇子中的毒不是一種,先前老夫只診出一種毒藥,並沒有察覺另一種毒,實在因為那毒癥狀輕淺,日積月累對身體造成傷害。解毒丸雖說解了前一種毒,但是藥力威猛,將后一種毒的癥狀激發了出來,這才導致了二皇子現在的癥狀。」府醫顫抖的說。


  「可有根治的方法?」李品看著榻上明顯非常難過的司徒青問。


  「這毒老夫初步判斷二皇子已經中了三年到五年,想根治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一日需喝三劑老夫開的湯藥,配合針灸,並沒有什麼可以取巧的辦法。」大夫緩緩的說。


  「那我們不打擾您醫治二皇子了,不過您可能看出來這毒是怎麼下到二皇子身體里的?」李品示意眾人都出去,一邊問。


  「現在還看不出來,一會老夫給二皇子進行針灸,通過癥狀的深淺大概能找到被下藥的部位。」府醫鎮定地說,揮揮手示意李品趕快出去,他要進行醫治了。


  李昊看著這發生的一幕,皺起了眉頭,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司徒青死在宰相府上,看這樣子怕是很難查出些什麼?若是把司徒青這樣送回皇宮,他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既是在宮裡被下的毒,司徒青現在如此虛弱,回去必定是自投羅網。他必須將司徒青養好再送回,若是司徒青一臉病氣回宮不久就命喪黃泉,宰相府將成為最好的替罪羊。


  李昊想著想著,也是一臉的鬱悶,一會就去寫個摺子,就說司徒青與小女頗為投緣,小女自幼喪母,有無其他兄弟姐妹,難免孤單了些,欲多留司徒青一段時間在宰相府。


  玉暖一臉焦急的在房間外徘徊,此時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什麼,她是真心的在擔心司徒青。


  「玉暖,你過來。」李品自從出了房門,就在沉思,看到玉暖眼睛一亮。


  「幹什麼?」玉暖硬邦邦的問,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畢竟李昊在一旁瞪著她。


  「你想不想救二皇子?」李品也不惱,笑嘻嘻的問。


  「當然想。」玉暖毫不猶豫地回答,畢竟自己現在和他綁在同一條船上。


  「那麼一會府醫出來,我們就知道二皇子是從哪裡被下的毒,如今只有你能進出後宮,你可願意回趟二皇子的宮殿,將可能導致二皇子中毒的物品都帶出來?」李品心情大好,果然女主對男主是真愛啊!玉暖心思縝密,做這事真是再好不過了。


  「好,就這麼辦。」玉暖也頗為贊同,現在二皇子還不能出事。


  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府醫大汗淋漓的從房間出來,看到門外的眾人,虛弱的揮揮手說:「性命無礙了,只是還需靜養,暫時不要去打擾他休息為好。」


  李品看著顯然累的不輕的府醫欲言又止,府醫看到她這個樣子,哪裡還不知道她想問些什麼:「二皇子中的毒都是從頭部進入身體的,人的腦部最為脆弱,若是再過幾年,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李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著玉暖,玉暖點點頭說:「我明日就回宮中,將二皇子的帽子,木梳,束髮等與頭部接觸的東西都拿過來。」


  「千萬要小心。」李品含笑的叮囑。


  此時,宮中,司徒雲回到宮裡就閉上寢殿的門大發雷霆:「是哪個小蹄子算計的我,竟然將那個下藥的宮女挖了出來。」


  「太子殿下,息怒,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底下的侍從強忍住身體的顫抖,平靜的回答。


  「巧合,怎麼可能,必然是哪個多事的發現了那宮女往司徒青膳食中下藥,想了法子將那宮女除去。」司徒雲陰寒的說,手指撫摸著一旁的佩劍,臉上陰的可怕。


  「殿下,不管怎樣,這次的事都牽連不到你,這次可是皇後娘娘下的手,您只是知情而已,沒事的。況且咱們早不就給那司徒青下毒了嗎?便是躲過這一劫怕是也無力回天了。」侍從想盡一切辦法寬司徒雲的心。


  「這件事到此就是結束的意思,應該翻不起什麼大浪了,母后還是太沉不住氣了,再等幾年,司徒青就廢了,哪裡還需要這次的下毒,母后真是多此一舉。」司徒雲抽出佩劍,撫摸劍身。


  「皇後娘娘還不是關心殿下,不想讓那賤種日後成了殿下的威脅。」


  「母后那裡是為了我,她是忍不了別的女人給父皇生的孩子,若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還真想親手砍了那司徒青,如今讓他這樣死也算是便宜他了。」司徒雲在空中揮舞著佩劍,似乎在尋找殺了司徒青的最好角度。


  殿中的侍從看著司徒雲陰沉的臉,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妙,趁著他揮舞佩劍的時間溜了出去。


  第二日,二皇子殿中,玉暖巧笑著說自己是奉了二皇子的命令回宮裡給二皇子收拾衣物,有勸說眾位宮女姐姐,讓她們各自休息了去,本來玉暖在宮中人緣就不錯,加上這些宮女偷懶慣了,不疑有他,便各自休息去了。


  玉暖將所有能與二皇子頭部接觸的東西都打包起來,便要出宮,回宰相府,哪知出殿門口時腳下走得急,被絆了一跤,將手心摔破了,衣服也摔髒了,玉暖看到自己髒兮兮的樣子,連忙打了一盆清水清洗。


  看著迅速變髒的清水,玉暖突然心中驀然一動,鬼使神差的將二皇子平時用來洗頭的香波收到了包裹中,玉暖看著那瓶香波,莫名的就覺得一定有問題,也不在宮中多做停留,急沖沖地回到宰相府里。


  「李小姐,李小姐,我回來了。」玉暖拿了那些東西去尋李品,恰巧看了府醫也在李品那裡。


  「玉暖,你可回來了,沒事吧!」李品看到玉暖的樣子,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連忙看向府醫:「煩勞您檢查一下這些物品是否存在問題。」


  「李小姐,真是麻煩你了,我昨日還那樣誤會你,便在這裡向你賠罪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玉暖彎著身子恭敬地說,既然不是李品給二皇子下的葯,玉暖當然不想得罪了這個宰相的寶貝。


  「無礙,這次你也辛苦了,趕緊坐下歇歇吧!」李品寬容的說,玉暖可是女主,又聰明機智,氣運更是不用說的好,李品當然不想與她為敵,能處成好朋友自然是再好不過,若不能,也是萬不可與她為敵的。


  玉暖大大方方的坐下,吃著糕點,喝著暖茶,一點都沒有小家小戶出身的下人的拘謹,倒是贏得了李品的幾分好感。


  「這些衣物木梳都沒問題,並沒有半分毒藥。」一旁的府醫將包裹里的衣物帽子木梳翻來覆去的看,便是帽子的縫隙和針眼都檢查了好些遍,卻沒發現半點異常,心中實在困惑。


  「怎麼可能?」李品也覺得很是驚訝,也上前翻看那些物品,均是在平常不過的東西。


  玉暖坐在那裡,怔怔的想著,既然衣物都沒有問題,那就只能是那瓶香波了,果然是好手段,一般很少有人能發現在香波里的毒:「我摔傷了,清洗傷口時,相紙這毒會不會下在香波里,就帶了過來,煩請您過目。」


  府醫接過那瓶香波,倒出少許,用清水化開,放在鼻尖輕嗅,心中大駭,面色變得蒼白,將香波退出老遠,自己不斷後退:「小姐,這下毒的人委實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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